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凡做出最終的決定之後,破虜軍上上下下的思想變得空前統一起來,劉凡的意志得到貫徹,所有人放下了心中一切的擔憂和顧慮,專心備戰,等待這場空前大戰的來臨。
次日中午,在劉凡焦急的等待中,孫亮的參謀班子終于拿出了一份作戰計劃書呈交給劉凡過目。劉凡心中大松一口氣,對于參謀班的水平劉凡還是很信任的,他相信憑借參謀班的集思廣益,一定比自己一個人琢磨要好的多。
帥帳之中,劉凡坐在主位上凝神觀看孫亮送來的計劃書。突然幾個熟悉的字眼映入劉凡的眼簾,讓劉凡心中大驚,以至于失态的站起來疾呼道“地圖!拿地圖來!”
聽到劉凡的喊聲,孫亮一臉黑線,無語道“督軍,地圖就再您身後挂着呢!”
“啊?”劉凡回過頭一看,果然,地圖好端端的挂在身後,見狀心中不免有些尴尬,幹咳一聲掩飾道“那個,我最近可能太忙了,把這個事情忘記了。這些小事就不要在意啦。孫亮,你的計劃我看了,确實做的很認真。但是你真的認為流寇會進入車廂峽這個地方嗎?”
孫亮上前幾步,指着地圖道“督軍請看,從平利到興安最近的路線就是老縣至迎風這條路,其他路線要麼太遠,要麼太難走。流寇現在處于絕境之下,必然不會舍近取遠的。而且既然流寇已經擺出了一副要于我們決戰的架勢,那麼他們更不會從其他地方繞過去的!現在我擔憂的就是流寇對車廂峽這個地方是不是熟悉,如果流寇知曉此地的地貌之後,必然不會輕易進入峽谷的!”
劉凡贊同的點點頭道“确實,要是我,我也不會将自己置于這麼危險的境地的。所以,你準備采取詐敗的計策将流寇引入車廂峽?”
“不錯,卑職真是此意。流寇勢大,是我軍的十倍,如此懸殊的力量對比之下,敵軍必然不會将我們這區區萬把人放在眼裡。敵人越是驕橫,我們誘敵深入的計劃成功的幾率就越大。所以我們必須想辦法想辦法助漲他們的氣焰。而詐敗就是一個很好的計策。”
劉凡饒有興趣的問道“那麼你認為,這個計劃由誰來執行比較好,或者說誰會演的更像一些?”
孫亮脫口道“當然是京營的人!”見到劉凡眉頭皺起,孫亮連忙解釋道“我破虜軍戰鬥決心過于頑強,而且新兵衆多,也從來沒有此方面的經驗。到了戰場不但演不好這場戲,一旦詐敗,士兵很容易喪失鬥志,假戲成真。但是京營的人馬卻不同,這些人都是老行伍,老兵油子,對戰敗逃亡這件事熟的不能再熟了。隻要他們本色發揮,我相信任何人都會相信他們是真的敗了!退一步來說,即使假變真,隻要有咱們的本部人馬不亂,就能将失态壓制道可控制的範圍之内。督軍,您認為呢?”
劉凡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孫亮心中打的什麼主意劉凡心裡很清楚,一直一來,破虜軍因為作風的問題對王樸帶來的京營人馬就頗有微詞。而且作戰勇猛,紀律嚴明的破虜軍士兵也很看不上這些隻知道偷奸耍滑的兵油子,所以兩軍存在很深的矛盾和分歧。劉凡也一直在盡力的彌補他們之間的關系。但是卻因為兩軍的思想和信仰不同,收效甚微。劉凡很擔心,要是他将京營的人,拖出去墊背,那麼兩軍的關系會不會徹底破裂!
京營的存在和傾向對劉凡日後的布置有着極其重要的作用,劉凡一直緻力于将京營人馬的思想轉變過來,讓他們認同破虜軍的思想,認同劉凡的思想,其目的就是向借此機會滲透京城及其周邊的軍隊,為今後和崇祯翻臉做後手。為此,劉凡甚至不惜給了京營士兵一個和破虜軍同時進修軍事課的機會。
見到劉凡顧慮重重,遲遲難以下定決心,孫亮心中有些焦急。要是京營不上,那就該破虜軍上了,身為破虜軍的一員,更是軍校的代表人物之一,孫亮當然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連忙加了一把火道“督軍,既然京營的人被陛下調到我軍麾下,那麼現在我們就是一個整體,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一旦我們失利,那麼他們也難逃幹系。您也說了,既然身為軍人就要有為國捐軀的覺悟,更何況隻是一個詐敗的任務,對于京營的人來說也并非難事,隻要咱們做好妥善的安排,他們也不會損失太多。京營的将領向來愛财貪功,隻要督軍将事情講明白,我相信他們會同意的!督軍,情勢危急,容不得我們有太多的顧慮了,是勝是敗全看這一搏了!您要盡快決斷才行啊!”
孫亮的一番話,就像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将劉凡的種種顧慮強壓下來。沉默了片刻,劉凡終于還是有了決斷“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你派人去将王樸替換回來,将他速速前來見我!”
孫亮大喜,眉開眼笑道“是督軍,卑職這就差人将王參将召回!”
看着孫亮興沖沖離開的背影,劉凡心中失笑,到底還是年輕了一些,心裡藏不住事情啊!看來破虜軍還是需要一些時間或者經曆一些鍛煉才能成長起來。
得到劉凡的命令之後,王樸帶着滿腹的狐疑在最短的時間内趕回軍營。劉凡見到王樸後,将自己的計劃詳細的跟王樸講解了一遍,并問他願不願意接受這個艱巨的任務。王樸在聽完之後,立刻拍着兇脯将任務接了下來。其實這麼長時間了,王樸心中已經有了一些覺悟,他更知道現在尴尬的處境,所以一直想要找一個機會向劉凡投誠,以便取得劉凡更深的信任。現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擺在王樸面前,王樸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拒絕。
而且按照劉凡的計劃,京營的人承受的風險也不算太大,反正這些兵也不是他的家丁隊,即便是有一些損失,對王樸來說也是可以接受的。
有了王樸的配合,對劉凡來說一切的顧慮都迎刃而解了。于是劉凡立即開始着手布置,他必須要在流寇到來之前安排好一切。(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