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澤清逃跑,騎兵隊隊長周策頓時急了,他本是遼東降卒,蒙劉凡不棄,被委以重任,不但成為了軍校騎兵科的科長,還擔任着劉凡這僅有一支的騎兵隊隊長,平時好吃好喝,所以軍需都是優先供給,現在初次出戰,怎麼能讓劉凡失望呢!大怒道“殺過去!重新列隊!跟我活捉劉澤清!不要讓大人失望!不然我們騎兵隊就再也擡不起頭了!”說罷奮力朝着身邊的敵人砍去,帶着怒火的一擊頓時将眼前的敵軍頭顱都砍飛了!
聽到自家隊長的話,騎兵隊騎士們雙眼通紅,想到以前被同僚的冷嘲熱諷,哪裡還能忍得住,大吼一聲,用力對着周圍敵軍殺去。騎兵對步兵本來就站着優勢,随着騎兵隊的拼命搏殺,糾纏在身邊的劉澤清殘部登時抵擋不住,被騎兵打穿!
騎兵隊擺脫敵軍糾纏之後,在北側重新列隊,周策擡眼望去,此事劉澤清等人已經遠去,再想追趕已經快要來不及了!心中怒火上湧,大吼一聲“給我沖過去!”吼聲還沒落下,人已經拍馬而出,對着前方擋路的士兵殺去!看到自己老大如此勇猛,麾下騎兵也不甘落後,怪叫一聲,跟在周策身後沖去!雖然騎兵隊奮力搏殺,但是無奈他們人數實在是太少了!面對幾千擋在前面的步卒,再加上劉澤清殘部還算忠心勇敢,拼命糾纏之下,等到騎兵隊再次鑿穿敵陣的時候,劉澤清已經遠去了!看到已經再無望追上劉澤清了,周策大罵幾聲,心中無奈隻好接受現實。
随着劉澤清的逃跑,劉澤清部的士兵士氣随之降到冰點,士兵們已經沒有繼續作戰的意志,基本已經絕望了。
劉凡見狀也不理會,按照往常來說,這種情況下,劉凡隻要喊出一句“降着不殺!”已經崩潰的敵軍大都會不戰而降!但是劉凡沒有下令,因為這些士兵大都是那些地主豪強的私兵和打手,劉凡放過他們難保他們不會繼續為虎作伥,所以劉凡強忍心中難過,還是命令士兵趕盡殺絕!
戰鬥還在持續,伴随着陣陣慘叫聲,潰兵紛紛被砍倒,有些不甘心待死了潰兵也在奮起反抗,但是這些少量的反抗,怎麼能抵擋破虜軍強大的槍陣,隻是瞬間就被撲滅。戰鬥從上午持續到黃昏,除去逃走了劉澤清本部的近三千人,其餘一萬之衆,基本命喪在這個無名河谷西岸。
戰鬥結束看着屍橫遍野,滿目蒼夷的戰場,劉凡歎了一口氣,對着身邊的範亮問道“敵我雙方傷亡如何?統計出來了嗎?”
範亮聽到劉凡詢問立刻回答道“大人!現在戰場基本打掃完畢!傷亡人數正在統計,迄今為止,我軍共傷亡一千多人,其中死亡五百六十五人,重傷者三百多人,輕傷者約有四百多人!敵軍傷亡約一萬之衆,其中大部分死亡,俘虜一千多人!我軍可謂是大勝啊!唯一遺憾的就是讓劉澤清跑了!”
劉凡聞言心中一疼,沒想到在這樣一場占據優勢的伏擊戰中,自己的傷亡還這麼大,幾乎是四分之一的兵力了!五百多人死亡啊!其中有多少軍校的學生啊!他們學業還沒完成就被劉凡送進戰場!劉凡有些後悔應該早些讓他們投降算了!那樣就不會出現這麼大的傷亡了!進入戰場劉凡看的很清楚,破虜軍大部分傷亡的士兵都是這些潰兵臨死反撲導緻的!就是因為自己想一勞永逸的私心,才使這些人枉送性命,一時間劉凡百感交集!不知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看到劉凡的情緒不高,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範亮還以為劉凡在為己方士兵傷亡的事情而心煩,出言安慰道“大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咱們此次已經是大勝了!您不是常常告訴我們要勇敢作戰,不怕犧牲嗎?大人平時如此厚待我等,遍觀整個大明,從未有大人這樣對我們這些大頭兵和窮苦老百姓這麼好的人了!為您征戰而死!我們心甘情願!”
劉凡苦笑“好了!不要說這個了!你們的心意我都知道了!趕快打掃戰場吧!天黑之前我們要回靈山衛的!耽誤太多時間就不好了!”
“是大人!”範亮恭敬的應道,正想轉身突然想到什麼對劉凡問道“大人!那劉澤清怎麼辦?他帶走了不少人!要不要派人去追啊!”
劉凡揮揮手說道“不用了!其實劉澤清是我有意放走的!劉澤清此人我曾經見過,雖然人品不怎樣,但是帶兵還是很有一套的!所以我才隻派騎兵過去,為的就是讓其慌亂之下,自顧不暇,隻顧逃命!不然一旦他真的做困獸之鬥,我軍的傷亡還要更多一些!而且此時劉澤清恐怕已經逃到附近的城池了!野外戰鬥或者守城還可以!但是無故攻打有官員駐守的城池,等同造反!為了一個劉澤清不值得!”
範亮聽了劉凡的話,憤憤道“難道隻許他們打我們不許我們打回去嗎?那為什麼劉澤清可以不顧朝廷命令悍然來襲!攻打我石河?他難道就不怕朝廷追究嗎?”
劉凡想了一下回答道“這正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過據我猜測此事可能有朝廷大佬再幕後推波助瀾,暗自操縱!我們不能授人以柄!何況劉澤清經次此一役已經不成氣候!待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之後我會上報朝廷!自有陛下會為我們做主,收拾劉澤清的!”
天色漸暗之後破虜軍才匆匆打掃完戰場,離開此地。經過一天的戰鬥士兵大都已經疲憊不堪,而且時間也不是那麼趕,劉凡也不好再讓破虜軍繼續夜間行軍。隻得在離靈山衛十裡處安營紮寨。
次日一早,大軍并沒有入靈山衛,而是直接踏上返回石河的路途!此次山谷一戰劉澤清的聯軍幾乎全軍覆沒!山東震驚,得到聯軍失利消息的士紳們惶惶不可終日!因為害怕劉凡報複,聰明的人紛紛潛逃!隻剩下那些頑固無腦的土豪劣紳還心存僥幸!守着财産土地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