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臨安府是碧水青山,那麼琅琊府就是荒山野嶺。
官道上,黃沙漫天,整條官道上幾乎無人行走,即使有人也都是裹得嚴嚴實實,即使這些天非常燥熱,他們也不願意脫下面罩和頭巾。
來到琅琊城的城門之下,數百名兵士吧整個城門團團圍住,他們也都用面巾蒙着口鼻,防止被瘟疫感染。
花十三一行人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了琅琊府,雖然有些疲累,但是看到琅琊城的慘敗,花十三有些憐惜。
他清楚瘟疫在古代造成的危害,這種無藥可救的病隻能随着時間和季節的變換而慢慢消散。
“大人,還請您蒙上面巾。”趙庭和說道,他和一衆捕快也都取出面巾蒙在了臉上。
花十三同意,他雖然實力強橫,但是對于疫病根本無法免疫,自然需要蒙上面巾。
帶着悲壯的心情,花十三縱馬進入琅琊城,此時他還不知道,朝廷對于他的種種進行各種彈劾,而且一支針對他的通判使就朝着琅琊府趕來。
花十三進入琅琊府衙,府衙内人心惶惶,數名官員都垂頭喪氣地向花十三行禮,此時他們也無可奈何。
根據城内的醫師診斷,這次的瘟疫非常古怪,或許可以說不算是瘟疫,因為他們根本無法診斷出病情。
花十三聽着諸位醫師的診斷報告,頓時眼前一亮。如果正如醫師診斷的一般,不是什麼發病原因造成的,那就很有可能是有人做了手腳。
而聯想到之前花滿樓雪花堂在琅琊府境内的說法,這很有可能就與雪花堂有關,但是這些都需要花十三去查。
“算了,先休息一天,明天再說。”花十三歎了一口氣,此時已經深夜,他也無能為力,隻有等明天白天在進行查探。
琅琊内史蘇青銘也是一臉慘淡,隻能如此了。
一夜無事,花十三起了個大早,黑山一帶每天早上都被濃霧籠罩,今天早上沒有濃霧反倒有些缺失了什麼。
花十三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洗漱,向着會客廳走去。
“花捕頭,”蘇青銘拱了拱手,然後命人拿來早點,“今天早上,第一名死者出現了。”
剛剛拿起包子的花十三愕然,然後邊吃包子邊聽着蘇青銘的叙述。
“大概在兩個時辰之前,第一名死者的家屬上報了官府,死亡時間大概就在兩個半時辰之前,醫師已經前去診斷,但是并沒有任何發現。”
“等會兒我去看看。”花十三說道,已經出現了死者,說明此事根本不能再拖延了。正好淩詩月也洗漱完畢,一起過來用早膳。
“你們在幹什麼?”
在一名兵士的指引下,花十三來到了那名死者所在的百花巷。
此時的百花巷人頭攢動,很多人都在忙碌着搬取柴火,而在柴火的中央,一個形如槁木的男子躺在上面,看樣子已然氣絕身亡。
“大人,此人已經死了,而且是染上瘟疫死的,按照慣例,都是用火燒掉屍體。”一名兵士解釋道。
“等等,先不忙,我先看看。”花十三帶着面巾,走到死者的身邊,周圍的人早就躲遠了。
花十三走到死者的身邊,伸出手搭在死者的肩上,衆人驚呼,即使是淩詩月也都想要阻止。
作為從高科技世界來的人,他懂的病原理比那些醫師要高的多。這種傳染病大概就分幾個途徑傳染,不論是空氣還是水源,亦或者是其他接觸,都有各自的特性。
如果光接觸就能夠傳染的疾病,最多就是蟲病,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他體内的内力就足以殺死它們。
内力緩緩地從手掌散入死者的身體,花十三微微一凝,他猜的不錯,果然是皿吸蟲造成的瘟疫。
這種病就是一種能夠吞噬人體内力量的蟲子造成的,感染者因人而異,一般性都是在那些生活不規律的纨绔之人身上出現,而他們很少能夠感染力量較強的人,像兵士、屠夫、那些出苦力的人,亦或者是一些忙碌的婦女,皿吸蟲進入這些人的體内都會蟄伏起來,或許等到死亡都不會發作。
用内力在自己的手上沖擊了一下,花十三在旁邊再次洗了一把手,吩咐道,“可以燒掉了。”
“十三,查出什麼了嗎?”
其實在很多人看來,即使是淩詩月看來,花十三并非醫師,未必能夠查到什麼東西。淩詩月這麼問,也是想知道花十三的結果。
“還真有點兒收獲,這是皿吸蟲,确切的說不是瘟疫,而是一種肉眼看不見的小蟲。這種蟲侵入人體,一般不會發作。如果發作,就會吞噬人體的力量,讓他們感覺十分疲累,最後連下床吃飯的力氣都沒有。”花十三說道,聽得淩詩月一愣一愣的。
“真的有肉眼看不見的蟲子?”淩詩月問道,“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花十三頓時一怔,剛剛到嘴邊的話也噎住了,是啊,自己該如何解釋他是如何知道的,如果他解釋不出來,别人即使表面上不說,暗地裡也會嘲笑他。
“算了,我也是瞎猜。”花十三決定,在沒有想好答案之前還是不要說出來了,肉眼看不到的蟲子,誰信?這又不是二十一世紀。
“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查清楚這蟲子的來源,而且根據整個琅琊府的現狀,雖然感染者很多,但是并不是全部,所以蟲子的來源應該可以找到。”
花十三皺着眉頭思索,這皿吸蟲的傳染并不是平常的途徑,而是通過身體接觸,隻是如何才能确定第一個接觸者呢?
皿吸蟲其實解決起來也不是特别難,隻需要把感染的人架在火堆面前烤就可以了,然後在皿吸蟲活躍最頻繁的時候刺破右手中指,這樣皿吸蟲就會離開身體。
花十三吧這個方法告訴淩詩月,又是引起淩詩月的懷疑。
“你這不是又是來唬人的吧,剛剛差點被你所說的肉眼看不見的蟲子給唬住了,現在你又拿着這個獨特的解決辦法來唬人,難道你覺得我很傻很天真麼?”
淩詩月一臉的狐疑,此時的她猶如剛開始的性格一樣,慢慢地開朗起來。其實這些天,因為應天城中發生的一些事情,淩詩月心中一直有一根刺,直到今天這根刺才徹底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