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傲感受到兇口那火辣辣的痛楚,苦澀道:“名不虛傳,還不是不敵将軍的槍,我用了渾身解數,卻也沒有效果。你很強,我不是你的對手。”
秦風大笑道:“你應該滿足了,當今世上,青年一輩能夠接下我二十餘招的已經是一流好手。你卻能與我大戰将近三十合,你應該知足了……”
“狂妄自大!”一聲冷哼,打斷了秦風的話。
秦風迎聲一看,頓時為之一呆,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将。隻見那女将身着銀甲,坐騎白馬,紅色的披風獵獵如火,手持一柄大銀槍,便如一道紅白相間的流虹一般,最讓秦風意外的是這女人,簡直就是白種人中的極品女人,這一看就讓人産生征服的欲望,太火爆了,看到她,秦風的腦海裡立馬聯系了一張大床。
“你就是雪中蓮?”秦風一愣神的功夫,立馬驚醒了過來。
雪中蓮冷聲道:“雪中蓮,請将軍賜教。”
“步戰還是馬戰?”
雪中蓮高傲道:“馬戰!”
“随你!”秦風打了一個手勢,天罰奔跑過來,秦風縱身上馬,大聲道:“來吧!”
話音未落,雪中蓮已是一聲清喝,拍馬縱槍,殺向了秦風。
秦風豈能示弱于一個女子。當即一夾馬腹,縱馬殺上了山坡。
銀色的铠甲,銀色的戰駒。一人一騎,便如雪白的閃電一般,疾射而出。
眨眼間,秦風已至近前,手中長槍挾着泰山壓頂之勢,呼嘯着當兇斬來。
沒錯,是斬。這就是秦風這柄與衆不同的破虜神槍的特異之處,他的槍頭比一般的長槍要長上半尺,既可以當槍使用,又兼備了刀的掃、劈、撥、削、掠、奈、斬、突等功能。
刀鋒未至,雪中蓮便已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般的大力狂卷而來。
雪中蓮秀眉一凝。心知秦風武藝不凡,但她卻無絲毫畏色,小嘴冷哼一聲,回槍蕩出,便向秦風迎擊而去。
巨響嗡鳴,火星四濺。
錯馬而過時,秦風身形微微一震。
而那一臉傲然的雪中蓮,窈窕的身軀則是劇烈一震,差點讓秦風震落下馬,握槍的素手竟也微微一麻。
雪中蓮清豔的臉龐上,陡然間掠過一絲驚色,似乎不敢相信秦風強悍如斯。
她急是撥馬轉身,欲待迎擊秦風的第二招,而秦風卻沒有動,靜靜地站在那裡看着她。
雪中蓮心生一股怒火與恥辱,她縱馬舞槍,怒向秦風再度殺來。
“好個暴脾氣的小娘們兒,我便陪你玩幾招。”
秦風興緻大作,舞槍迎擊而上。
自前番與薛仁貴交手之後,秦風已許久未和高手過招,手中這柄長槍早已是寂寞難耐。
方才一招交手,秦風已判知這雪中蓮的武藝,雖然遠遜于自己及薛仁貴,但竟羅通同等級别,比程處默、尉遲寶慶之流還要強上幾分。
如此難得的對手,秦風自當痛痛快快的大殺上一場。
白色與白色的兩道流光相撞,二人便戰至了一團。
雪中蓮一槍接一槍,玩命似的攻擊着秦風。
每一槍的力道與精妙,卻堪稱當世絕頂,隻可惜,與秦風相比,卻仍差了那麼幾分。
正是這細微的差距,高下已判。
縱使秦風知道自己武藝高于雪中蓮,但在百招内想要讓對方在不傷、不殘的情報将她打敗,也非易事。
秦風便一面從容迎戰,一面琢磨着雪中蓮的槍法。
“她這槍法每一式中,都極盡霸道,頗有一種藐視天下的氣勢……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隻是,這到底是哪家哪派的槍法呢?”秦風腦海急轉,盡力思索着印象中的各路槍法。
雪中蓮冷豔的臉龐上,凝重與驚異也有漸增。
她舞動着長槍,一招接一招,攻勢已如水銀瀉地一般無懈可擊。
隻是,令她感到憤怒和驚異的卻是,眼前這個叫做秦風的男人,槍法大開大阖,沉穩如磐石一般,竟是從容不迫的化解了自己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秦風掌中一柄長槍,魚龍曼衍,變幻莫測,兼具了劍的飛靈、刀的開闊、槍的銳霸、戟的犀利、斧的沉猛、鈎的刁厲……一柄柔韌的槍杆在他掌中施來,竟有如十八個武林高手,分持十八般兵刃,同時攻向雪中蓮。
隻見日影已漸漸偏向,他兩人也不知拆過多少回合,秦風早已換了百十種招式,雪中蓮施來施去,卻隻是那一趟槍法,秦風越看越是驚訝,越覺這趟槍法的奧妙,有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測。
秦風驚訝的同時,雪中蓮與觀戰的唐傲、薛仁貴、羅通等人同樣在驚訝秦風的招數,他們無不讓秦風眩目的招式晃花了眼,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長槍原來還可以這麼來玩。不說是後無來者,但絕對是前無古人。
突聽房遺愛大聲道:“老大這是幹嘛啊?莫非看上了這個醜女人不成?”
羅通目不轉睛的盯着比試,頭也不回的怒道:“閉嘴,老大這是在測試一種新的武技。以前,你見過麼?”
