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看着堡内的諸位将領,開口說:“現在我們已經控制了聖林堡周圍的村莊,一些小鎮也派出使者乞降,暫時我們的糧食不成問題,堡内也有很多彈藥,足夠進行長期戰争的需要。”
白将軍點頭說:“不錯,總将,現在我們已經站穩腳跟,敵國北方已經無兵可用,五險可守,待我天軍稍事休息,便可掃清敵酋,蠶食北地,現在最重要的反而不是敵人。”
白将軍掃視過諸将,被他掃過的将領全都低下了頭,現在帳内十幾個副将,有四分之三兇前都是暗影狼頭,其餘才是三首魔犬。
黑狼戰團,是以狼頭标識等級,灰狼為普通士卒,黑狼為小隊長,冰雪狼為大隊長,暗影狼為副将,可獨立統帥一軍,浴皿聖狼,不标識任何等級,隻有在極為慘烈的勝利或者失敗中,才能佩戴的紋章,稀有的和百歲老人一樣,是絕對榮譽的象征,是每一個霧山“戰狼”都夢寐以求的榮譽。
林将軍便得到過浴皿聖狼紋章,在曆史上,身為高層,能得到這種前線士卒的專有榮譽,可謂鳳毛菱角,這種浴皿戰鬥從來都是和指揮官無緣的,這讓林葉子的聲望達到頂峰。
每一個活着的浴皿聖狼紋章佩戴者,就是霧山戰士無限士氣的來源,當和這些活着的傳奇站在一起時,這些古老山區的戰士,崇尚兇狼惡獸的彪悍戰士,幾乎是不可能阻擋的。
森羅和林葉子都沒有開口介入,祝副上前一步說道:“還是老規矩吧,黃金細軟,現有物資按功勞分配,至于土地,就由二位領主商量便可。”
武副将也上前一步說:“土地是軍國大事,還是讓領主決定吧,隻是如果分功不均,将士們難免會起異心,兩領之士無法同心協力,豈不是給敵人以可乘之機會。”
林将軍看到諸位将軍的表情,便知道是時候站出來說話。
“森總将,我看還是遵循古法,依戰功而分吧,不值得為了區區寸土,寒了奮戰将士的戰心。”
林林子面帶笑意的對着森羅說。
森羅微微點頭,說:“可以,不因為是我領地的士兵,就多加優待,是林總将的士兵就輕視,打仗從來軍功第一,若是因為親疏而區别對待,長此以往,軍心必散,不戰而潰。玩弄權術,收買人心隻是小智,顧全大局才是大智,我想我領軍士不會心生不滿吧?”
身着三頭魔犬繡紋的白老将軍馬上拱手說道:“老朽們豈敢,賞功罰過,本就是軍紀國法,天理地法,到全世界那裡都說的通,老将哪裡敢說半個不字啊!”
森羅笑道:“還是老将軍看的透徹,那我就放心了。”
吩咐完,諸将皆自散去,林葉子戲看到森羅,笑道:“我看你的将軍們不服啊,他們辛辛苦苦,來到這裡,不就是為了謀個封妻蔭子,榮華富貴嗎?反正這都是敵國的領土,民頑而地生,很必留在自己手中,消耗力量,不如劃給這些野心勃勃的士族。”
森羅雲淡風輕的笑道:“你可知,今日之世界,并非昨日之世界,貴族封建,王權神威,都是要土崩瓦解的東西,若是把新的領地完全交于這些士族們,他們守的住嗎?若是任由他們胡來,失去了人心民力,怎麼在這陌生的土地立足?”
林葉子婉約一笑:“你倒是和咖啡館的說書人,民間的異端邪說不謀而和啊!那倒是且看一下,明日之天下是士族的天下,還是白丁的天下。”
森羅神秘一笑道:“那就賭上一賭,不過怕是你要傾家蕩産啊!”
林葉子哼了一聲,沒接過話,像她這種受到傳統貴族教育的士族,是決然不會相信市井流言,笑話!難道這些人随口一說,這世界,就會天翻地覆了,他們說的太多了,各種奇怪的論調也太多了,有人還說世界快毀滅了,但是大家還是活的好好的。
在接下來的時間裡,森羅的遠征軍并沒有豬突猛進,冒進敵人的腹地,一是後勤線的壓力實在太多,二是新占領的土地,需要派遣還有訓練合格的行政官員前去治理,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另一方面,拉攏敵人中不如意的人,打壓反抗強烈的地區,這是一場長期的遊擊戰争,對占領區的治安戰。
而森羅并沒沒有盲目擴大他的仆從軍,對當地人的招募工作,一律招募遠離文明。深處山區、森林的獵戶,他們都是聯合帝國文明的邊緣人物,對他們國家的概念很單薄,對他們身份的歸屬感基本沒有,你不能指望一個長期處于深山,很少和外界有交往的地方,能有什麼忠心,他們當然不會太過反感森羅的外來軍隊。
反正這對他們來說沒什麼不同,無法是趕路時看到的風景不同,原來早就看厭了的聖林旗換成了狼旗,一身綠的士兵換成了黑衣士兵。
老實說,這給他們無聊的生活增添了不少新鮮感,他們從來都是路人和過客,中立者,他們太過貧困,他們養活自己都困難,所以偶爾也會客串強盜土匪,被城市居民不喜。
唯一讓他們難受的是,現在的治安比以前好了很多,以前那些在綠衣軍時代荒廢的崗哨,現在都打掃幹淨,駐紮上了精神抖擻的黑衣軍,害的他們不敢出去打秋風了。
至于說這些獵戶對于搶劫他們的愧疚,你不能指望一個連肚子都填不飽的人能夠考慮更多的事,至少不能指望所有人。
而且不勞而獲是一種瘾,當他們第一次迫不得已進行時,他們就發現其中的巨大魅力,除了天神和自己的良知,沒人能懲罰自己,而天神和良知太過脆弱,一碗酒和一斤肉就足以忘卻,甚至更加容易。
不過對于他們來說,他們又多了一個新的來錢的渠道,他們可以參加黑衣軍的輔助軍,薪酬豐厚,并且還分配土地和房屋,以及公民戶口,前提是他們服役超過十五年。
他們才不在乎多高的薪酬,那不過是過眼煙雲,金币就像沙漠中的水,再多都會蒸發,而土地,還有公民權,那才是永不幹涸的大海,擁有無限的未來和可能。
森羅看着密密麻麻從山區趕來的獵戶,他們有的從很深的老山中趕來,走了幾十天險峻坎坷的路,整個人灰頭土臉,一身泥垢還有跳蚤,但整個人神采奕奕。
森羅他知道,他找到一群天生的遊擊戰士,隻要送給他們,他們難以想象的東西,讓他們再也無法忘記文明地帶的美好,他們就會發現,他們再也不想過山區的窮苦生活了,那種沖勁能讓他們到達世界的盡頭,去往文明世界不曾進入的野蠻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