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時間不長,劉凡雖然拿到了徐光啟的全部著作,但這麼短的時間也隻看了一兩本書。次日一早,劉凡吩咐李小虎去購買了一些滋補藥材,然後告訴他打聽一下宅子的事情,自己就帶人去徐府了。
收了人家這麼大的好處,然後就不聞不問,這可不是劉凡的作風,而且在古代有“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的說法,劉凡也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怠慢把他好不容易才積累的“名聲”毀了!
來到徐府後,劉凡命人将禮物送上,徐骥明顯熱情了許多,再徐骥的帶領下劉凡很快見到徐光啟。或許是因為解決了一件心事吧!徐光啟的臉色明顯有了一些好轉,眼中的神采也明亮了許多。劉凡慢慢走到徐光啟的床前,恭敬行禮道“弟子劉凡拜見老師!”
徐光啟揮揮手輕聲道“濟民不要多禮了!快過來坐!濟民!昨日老夫給你的書可看了嗎?”
劉凡得到徐光啟的允許,走到床邊輕輕将徐光啟扶起來,等徐光啟坐直了身體,劉凡才找了一個凳子坐在徐光啟的對面回道“回老師的話!劉凡回去之後徹夜通讀,因為時間的關系隻讀了《農政全書》《農遺雜疏》兩本!”
徐光啟聽到劉凡的回答很是滿意,點點頭說道“唔!濟民能夠花費心思了解農事老夫很是欣慰,我大明以農為本,農業是大明的國本,濟民多了解一些農事也是好的!對你未來在膠州的施政很有利!你有什麼不解的地方可以問我!老夫現在還有時間可以為你解惑!”
劉凡感激的說道“謝謝老師的關懷!實話說!弟子對農事并不了解!或許因為出身的緣故,所以對農事并沒有太大的重視,讀了老師的著作,弟子才豁然發現,原來農業在大明的統治中,占有這麼重要的位置!弟子隻是通讀,不知甚解!還有很多不懂得地方,還望老師解惑!”接着劉凡将自己遇到的一些問題說給徐光啟聽。
徐光啟知識淵博,語言風趣,言談之間引經據典,将劉凡所說的問題一一細緻的解答。劉凡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老師侃侃而談,此時他在知道原來古代的文人居然這麼牛,就憑劉凡的文學功底完全不知道徐光啟所說的經典的出處,一時間劉凡有着不明覺厲之感。
看到劉凡傻愣愣的模樣,徐光啟皺皺眉頭,停下來問道“濟民?你有什麼不明之處嗎?”
“哦!沒…沒有!”劉凡恍然回過神來,有些尴尬的說道“那個!老師,我的知識水平有限,對您說的那些典故都沒什麼聽過!老師!您看您可不可以說的再通俗一點!”這句話說完劉凡臉都紅了!尼瑪!從小學到大學讀了十幾年的書,到現在卻要承認自己是個“文盲”劉凡真的有種日了那啥的感覺!
徐光啟臉色一抽,無奈的看了劉凡一眼,搖頭說道“濟民你呀!唉!好吧!那老夫就講的再通俗一點!要是你再不明的老夫也沒辦法了!”
劉凡連忙點點道“好!好!老師您講!我聽着呢!”
接下來徐光啟不再引經據典,反而将語言變得直白一些,說給劉凡聽,讓他能聽懂。兩人一個專心講,一個認真聽,不知不覺間一個上午的時間一晃而過。看到時間不早了,而且自己的老師也很疲憊,劉凡婉拒了徐光啟邀請進餐的要求,告辭離開了。
下午劉凡回到家裡,繼續閱讀徐光啟交給他的著作,第二天繼續去徐府聽講。一連幾天劉凡兩點一線,從徐府到自己家來回奔波,努力汲取知識,充實自己。或許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或許是徐光啟真的将劉凡看做衣缽傳人,這幾天徐光啟不但給劉凡講解一些書本上的知識,偶爾還穿插一些為官之道,以及一些官場的規則,甚至有時候還夾雜着一些風土民情。有時候因為身體的原因即使徐光啟不能親自為劉凡講課,也會讓他的兒子徐骥代為講解。
徐光啟的傾囊相授,讓劉凡受益匪淺。讓劉凡全面的了解了大明的現狀,以及深刻的了解了讀書人,士紳,豪商和普通百姓之間相互依存,相互對立的複雜關系。這對劉凡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在這個士紳為基礎的封建統治時期,不懂得他們的規則就無法融入他們。無法融入他們就不能了解他們。無法深入的了解他們,何談打敗他們。
劉凡向來是以大明的文官集團為假想敵的!在劉凡看來,文官集團僅次于滿清鞑子,是劉凡心目中的第二大的敵人。因為曆史的一些偏見,或許是劉凡自己的偏見,劉凡對東林黨的所為十分不屑,非常讨厭他們滿口仁義道德,私下裡卻滿肚子男盜女娼,還有什麼複社,除了忽悠妓女啥事都幹不成,鞑子一來立馬投降,做了漢奸。這種可惡的行徑讓劉凡深痛欲絕,進而讓劉凡對大明整個文官集團都十分厭惡,所以一直以來都和他們保持距離,很少的去接觸他們,所以來到大明兩年多了,到現在劉凡連一個文官朋友都沒。
因為不了解,所以劉凡在官場寸步難行,到處都是反對者,到處都是敵人,這也讓劉凡和官場,甚至和整個大明天下都顯得格格不入。這樣雖然可以表現的像一個獨忠之臣,可以讓崇祯放松警惕,不容易引起其猜忌。但是也使劉凡失去了更多的東西,那就是無法真正的融入大明,所以劉凡行為處事才顯得和大明格格不入,獨行特立!
徐光啟的出現就像一盞指路明燈,讓劉凡可以站在文官的階層,以另一種角度,全面的了解大明的現狀,對劉凡具有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通過徐光啟的教導,劉凡在迅速的蛻變着,一些說話的方式和思考的方法都開始向着大明“本土人”靠攏。
劉凡也意識到這種改變的好處,所以對徐光啟的教導也越發的用心起來,整日整日的留戀于徐府,如饑似渴的吸收知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