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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紅樓之公子無雙

第184章 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紅樓之公子無雙 司馬匪鑒 2603 2024-01-31 01:12

  戶部衙門,浙江清吏司大堂,噼噼啪啪的算盤聲響個不停,帶領書吏計算的王應麟瞧瞧身邊的同僚司馬匪鑒,這位同仁也是實授浙江清吏司主事,一個司是有多個主事的,王應麟略一思忖,道:“司馬兄,你如今還想加入山海盟嗎?”

  司馬匪鑒一心二用,邊念珠算口訣,邊道:“王兄有何高見?”

  “高見不敢當,淺見而已。”王應麟謙虛道:“賈盟主和我這個副盟,這幾年來,一直在改進盟内事宜,為功業計,為生民計,而且就在今年,所有人員捐資出錢,推選公正的匡六合保管,一為守望相助,二為詩文聚會。如今賈盟主名滿天下,山海盟是個好去處。”

  “計将安出?”

  “眼前有一張投名狀,今兒忠順親王府的人,要過來本司領取庫平銀,朝廷規定這項銀是不準領的,蓋因忠順親王前幾年處理過戶部的事,本司之人為讨好他,因循守舊,直到如今,司馬兄可有辦法?”

  “小事,你先處理夏稅賬目,我去看庫平銀。”司馬匪鑒想也不想,徑直出去。

  王應麟愣了愣,心道:“這人是真傻還是假傻?也罷,讓他出面做出頭鳥,出事了,不幹我的事,赢了沒事,就讓他進山海盟。”

  “快點!快點!庫平銀都搬出來!”司馬匪鑒到倉庫門口,指揮雜役人員搬銀箱出來到門口廊下,他早已寫好幾張條幅,忠順親王府的人,據說每個月要來這裡領取幾百兩銀子。

  貼完條幅,司馬匪鑒大喇喇往銀箱上面一坐,烏紗帽的雙翅被風吹得前後搖擺,不多時,程不識帶了人進來,走到廊下,微笑拱手:“貴司總算換人了,司馬主事,程某人是常客,今兒是來領取王爺的庫平銀的。”

  “噢?我卻不知道這事。”司馬匪鑒驚訝異常,因為程不識品級大于他,他站起來,拱手作揖,又大喇喇坐下:“程長府有沒有司務廳的牌票?衙門拿人都要發簽,何況一國之戶部?”

  “這個嘛……”程不識支支吾吾,王爺來領銀,其實隻是半公開,皇帝也沒開出過谕旨,六部各自的司務廳,都遵循潛規則,不敢開票記錄,這僅僅是王爺在俸祿之外額外加收的,程不識陡然加重語氣:“司馬主事,這是慣例。”

  “行。”司馬匪鑒坐着跺跺腳:“司馬某人管的也不是自個兒的銀子,但浙江清吏司的銀錢出入,在下卻有很大責任。程長府,需要原封不動地幫。”

  司馬匪鑒突然站起來,聲色俱厲,指着那幾個銀箱,他們這裡對峙争執,早已驚動了戶部十三司,紛紛過來觀望,觀者和程不識一看,隻見每個銀箱上赫然貼着幾個字“此乃忠順親王庫平銀”。

  程不識面色大變!

  若是就這樣原封不動地擡回去,戶部屬于國庫,是國家财政,皇帝要動戶部的錢,拿去享受,大臣都要百般阻撓,忠順親王之所以這樣,一是當初借了權力之便,二是那時有他的人,三是數目不大,本司睜隻眼閉隻眼,然而現在這般,公然把庫平銀說成“忠順親王的”,他要是還敢坦然受之,那就洗幹淨脖子等死了。

  “人才,司馬兄是個人才啊。”王應麟點頭道,戶部早已嘩然一片,程不識待不下去了,灰頭土臉地轉向崇文門鈔關,準備去那兒弄銀子。

  ……

  “正二品侍郎,初授資善大夫,升受資政大夫。因為九年考滿無過,加授資德大夫、正治上卿,聖上念我勞苦功高,鐘兒又有秀才功名,蔭子進尚寶司少卿。我這個年紀,也不想當官了,退休又有光祿寺的祿銀,兒子也有所歸,再無所求的了,為師一生最大的榮耀,應該是有你這狀元徒弟。”

  賈琮看看頭發花白的老師,這結果其實也不錯,不過魏無知、賈斯文、羅敏這幾個人,實在太礙眼了,時不時蹦出來惡心他,等收拾了程不識,再慢慢整治他們。

  ……

  “程長府,大事不好,昨兒個有人在外城,滿城粘貼告示,說鈔關不按約定來,稅收多了兩倍,匿名的告示,懷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蠱惑人心,今兒商會就聯合起來罷市,城裡都騷亂了,這事兒大條了,滿城皆知……”鈔關大使吐苦水。

  程不識站在鈔關城樓上,向下俯視,隻見一群商人在城下抗議,鈔關、東城兵馬司、坊間保甲的官兵民壯正在城門洞口外攔人,程不識勃然大怒:“怎麼不叫人打死了這些人?”

  “長府大人呐,這時不能犯衆怒,畢竟咱們理虧……”

  又有親信來報:“戶部、戶科、都察院的禦史,上了折子,彈劾長府……”

  賈琮所料不差,隻要這顆導火索被點燃,那些商家背後的人就會出面。

  “混賬!”程不識狠狠一拍城牆,突然擡起手吹氣:“哎喲!疼死我了!”

  他本來想帶兵出去鎮壓,一看城下人頭攢動的趨勢,有些發毛,又想叫城樓的人開火槍,打死為首鬧事的人,親信勸說道:“長府大人,這事董府尹也牽扯進來了,注定鬧大,一旦鬧大,更不應該自亂陣腳,何況這些大商會的人,背後都有門路。”

  “通政史高文起呢?叫他把奏折給我壓着!”程不識心亂如麻。

  “大人!聖上不信任高通政,現在都讓司禮監的劉秉筆,過來通政史司的經曆司、文書房把關,壓不住的!”

  程不識終于害怕了,擺駕回内城親王府,三王府街就在翰林院東側,距離十多裡,他向王爺跪下求救,因為皇上寵愛忠順親王的緣故,所以他和親王少有隔閡,忠順親王憐憫道:“程長府,唉……也怨不得本王不照顧你,誰叫你敗壞了本王的名聲呢……”

  程不識有冤無處訴,但親王隻要不是謀逆的大罪,其他的罪過根本不是事,禦史也不能胡亂彈劾親王,隻能拿長府開刀,長府注定是為親王頂缸的,他也隻能認命了:“不知聖上如何處置卑職?”

  “戶部、科道官說你私自動用朝廷庫平銀,任意加收鈔關稅收以緻滋生商民之亂,他們言辭激烈,說你這種人,希望父皇把你推到菜市場,淩遲三千刀處死……”忠順親王郁郁寡歡地看向頭頂木梁,郁悶地想,這些大臣們,很不喜歡我啊,不過隻要父皇喜歡我就成,他們算個屁。

  “王爺救命,王爺……就當卑職是條狗,卑職沒有功勞,可也有苦勞,卑職知道王爺愛聽小曲,又最愛那個蔣玉菡……為此曾經幫王爺去找,王爺還記得嗎?”程不識的眼淚猶如江河潰決,皇帝或者親王的親信,最有用的就是這點哭功了,當程不識抱着自己的腳哀求,忠順親王不忍道:“你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裡啊,正因如此,我上書分辯,父皇為平息衆多官員和民憤,拟定罪名,給你削職為民,你今天就回保定吧……”

  程不識失魂落魄地癱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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