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柳如是兩女之間的談話劉凡并不清楚,就算他知道了其實也是無可奈何,因為他很清楚,無論兩女心思到底如何事情的結果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了。
第二日一早,劉凡再詢問過董小宛的意思之後便帶着董小宛以及柳如是等人來到了江南時報所在的小院。之所以來報社,那是因為董小宛的母親現在便暫居在報社的後院之中。劉凡這次可是來提親的,自然是要親自登門的。
當初劉凡派人将董小宛的母親從蘇州接到南京之後,便親自通過徐文爵那裡,給她老人家請來的江南最有名的幾個名醫以及客座徐家的一位禦醫。經過幾位名醫的聯合會診,董小宛母親的病情也有了較大的好轉。但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董小宛母親患病多年,痨疾纏身,且久病不醫,身體已經有些油盡燈枯了,需要很長時間的修養才能稍稍恢複。為了就近的照顧自己的母親,在董小宛的請求下,柳如是便将其母女安排在了報社的後院居住。這裡的環境清幽,一般也沒有人來打擾,而且居住在這裡的也都是一些與董小宛要好的姐妹,也方便她們就近照顧老人家。
因為治病的原因,劉凡曾經與董小宛的母親有過幾面之緣,相處的也還算是融洽。隻是讓劉凡比較擔憂的是,當初他是以客人的身份前去拜訪的,這次卻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門來了,身份轉變這麼快董小宛的母親能接受麼?
懷着忐忑的心情,劉凡,董小宛,柳如是等人帶着大批的聘禮來到報社的門前。按照正常的提親流程來說,三姑六禮是一個不能少的。但這次因為劉凡的時間比較緊張,在加上柳如是又自告奮勇的願意保下這個大媒,所以一些其他的繁文缛節則是能省則省。
因為禮節有所虧欠的原因,所以劉凡這次将聘禮備得非常足,金銀珠寶,绫羅綢緞,僅僅是擡聘禮的隊伍,從三山街的街頭一直排到了街尾。由于事先并沒有通知董母等人,當十幾口大箱子擺滿了董母的小院時,報社的所有人都被驚動了。
作為主人的董母更是在丫鬟的攙扶下親自來到了院内,待看到是劉凡等人時,董母忐忑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對于劉凡等人的到來,董母還是很開心的,看到劉凡出現之後,便熱情的上前,用略帶責備的語氣道“濟民呀,老身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來就來嘛,還帶什麼禮物啊!你對我們母女二人已經很照顧了,總是帶這麼多東西來。伯母都不知道該怎麼招呼你們了,老身可告訴你,這些東西你都快給老身拿回去,老身可是不會收的。”
“呃”劉凡聞言頓覺萬分的窘迫,此刻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董母的話了。隻能拿眼神不斷的看向柳如是這個“大媒人”希望她可以出面幫自己解圍。
見到劉凡望過來的眼神,柳如是嬌俏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搖曳着優美的身身姿快步上前扶住董母,笑嘻嘻的說道“董伯母,這次的禮物可不是送給你自己的,主要還是小宛的。您老要是不收,恐怕小宛就要傷心喽!”
“嗯!?”董母疑惑的看着柳如是,滿頭水霧道“如是,你這話老身有些不明白了。這與小宛那丫頭有什麼關系?”
柳如是抿嘴笑道“當然有關系了,這次濟民哥哥可是上門向您提親而來的,這聘禮您要是不收,小宛那丫頭可不是要傷心了麼!”
“聘禮!?”董母驚呼一聲,然後四下的望了望滿院子的大箱子,心中頓時明白了什麼。臉色頓時微微一變,看着劉凡幾人沉聲道“如是,小宛,濟民,東西先放下!你們三個跟我來!”說罷甩開身旁攙扶的柳如是以及小丫鬟,徑自邁步向房内走去。
看着董母漸漸遠去的背影,三人無奈的相視一眼,劉凡更是苦笑着搖搖頭道“小虎,東西先放心吧!你們幾個去院外守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打擾!”然後才轉身對着柳如是兩人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小宛,如是,随我一起來吧,先看看伯母怎麼說!”
董小宛眼眶微紅,略帶擔憂的望着母親所在的屋子,緊緊地握住劉凡的大手,小聲道“濟民哥哥,母親他會不會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呀!”
“不會的!”劉凡堅定的搖搖頭道“伯母也是通情達理之人,我想她也明白咱們之間的感情。沒事的,萬事有我,小宛隻管安安心心的等着聽好消息便是!”
雖然說的灑脫,但是真正的進入房間之後,劉凡反而比身旁的董小宛兩女更加緊張了一些。董母是書香世家出身的大家閨秀,雖然現在家道中落了,但是無論是見識還是氣度都不是一般的鄉村野夫可以比拟的。劉凡雖是堂堂的一個總兵官,即便是在崇祯面前也絲毫不怯場。但現在卻因為犯下了“錯事”感覺分外的忐忑和不安。
當三人小心翼翼的來到屋内時,董母正端坐在正廳的椅子上,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們。還沒等劉凡三人出言辯解,董母就先聲奪人道“濟民,如是,還有小宛,說說吧,到底是怎麼回事。昨天你們不是告訴老身,要去參加濟民的喬遷之宴麼,怎麼這才過去一天就突然上門提親了?”董母說道這裡,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砰”的一聲狠狠拍在桌子上,憤怒道“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還不從實道來?”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柳如是心頭也是一顫,不過她也算是半個“局外人”此刻的反應倒是比劉凡兩人好上一些。見到董母發怒,連忙上前一步解釋道“伯母稍安勿躁,這次濟民哥哥上門提親,也是因為他與小宛情投意合呀!他們兩個良才女貌,這段時間朝夕相處之下,互生好感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依如是看,這也未必是什麼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