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扶風見狀,對着李沁柔說道:“不如公主殿下幫着辰梧猜猜?”
幾人都看向李沁柔,隻見她拿起茶水喝了一口,對着蘇扶風說道:“蘇谷主實在是太擡舉我了,我從未見過兩位姑娘,又怎能猜出眼前這位是誰呢?”
蘇扶風笑笑:“殿下過謙了,以殿下的能力,這還不是小菜一碟!您若是猜不出,小辰梧的壓歲錢可就沒了!”
看着辰梧投過來的祈求的目光,李沁柔才道:“那我便試試吧!”
說完她細細地打量了夏蟬一會兒,随後嘴角微微上翹,笑着道:“想必這位應該是夏蟬姑娘吧!”
夏蟬對着她一福身,說道:“公主殿下果然聰慧,奴婢正是夏蟬。隻是奴婢不解殿下是怎麼猜出的?”
辰梧從夏蟬的手中搶過紅包跑回離遠塵的身後:“是呀,殿下是怎麼猜出的?辰梧也很好奇呢!”
李沁柔微微一笑,回答道:“其實很簡單,答案就在夏蟬姑娘的身上。天有五時,對應五色。春、夏、長夏、秋、冬五時,分别對應青、赤、黃、白、黑五色。夏蟬姑娘發上的玉钗是隻蟬,蟬眼處鑲刻了紅色的瑪瑙,雖不顯眼,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看出的。紅為赤,對應夏,所以姑娘應是夏蟬姑娘。”說着她看向蘇扶風,繼續說道:“若是我猜的沒錯的話,蘇谷主手下的春夏秋冬四蟬都有這樣的一隻玉钗,唯一不同的是蟬眼的顔色。”
“原來是這樣呀!我怎麼就沒有發現呢!”辰梧歎口氣說道。
“還不就是因為你笨嘛!”蘇扶風笑着說道,随後轉向李沁柔道:“不愧是公主殿下!蘇某佩服至極!以殿下如今的能力想必明年這高人榜也要有殿下的一處席位了!”
李沁柔笑着道:“今日在路上碰見了夢婵姑娘,方才細細想來發現她發上也有這樣一隻玉钗,蟬眼是黃色的瑪瑙所鑲刻,想必她也是蘇谷主的手下了。我也是從此處才猜出夏蟬姑娘的身份的。至于高手榜還是算了吧,還請蘇谷主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放過晨陽,晨陽還不想成為衆矢之的。”
“殿下說的這是哪裡的話,這天下之人有多少擠破頭都想擠進我地絕谷這榜單的,怎麼到了殿下這裡就不願了呢?莫不是看不起蘇某?”
離遠塵在一旁淡然地喝着茶,聽着這兩人相互對峙,心中也是無奈。蘇扶風這人有時其實也讓人看不透,就像現在,也不知為何他要針對李沁柔。不過他也不擔心,以李沁柔的能力,應付他應該是綽綽有餘的。不過看着這兩人這樣暗中較量其實也頗有些樂趣!
“自然不敢看不起蘇谷主。隻是晨陽如今在紅顔榜和佳人榜上都占了席位,若是再上這高手榜,晨陽都不知該如何自處了!還請蘇谷主不要再為難我。隻是對于這榜單晨陽也還有疑問,身為紅顔榜的榜首,蘇谷主為何又将我排到了佳人榜第三了?”
其實李沁柔也知道蘇扶風對她并無惡意,畢竟有離遠塵在,他必定不會讓她身處險境的。若是真的上了這高手榜,想必城中的各方勢力都會發現她的不同尋常,将矛頭都指向肅王府,到時候她和李玄璟必定會成為衆矢之的了。
“這個殿下可能有所不知,以殿下的美貌,紅顔榜的榜首自然是無疑的。隻是這佳人榜嘛,殿下可知這佳人二字是為何意?”
“自然是知道的,隻是我身為東陵公主,身世也并不算差,為何會被其他女子給比下去?”
