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之行,文斌學到很多,也成長很多,所行之事足以讓人刮目相看,當消息傳回京城時,許多人都一改對文斌的觀感!昔日唯唯諾諾的文斌竟然成長到獨當一面的地步,說實話衆人都為此詫異不已。
其實在先前文斌剛剛接任北境觀察使的時候,各方勢力在保持警惕的同時,還有一絲絲蔑視之意深存心中,甚至有不少人在等着看文斌的笑話,可是最終的結果卻讓這部分人失望了。
在很多官員看來,既然文斌可以一鳴驚人,那麼四皇子想必也不遑多讓。當這種看法在朝堂上蔓延開時,無形之中四皇子的聲望逐漸水漲船高!
文斌與四皇子是休戚與共的關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文斌所行之事皆為完美,唯獨除了一事,可就是這僅有的一件事,說不定會毀了四皇子畢生的努力。在回京的路上,文斌每每想起,都會長籲短歎不已。
經過七天的行程,衆人總算回到京城,這一路走來,每個人都風塵仆仆、疲憊不堪。抵達京城的時候,已是申時。在城門口,鄭校尉率領禁軍弟兄與文斌等人作别,至于為何如此,是因為沒有軍令,禁軍不得随意入城。
“鄭校尉!這段時間,有勞鄭校尉及衆位弟兄了!我能完成聖上所托,你等功不可沒!”文斌站在鄭校尉面前,誠摯地說道。
“文侯言重了!我等愧不敢當!現在時辰不早了,文侯還要進宮觐見聖上。末将就此告退,回返軍營。”
“今日一别,不知何時再見?若是有機會,你我定要把酒言歡!”
“得令!”
“哈哈……哈哈……哈哈……”
猶如往常一般,當文斌說完後,鄭校尉立即以得令二字來回答。刹那之後,兩人放聲大笑,惹來許多行人的注目。
待笑聲結束後,鄭校尉走到自己的戰馬前,翻身上馬,随後雙拳一抱,大聲說道:“末将就此離去,請文侯多加保重!”
話音剛落,鄭校尉撥轉馬頭,随着馬鞭重重地揮下,身下戰馬立即向着遠處馳聘而去,與此同時,一衆禁軍士兵緊随其後。
文斌看着眼前的一幕,在心中不禁百感交集,北境之行,若是沒有這些軍中漢子相助,那真是不堪設想!剿山賊、運災糧、抓貪官、搜罪證、救人質等等,可以說禁軍士兵全程參與,對文斌的幫助極大!
文斌靜靜地站在原地,直至一道聲音傳入耳中,這才回過神來。
“時辰不早了,請文侯即刻進宮觐見官家!”
“請周内侍放心,本侯即刻出發!”
“多謝文侯!”
文斌轉身登上馬車,片刻之後,兩輛馬車朝城門駛去,途經城門口時,守城士兵并未過多盤查,直接放行!
京城依舊還是那個無比繁華的京城,短短一個多月,很難有何改變。熙熙攘攘的人群、鱗次栉比的房屋、人聲鼎沸的喧嚣聲,林林總總,一如往常!文斌透過車窗看到這一切,一時之間,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覺。
“遠行一趟,對京城居然感到陌生,是環境變了?還是我變了?亦或是心态變了?”良久之後,文斌低聲說道。
“昔日公子兩耳不聞窗外事,永遠都是抱着得過且過的心态,可現如今,公子已不是這樣!”傅雪蘭雙手端着一疊袍衫,跪在文斌身旁,笑着說道。
“哈哈!雪蘭!自從你來到王府,我可沒有兩耳不聞窗外事!”
“嘻嘻!這一點,奴家承認!可是奴家從周家姐姐那裡,聽到不少關于公子的趣聞!”說完,一雙美眸連續眨了數下,絲絲笑意在其眼中浮現而出。
“又是那個周小娘子。竟敢壞我名聲!這筆賬,我早晚找她算算!”文斌有些惱羞成怒地說道。
說完這句話,目光向下一移,頓時發現傅雪蘭手中的一沓衣物,于是不解地問道:“雪蘭!這些衣物?”
“奴家幫公子更衣!公子要是穿此身前去觐見聖上,實屬不敬!”
“好!還是雪蘭想得周到。現在距離皇宮已不遠,要趕緊換了!”
“嘻嘻!奴家遵命!”
在傅雪蘭的幫助下,文斌趕忙更換着裝,也就剛剛穿戴完畢,皇宮便已近在眼前。片刻之後,馬車緩緩停下,這時曾辰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
“文侯!已經抵達皇宮!”
文斌聞言從車廂内走出,随後踩着車凳,走下馬車。就在這時,周内侍來到文斌身邊,恭敬地說道:“請文侯随老奴進宮!”
“有勞周内侍!”說完,文斌扭頭看向曾辰和劉軍,接着說道:“曾辰!劉軍!你們在此等候,即可!”
“屬下遵命!”曾劉二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在周内侍的引領下,經過層層盤查,文斌總算來到正德殿。
正德殿外,文斌垂手而立,周内侍先行進入大殿向聖上禀告。不多一會兒,周内侍從大殿内走出,來到文斌面前,恭敬地說道:“文侯!請随老奴進入!”
話音剛落,文斌趕忙整理着裝,待一切都已妥當後,他跟随周内侍一起低頭進入正德殿。前段時間,文斌曾和四皇子一道進入正德殿觐見聖上,當時文斌顯得惴惴不安,這次獨自前來,他依然如此。
走了約莫五十步,周内侍停下腳步,文斌見狀,也連忙駐足。直至此時,文斌才敢擡起頭來,待看清坐在龍椅上的老者後,他立刻屈膝跪地,高聲喊道:“微臣文斌,叩見聖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文卿!平身!”
“謝!聖上!”
文斌依言站起身,垂手而立,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就在他越發惴惴不安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大殿内響起。
“文三郎!朕果然沒有錯看你!北境觀察使一職,你做得非常好!短短一個多月,就能緩解栗州饑荒,種種措施,連朕都不禁拍手叫絕。文三郎啊!文三郎!真有你的!哈哈!”
說着說着,聖上不禁大笑出聲,可轉瞬間,笑意斂去,怒意浮現,隻聽聖上接着說道:“栗州官場竟然腐爛到這般程度!大出朕的所料!區區一隅就這般如此,若是其它各處也像這樣,朕的大楚豈不要被這群蛀蟲啃**光!”
“聖上息怒!區區一隅并不能代表全境!微臣曾派出士兵暗訪各州各縣,整個北境除栗州以外,其餘各處均清正廉明!”
這句話,文斌倒也沒有胡說,他的的确确派出禁衛軍士兵前往各州進行暗訪,根據收集的信息再加上藏鋒的情報,北境數州确實清正廉明。在文斌想來,黃啟華應該已經将此事禀告給聖上。
果不其然,文斌才剛剛說完,聖上的臉色就逐漸緩和下來,片刻之後,聖上說道:“文卿!白宗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