薛仁貴亦道:“将軍正是在試招,若是他拿出真本事來,這女将早就敗了。”
房遺愛學武時間甚短,境界與眼光都遠不如二人,經他們一說,也不敢廢話,和他們一樣,盯着秦風與雪中蓮的比試,盡管,這些精妙的招式對于他而言是非常困難,但,亦沒有影響他觀戰的心情。
※※※
别人隻知道秦風在招式,但身在局中的雪中蓮卻苦不堪言,她發現秦風的長槍帶着一股粘勁,不但将他的招式化解于無形,反而讓她的力量反作用與她,此刻,雪中蓮已經是香汗淋漓,而秦風卻氣定神閑,仿佛沒事人一樣。
雪中蓮仿佛不敢相信,世上竟有武藝如此超絕之人,竟然能跟自己激戰百餘招而潇灑自如、漫不經心。
秦風的從容激怒了雪中蓮,她開始傾盡全力,幾乎瘋狂一般的發起了狂攻。
這突然間的暴走,讓秦風頓時感覺到了一些壓力,使他不得不收斂神思,集中全部的注意力來應對雪中蓮瘋狂的攻擊。
隻不過,在他看來,這丫頭的武藝即使發揮到頂點,也還是要遜于薛仁貴這等當世絕頂的高手。
秦風與尉遲恭、程咬金、薛仁貴等幾人對戰,都不曾落得下風,又如何會被這雪中蓮壓倒。
凝神應對之際,秦風開始了反擊。
長槍上的力道如長河般綿綿不絕,招式亦似電光火石,變化漸快,二十合走過,他已經從容的化解了雪中蓮這一波瘋狂的攻擊。
雪中蓮的實力較李業诩、程處默、尉遲寶慶等人為高,卻不及羅通之經驗老道,她以這狂風暴雨之勢傾瀉而出,大有沛然莫能為禦的氣勢,表面上卻是占了上風,殊不知秦風現在使出的是太極拳演變而來的太極槍法,太極以謙抑為本,講究舍已從人,後發先制、以柔克剛,純是道家宗旨,其威力即蘊藏于清淡無奇的招術中。遇弱則弱,逢強則強,是以二十餘合中秦風閃、展、騰、挪,潇灑飄逸地避過這一輪猛攻。
旁觀衆人見這二人如鷹隼撲擊,往來似電,無不看得驚心動魄,膛目結舌,雪中蓮身在局中,卻是叫苦不疊,這二十餘招實是他實力之所聚,所學招式中精萃盡出,卻奈何不了對方分毫,二十餘合後,雪中蓮的狂傲之心終于被壓制下來,她這時才冷靜的意識到,自己竟遠非這秦風的對手。
驚愕之際。她不禁便蒙生了抽身而退之意。
隻是,為時已晚。
秦風的鬥志越來越盛,重重槍影四面八方的圍裹而來。将那雪中蓮襲卷其中,隻壓迫得她應接不暇,漸漸都要喘不過氣來,又怎有抽身而退的機會。
圍觀的大唐軍隊,眼看着自家将軍怒發神威,心下皆是驚自唏噓,便想若是那女将換成是自己,隻怕連一招也抵擋不住将軍,就已身首異處。
秦風、雪中蓮交鋒,轉眼已走過三百餘招。
秦風生平與人交戰。還從未有過如此綿長的交鋒紀錄,秦風固然沒有盡全力,但雪中蓮竟然能抗了這麼久,足以證明她的強大。
而此時,雪中蓮也已支撐到了極限。
交手之際,她已是氣喘籲籲。額間香汗滾滾而落,招式也愈見沉重,每接下秦風一招,幾乎都要拼盡全力般吃力。
“小丫頭,讓你顯擺了這麼多招,該是乖乖聽話的時候了。”
秦風劍眉驟凝。攻勢陡然暴漲。
重重槍影如電而起,每一槍都挾着排山倒海般的力道,刃風過處,竟将周遭的地面掃刮得溝壑淩亂。
這陡增的壓力,頃刻間便将雪中蓮攻得喘不過氣來,勉力應接時,槍法上的已是破綻重重。
一聲悶雷般的暴喝中,秦風猿臂展開,手中長槍挾着狂瀾如濤之力,扇掃而去。
被虛晃一招的雪中蓮身處背身,情急之下不及多想,急是長槍反手一豎,倉促的相擋。
哐!
沉悶的響聲中,那一柄銀槍飛上了半空,凄厲的痛吟聲中,雪中蓮更是坐立不住,整個身子被巨力拍飛了出去。
雪中蓮纖窕的身子重重跌在三步之外,連滾了幾滾,方才穩住。
隻是雪中蓮已然臉色慘然,嘴角浸出了一絲皿迹,在秦風強勢一擊下,顯然是受傷不輕。
就在她掙紮着想要爬起來時,秦風那修長的身軀已将她籠罩在陰影下,寒光掠動的刃鋒也亮在了她眼前。
勝負已定。
雪中蓮眉色是湧動着憤憤不平,但孤傲的神色間,卻也悄然閃過幾分敬意,仿佛在為秦風武藝的高超而驚歎。
雪中蓮艱難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啐了一口帶皿的唾沫,喘着氣道:“姑奶奶輸了,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着,雪中蓮閉上了眼,一副引頸就戮,慷慨赴死之狀。
秦風卻将刃鋒後移了幾分,饒有興趣的盯着那張傲然的臉,淡淡笑道:“不愧是神威天将軍錦馬超的後裔,這馬家槍法當真使得是出神入化。”
雪中蓮身形一震,猛又睜開了眼,以一種驚奇的目光盯向秦風。
從雪中蓮驚奇的目光,秦風更加确認了自己的推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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