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宋文建不這樣認為,既然他負責僧綱司,那就要把芝麻小的事弄成西瓜那麼大,要不然他還怎麼樹立自己的權威呢?
宋文建知道要讓自己有油水撈,那就是讓自己的權力最大化,這樣才可以吃香喝辣的呢。
僧綱司本來就是都綱和小吏兩人是官府發薪俸的,像大牛和戴旺等人,都是宋文建自己請過來的人。如果不能自己撈油水的話,那幫閑的工錢誰付啊?
戴旺一聽宋文建要來騰成錢莊查假僧人,哪裡不知道宋文建要幹什麼呢?
本來戴旺就是一個滑頭的主,當然懂得怎麼仗勢欺人。
“掌櫃,你不要動,我看你是不是假僧人?”話音未落,戴旺已經向着掌櫃撲過去。
“我有頭發,怎麼會是僧人?”掌櫃吃驚地往後面退。
可他哪裡躲得過戴旺呢?很快戴旺就把他按在櫃台上,然後用力拔着他的頭發。
“哎呀,痛啊。”掌櫃慘叫着。
“疼你娘。”戴旺生氣地罵道。“你不要以為我是傻子,你肯定是假裝叫痛,其實你的是假發。”
戴旺用力一拉,把掌櫃的頭發都給拔了出來。
“啊。”掌櫃捂着頭頂繼續龇牙慘叫。
戴旺沒好氣瞪了掌櫃一眼:“看來你果然是假僧人,你看看你的頭發都能拔出來,還敢狡辯?”
“不是啊,你硬拔出來的,我快痛死了。”戴旺摸了頭頂一把,發現居然有皿迹。
戴旺拔的可不是一根頭發,而是直接一大把,他的腦袋哪會不流皿呢?
“痛什麼痛,你給我老實一點,如果我發現你是假僧人,一定會讓你好看。”戴旺白了掌櫃一眼,接着又跑去拔其它夥計的頭發了。
一時間,騰成錢莊被戴旺他們折騰得雞飛狗跳,不要說客人過來騰成錢莊了,就算是錢莊的夥計們,都恨不得馬上離開這裡。
因此,騰成錢莊根本做不成生意。
因為宋文建他們把騰成錢莊折騰完後,并沒有離開,而是派了兩個人在錢莊門前,專門盯着要進錢莊的客人。
隻要有人想進錢莊,戴旺立即撲上去,扯着人家看是不是假僧人。
這一來二去的,誰還敢進到騰成錢莊被戴旺他們“拔毛助長”呢?
掌櫃氣得派人去找顧仲明,讓他趕快派人過來對付宋文建。
顧仲明開始也是冒火,正想着帶人去找宋文建的麻煩時,顧家管家拉着他規勸着。
說人家宋文建正在執行公務,他能把宋文建怎麼樣呢?
不要到時把宋文建給惹火了,又把他打一頓,到時他去到府衙裡,也沒有辦法說理呢。
顧仲明想想也是,當時他可是被宋文建他們毒打一頓,身體到現在還疼着呢。
顧管家讓顧仲明去找程賢良投訴宋文建,有着上司管着宋文建,宋文建也不會亂來。
顧仲明覺得也對,立即讓人備轎去府衙了。
當顧仲明聽到宋文建帶人去騰成錢莊調查假僧人的事情,不由哭笑不得。
這宋文建也真會惹事,好端端的去錢莊找什麼假僧人呢?要查,也是去寺廟裡查啊?
突然,顧仲明一下子想不明白了,假僧人不是有頭發嗎?怎麼宋文建他們要拔别人的頭發?
現在除了僧人外就是有頭發的,宋文建還怎麼查?
不對啊,有頭發就不是僧人了,這怎麼查啊?
顧仲明想來想去不明白了,也不懂宋文建要查的是什麼意思。
因為宋華的原因,程賢良沒有派人去責怪宋文建。
畢竟宋文建在執行公務,他一個知府出面去調停,隻會被宋文建抓到把柄。
宋文建再把這件事情告訴宋華那個傻愣的話,他肯定會往朝廷那邊參他一本,這會影響到他的官聲。
想到這裡,程賢良暗中收了顧仲明一百兩銀票,然後點頭表示會跟宋文建說一下,讓他查假僧人時注意一點調查,不要興師動衆。
顧仲明離開了,程賢良讓自己師爺過去找宋文建,暗中提醒他一下。
至于宋文建聽不聽勸,那就不是他所管的了。
畢竟昨天宋家遭到殺手的暗殺,宋文建今天一早就去騰成錢莊查假僧人的事情,肯定是想報複顧家。
程賢良沒想到宋文建并不像别人那樣沖動,一看到情況不對就動手。
現在宋文建用了這個調查假僧人的方法去整顧家,别人沒有什麼話可說。
到下午時,程賢良接到師爺的禀報,說宋文建他們又去了顧家其它店鋪查假僧人,這讓顧家的生意沒有辦法治了。
在騰成錢莊門口,掌櫃見宋家人不在了,急忙高興地招呼着一個從門口經過的客人。“客官,你還是過來我們錢莊借錢吧,今天我們會少收你的利息。”
“聽說宋家二傻子正在查你們顧家的生意,你不要害我。”那客人擔心地看着外面。
也不知道是誰把宋文建在遂溪縣以前的糗事拿出來傳播,現在雷州府都知道宋文建以前是一個什麼樣的纨绔。
掌櫃擔心地跑出去看了看外面,并沒有發現有宋家的人,這才放心地大聲說道:“客官,你怕什麼啊?我們顧家在雷州府可以說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誰敢惹我們啊?我告訴你,惹我們顧家的人,現在墳頭已經長滿草了。”
那客人見掌櫃說得振振有詞,覺得也有道理。
宋文建那個二傻子就算是再嚣張,也是不學無術,通過裙帶關系買官才當上都綱,哪能與人家京城的顧家相比呢?
“那好,我借一百兩銀子。”客人急忙說道。
掌櫃高興地叫夥計過來,按照錢莊的利息給客人算好,再寫上欠錢條,給了對方九十五兩銀子。
客人也是等着錢急用,拿了銀子後急匆匆地往外面走去。
現在已經是下午,街上的行人不多,客人擔心自己這些銀兩被歹人記挂,急忙捂着銀兩快步走着。
可當他剛走到對面的街道,一道人影猛地撲上來,把他給撲倒在地上。
“哎呀,不好啊,有人搶錢了。”客人吓得臉色蒼白,急忙大叫着。
那把他撲倒的人并沒有搶客人的錢,而是坐在他的身上大罵道:“娘的,你當我們的話是耳邊風嗎?還敢去顧家的店鋪?”
那人的話音未落,就開始拔着客人的頭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