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文章,同樣的字體,再一次映照入應天府尹陳霄的眼裡時,陳霄則是陷入了沉思中。
處的位置不同,看的角度也不同。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當屬于趙禅的考卷擺在陳霄面前時,陳霄在考慮的是到底要不要把他提名為案首。
“哎...”
忽然想到了故人,陳霄最終提名....
三日後
乃是放榜的日子
天有點陰沉,空氣有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壓抑,天空上布滿了灰突突的雨雲,一塊塊的深灰色的雲,在低空中朝着西邊飛來,他們飛的很低,低到幾乎和大地連成了一整片,站在地面上的人,仿佛伸出手就能觸摸的到似得。
沒過多久,塵土漫天飛揚,樹葉亂飛,緊接着一聲驚雷聲響起,萬物寂靜,整個天空都充斥在一片炸雷的響聲中,震的人耳朵發麻,鋸齒形狀的雷電不斷在廣闊的天空中橫沖直撞肆無忌憚。
轉眼間
滴答滴答~~~~
豆大的雨點不斷的敲打着坐着金陵城。
金陵的雨再打,也掩蓋不住,那種如火朝天的熱情。
街道上,撐着傘的士子鱗次栉比的,就算雨水滴落在他們的肩膀,他們也未曾有過半丁點的憤恨怨恨,猶如朝聖一般,朝着一個地方而去。
今日是放榜的日子
也是絕對了一些人是否有資格繼續前進的日子。
這條道路上,擁擠的道路,就猶如獨木橋一般,有些人走過了這座獨木橋,有些人則是從橋上掉入河中。
殷紅的紅紙在雨中也格外的鮮豔,字迹依舊是幹的,官差們撐着傘,人在雨中,而傘則是為這個貼榜的木闆遮風擋雨。
一張紅榜,有人歡喜有人優。
“哈哈,爺爺你錯了!”
位列首位的名字,高高在上,極其的顯眼。
王烨!
人群中的王烨似乎找到了什麼可以依托的東西,僅僅一刹那間猶如發瘋似的,直接沖破人群,整個人在雨中,朝着溧陽的方向極速的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的,也未曾在意過。
這點痛,這點苦算的了什麼。
隻要能拿回以往的地位,這一切都算不得什麼。
至于他名字之下的人的名字,王烨根本看都沒有看,便直接轉身離去。
倘若,他有認真的去瞧瞧的話,或許會更加興奮...
第一名與第二名的差距,雖然隻是差一個簡單的名次,可有些時候差距就不是這麼一點點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有些人在意,但有些不曾在意過。
比如位列第二的趙禅....
“老爺可惜了,差一點,公子就有可能奪得案首。”
關統有點失落說道,仿佛去科舉考試的乃是他似得,身為主人公的趙禅則是相當的淡定坐在那裡,約莫着有八風不動的姿态。
“賢侄難道一點都不失望?”
關常本來還準備安慰一下趙禅,卻發現趙禅比自己還是淡定...
一下子的,關常有點不淡定了。
“伯父,院試過了講這些才有意義,院試過不了,再怎麼輝煌也隻是一個笑話。”
從始至終,趙禅的目标就沒有變過,他的目的真的很簡單,就隻有一個。
考上!
邁過心裡的拿到坎,從此之後才是真正的天高任鳥飛。
聞言,關常稍微楞了一下,旋即大笑了起來。
他倒是有點當局者迷的感覺,太過的關心了,就算趙禅不從事科舉,弄個一世的榮華富貴未嘗不可。
有些人有能力,無論走到哪裡,都是一塊閃閃發光的金子,走到哪裡都餓不死自己,都有所成就。
關常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如同這些年的投資一般,都收獲到豐厚的回報,在他的眼裡趙禅這等人,何須讓人擔心,隻是想到此處,關常覺得有點可惜,同樣的也有理所當然。
趙春夫婦走的早,就留下一大一小的娃,在這樣的環境中,所承受的壓力可以想象的出來,同樣的,能在這樣的壓力中成長來,人不容易,同樣的也不簡單。
有些人隻适合順風順水,一旦遭受到挫折,立即原形畢露,展露出最為惡劣的一面,就如同看似挺拔的輕松,狂風暴雨一旦來了,立即就會被攔腰斬斷,但有些人則是在壓力中成長,在風雨中冒頭,然後茁壯的成長,成為一棵參天大樹。
“賢侄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
明明想不通的人乃是他,結果現在張口裝傻裝嫩,一幅過來人的樣子,拍着趙禅的肩膀。
忽然,門外走來一人,在關統的耳邊低語書生,慕然見,關統臉色大變,當即進入房間内。
“老爺出事了。”
“額。”
關常起身一起與關統離開了趙禅的房間。
等二人走到關常的書房内時,關常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可是溧陽那邊出事了。”
“正是溧陽。”
“出了什麼事。”
關常緊縮着眉頭,心裡隐約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總覺得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似乎要發生了。
“老爺,這是溧陽那邊的來信,還有就是.....”
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交給關常,并且小心翼翼的說着今日從溧陽那邊傳回來的消息。
“當真!”
“不敢騙老爺。”
聞言,關常已經冷若冰霜的臉變得更加的冷了,整的就跟一塊冰塊似得,低沉的眼線,仿佛狂風暴雨前的甯靜,下一刻,就會發生驚天動地的動靜。
“老爺,公子那邊可需要...”
“不需要,至少讓仲湛把這次院試給過了,至于溧陽黃氏....”
面對着溧陽黃氏這等地頭蛇,既具備有能力的關常都開始頭疼了,他做生意不願意與豪族的人做生意,除非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才會與豪族的做生意。
與這些書香世家的豪族做生意,在關常看來都是一筆賠本的買賣,完全和不來。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
用強的不可能..
“關常,你速去溧陽,找溧陽王氏的當家熱,老爺我也要和王子師做一筆買賣。”
生意人講的就是買賣二字,此時此刻,關常能想到的辦法也隻有買賣二字。
至于溧陽王氏能不能答應..
關常心裡也沒有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