蘇扶風一笑,解釋道:“殿下身為東陵公主自然不假,但是如今殿下雖是公主但并不算真正意義上的公主,您的價值自然也有所貶值,所以這種情況下自然會有比您更适合佳人這個稱呼的女子。”
李沁柔淡淡一笑:“這個解釋倒也勉強。”
“不知殿下覺得勉強在哪兒?蘇某倒覺得挺合理。”
“蘇兄,你也老大不小的一個人了,何必與晨陽這孩子這般計較?不覺得臉上無光嗎?”離遠塵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于是說道。
蘇扶風聽了氣結,氣呼呼地起身說道:“之前你護着小辰梧也就算了,如今你又開始護着她,看來在你心中是越來越沒有我的位置了!”說着招呼着夏蟬向外走去:“走吧夏蟬,去廚房給我炒兩個小菜消消氣!省的在這裡惹人嫌棄!”
望着蘇扶風的背影,離遠塵隻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蘇谷主倒是個有趣之人!”李沁柔說道:“想必之前哥哥說的好友便是他吧,這‘無宅’之名應該也是他的主意吧。”
“有趣嗎?隻是有些不正經罷了!不過他也是個随性之人,雖然有時嘴上不饒人,但是人還是不錯的。你也無需在乎他的刁難,有我在,他不敢怎樣的。”
“恩。”李沁柔乖乖地點了點頭。
“閣主!”春蟬抱着一隻盒子走了進來:“春蟬在這裡給閣主拜年了!”說完對着離遠塵身旁的李沁柔也微微福了福身子。
離遠塵眉眼一挑:“哦?你怎麼來了?”
春蟬笑笑:“自然是小姐派我過來的,這是小姐讓我帶給閣主的拜年禮。小姐說近日閣中事務繁忙,不能親自過來給閣主拜年,還請閣主莫怪。”
“我自然不敢怪她。你讓她好生打理閣中事務便好,我這裡無須擔心!”
辰梧從春蟬的手中接過盒子,笑着道:“春蟬姐姐來得正好,近日扶風哥哥和夏蟬姐姐也在呢。”
“是嗎?那感情好!”說着從懷中拿出兩個紅包遞給辰梧:“這是小姐給你們的壓歲錢,你好生收着。隻是怎麼不見谷主他們?”
“夏蟬姐姐正在廚房給扶風哥哥做菜呢,你現在趕去廚房說不定還能趕上。”辰梧喜滋滋地将紅包塞入自己的懷中回答道。
“那我便不打擾閣主了!春蟬告辭。”說完春蟬便奔着廚房去了。
“這蘇谷主身邊的丫頭看着都很有個性。”李沁柔評論道。
“他向來對手下的人管教不多,所以她們就養成了這樣的性子,都是随他的,也就夢婵還穩重些。”
“哥哥倒是将辰梧教養的很好呢!”
離遠塵替自己倒了杯熱茶,說道:“也是辰梧天生性子好,我其實也沒有過多地管教她,很多事情都是她自己學會的。”
“對了,聽說前些日子哥哥見過宋文泰宋公子了?”
“确實,你的消息倒是靈通!”
掌握這些消息也實屬無奈,她必須知曉各處的消息才能掌握整個大局,不然難免會出些纰漏。所以對于這個想必她的哥哥應該也不會怪她,于是李沁柔笑着說道:“對于這位宋公子我的印象倒不深,隻記得年少時是哥哥的伴讀。之前聽孫謙大人說起過,是個可造之材,隻是如今可惜了!”
“哦?”離遠塵疑惑地問道:“有何可惜的?”
“哥哥才回陵都不久,可能有所不知。自從那年的事情之後,這位宋公子便一蹶不振,之後便一直都流連花街柳巷,無心政事,經常被人醉着擡回府中。沈彥修大人倒是試着去勸說過幾次,但均是無用。”
之前在千香樓見到宋文泰醉倒在雪地時離遠塵還覺得奇怪,沒想到如今一聽他已是頹廢到了如此地步,不禁惋惜。但是他也是聽出了李沁柔的話中之意,問道:“柔兒的意思是想讓我去勸說?”
李沁柔點點頭:“畢竟是哥哥的舊友,想必哥哥也不希望見他如此下去的。況且他身為宋欽大人的長子,若是入仕為官,以後的官途也無可限量。如今肅王兄身邊缺的就是這樣的人才。”
離遠塵想了想,心下也不忍宋文泰再這樣下去,于是說道:“那我找個時間去找他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