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你這麼一說,你是不想做文書了?
”連升還是有些不解,“為什麼呀,做文書天天多輕松啊!
”
曲哲很不屑的說道:“誰愛做誰做,反正我不做了。
我在家伺候伺候我老爸老媽好不好,憑什麼跑到這裡來伺候别人。
再說了,我報名入伍的時候,武裝部就告訴我是去當步兵。
要是告訴我是來伺候人的,我還不來了呢。
”
“好,有骨氣!
”張小泉拍了一下蛐蛐的肩膀說道。
午飯後回到宿舍裡,曲哲直接就倒在床上了。
“起來起來,班長還沒讓躺下休息呢。
”彭飛将曲哲從床上給轟了起來。
衛國看着曲哲的樣子,責毫不留情的嘲笑道:“狗油缺煉。
”
而曲哲也不生氣,反而大方的承認道:“可不是嗎,下連之後确實沒怎麼訓練過。
頭一天這樣訓練,還真是覺得有些不适應。
以後你們還得多幫幫我啊!
”
這曲哲給班裡新兵老兵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随和,會說話,好相處。
尤其是在老兵們的眼裡,甚至覺得曲哲比彭飛他們三個都強。
因為老兵們覺得,彭飛有些滑頭,衛國帶點刺頭,何北是個憋頭。
一會兒夏班長進來了,然後讓大家進行午休。
如果有不願意午休的,不要吵到其他人。
下午進行的是站姿射擊訓練。
站姿是三種基本射擊姿勢中最不穩定的一種,但卻是可以快速形成射擊動作的一種。
所以要求每個士兵,都必須要掌握的。
因為立姿的重心高,支撐面小,所以很難保證穩定。
但為了射擊的精度,就必須要練習穩定性。
如何練習呢?
其實像彭飛他們平時進行的體能訓練,尤其是針對于手臂力量的訓練,如引體向上,俯卧撐,這對于立姿射擊來說都是有幫助的。
但是這些還不夠,正真到了下午立姿射擊訓練的時候,最經典的訓練方法就來了。
“去,把你們的水壺都拿出來。
”夏班長對四個新兵命令道。
“是。
”四個新兵轉身往宿舍跑去。
“班長讓我們拿水壺幹嘛?
”何北一邊跑一邊向彭飛問道。
“讓我們挂在槍管上呗,你沒見那電視劇裡都這麼演嗎。
”
果然,當他們把水壺拿出來之後,隻見夏班長身邊也多出了一桶水。
“灌水。
記住,要灌滿!
”
四個新兵先後将水壺按進桶裡,咕噜咕噜的灌滿了水。
但是夏班長還是很不放心的檢查了一下,看看是否真的灌滿了。
待确定沒有問題後,就命令他們将水壺挂在了槍管上。
就在彭飛他們感覺胳膊已經發酸了的時候,夏班長居然不聲不響的從他們眼前消失了。
四個人不約而同的将槍口放下,活動活動胳膊上的肌肉。
就在這個時候,夏班長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又冒出來了。
“誰命令你們把槍發下的?
五十個俯卧撐,快點!
”
在夏班長的催促下,吭哧吭哧的做完了五十個俯卧撐,又重新端平挂着水壺的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彭飛隻覺得那水壺似乎越來越沉。
他的槍口,也在不知不覺間放低了下來。
而其他人也并不比他強。
“将槍口給我擡高!
現在太低了!
”
夏班長的一聲暴呵,讓四個人猛地一震,同時也将槍口全部恢複到最初的高度。
可是沒能堅持多久,四個人的槍口,就如同瞌睡中的人慢慢的低下的頭。
“都累了吧,那咱們就再活動活動。
引體向上,每人二十個。
”
彭飛抓住單杠的手感覺一點勁都用不上,胳膊也在抖。
還沒有将自己的身體完全拉上去,就因為支持不住掉了下來。
“你們就這麼點兒本事,還來步兵營幹嘛?
去喂豬算了,省得在這兒丢人現眼的……”
幾個新兵在夏班長的嘲諷中微微生出了些怒氣。
借着這怒氣,終于完成了二十個引體向上。
但無論是俯卧撐還是引體向上,好在夏班長沒有給他們卡時間。
不然,沒有人能在平時規定的時間裡完成的。
這天晚飯吃的是饅頭。
彭飛感覺這饅頭似乎都比昨天的重了一些,夾菜的手也有些不太穩。
不過彭飛還算是好的,畢竟平時訓練的多。
最不濟的就是曲哲了,那手抖得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
見到這情景,老兵們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似乎完全忘掉了自己曾經也是這個樣子了。
晚上沒事的時候,張小泉跑到圖書室,招呼彭飛和衛國一起去打籃球。
還沒等彭飛出言拒絕,衛國就給了張小泉幾句:“你成心吧,知道我們胳膊都快擡不起來了,還叫我們出去跟你打籃球。
”
張小泉也不介意,嘿嘿笑着說道:“告訴你們吧,這僅僅是個開始。
等過兩天你們手臂不酸了,就該讓你們挂磚頭了。
”
“哎,我的苦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
“兩年,等兩年之後你就可以退伍了。
好了,你們既然不去打籃球我可要去了,鐮刀還在外面等着我呢。
”
“要不咱倆去欣賞欣賞泉哥的球技。
”彭飛拉了拉衛國的衣袖。
“那好吧。
”
就這樣彭飛和衛國跟着張小泉出了圖書室,在門外正好看到了連升,他是在這裡等張小泉的。
然後四個人邊走邊聊的下了樓,就在樓梯拐角的地方,彭飛不小心撞了一下一名正往樓上走的兩拐。
他趕忙說道:“不好意思啊!
”
可那個兩拐卻并不領情,對彭飛指責道:“你走路能不能長點兒眼睛,看着點兒行不行。
”
還沒等彭飛說什麼,站在彭飛身後的張小泉就開口說道:“呦,這當了文書就是不一樣哈,連說話都這麼牛掰了。
”
“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剪子呀。
那個,我去圖書室給連長拿本書,先走了啊。
”說完,這個兩拐逃也似的離開了。
“泉哥,剛才這人怎麼這樣呀,哪個班的,你怎麼會認識他?
”彭飛向張小泉問道。
張小泉帶着些不屑的口氣說道:“他是跟我同年,而且還曾經是同班的一個兵,隻不過是一個希拉兵。
可能是有那麼點兒小關系吧,所以上午跟蛐蛐聊天的時候,得知他接替蛐蛐做了文書。
要不然的話,一個希拉兵怎麼敢這麼牛掰。
知道嗎,他叫景亞泉,所以我們給他取的外号就叫警犬。
”
“哈哈哈哈。
”衛國大笑道:“他現在真的成了警犬了。
”
“錯!
”一旁的連升說道:“他不是警犬,是軍犬,是連長的軍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