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7.第557章 湊一塊了
“喜當爹?”四阿哥看着自家媳婦,一臉疑惑,看着丫頭笑的那麼怪異,就知道這話不是什麼好意思。
“沒什麼,沒什麼。”靳水月連忙搖頭,這種小邪惡的東西,還是不要教會她家四爺了,她挽着四阿哥的隔壁笑道:“人呢?在什麼地方?”
“我讓蘇培盛帶下去了,估摸着在哪個廂房裡歇着吧,水月,她腹中的孩子是十三的,我得問問十三的意思,看看怎麼處置,在此之前,先把她安頓在府裡好了。”四阿哥也郁悶的很,平白無故多了個侍妾,多了個孩子,即便這孩子是十三的,可以後真要生下來,也記在他名下了,不過……替自己的兄弟養個女人,養個孩子,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好,就讓她現在府裡住着吧,我覺得十三知道了肯定很郁悶,很憋屈,不過……稚子無辜,不管那女人多讓人讨厭,孩子也沒錯。”靳水月柔聲笑道,随即又對自家四爺道:“爺您先去洗把臉歇息一會,我來安頓那個女人”
“好。”四阿哥聞言颔首,輕輕在自家媳婦臉上親了一下,才出去了。
“巧穗,讓蘇培盛把咱們四爺從宮裡帶回來的女人叫來。”靳水月走到門口,對侯在外頭的巧穗吩咐道。
“是。”巧穗連忙應了一聲,讓小丫頭去傳話了。
“郡主,出什麼事兒了?爺帶了女人回來?”巧穗真替自家主子擔心,主子如今身懷六甲,四爺帶個女人回來是什麼意思?
“一會你就知道了,說起來……我和四爺早就說好了,府裡不添新人,上次因為年家那個丫頭,我還和德妃鬧翻了,沒想到如今倒是來了個無法拒絕的。”靳水月一臉怪異的說道。
這個女人可是十三的女人,既然來他們府上……就得以禮相待。
替十三那小子養老婆孩子,靳水月還是願意的。
不過一想到這其中的緣由,就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片刻之後,蘇培盛帶着人過來了。
錢柳珍這些日子并沒有吃什麼苦頭,加之被太醫診斷出有了身孕,這兩日過的頗為滋潤,雖然來四爺府上不是她心中所願,可也總比沒地兒去好,所以她此刻心裡還是高興的。
“奴婢給四福晉請安,福晉吉祥。”錢柳珍低聲請安,态度十分恭敬。
“擡起頭來。”靳水月輕聲說道。
“是。”錢柳珍慢慢擡起頭來,露出了一張精緻的小臉。
“是你。”靳水月緊緊盯住了錢柳珍,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這個女人可是她幼年時便認識的,隻是在廣州府時,靳水月便認定這個女人心思深沉,難以對付了,那時候她們年紀都不大,過去了這麼幾年,更是物是人非了。
就連那時候單純善良,什麼都不懂的岚嬌都變成了今天這個樣子,錢柳珍更是不濟。
這個女人一開始是宮裡的奴才,費盡心思到了太後宮中伺候,那時候的錢柳珍,就想接近皇帝和皇子們了,是因為靳水月的緣故,才被趕去了行宮,沒想到如今……竟然又搭上了皇子,回來了。
靳水月一直覺得,被九阿哥利用,接近十三的,肯定不是什麼單純善良之輩,不過看在孩子的份上,靳水月也不會為難她。
如今見這人竟然是錢柳珍,靳水月心裡就更加厭惡了。
“奴婢從前沖撞了福晉,後來被打發去了行宮,這幾年裡,奴婢一直在反省,請福晉放心,奴婢一定洗心革面,好好聽話,絕不給福晉和貝勒爺添麻煩,貝勒爺和福晉能收留奴婢,已經是天大的恩德了。”錢柳珍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說吧,孩子是誰的?”靳水月冷聲問道。
“福晉,奴婢和四爺是清白的,可是奴婢不敢告訴皇上,讓四爺蒙冤受屈了,奴婢腹中孩子,是十三爺的,還請福晉垂憐。”錢柳珍顫聲說道,語中滿是哀求之意。
打死她也不會告訴他們,孩子是九爺的,因為那****隻是脫掉了自己和十三阿哥的衣裳,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她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就一個男人,那就是九阿哥。
但是錢柳珍知道,四阿哥他們和九阿哥勢如水火,要是自己說出去孩子是九爺的,那她和孩子就死無葬身之地了,還不如先拿十三阿哥當擋箭牌,在四阿哥府上安心住下好。
“真是十三的?”靳水月卻表示懷疑,在她心裡,錢柳珍就是個心機婊,她說的話能信嗎?難道她爬上十三的床就說明這孩子是十三的?還有可能是别人的,畢竟這個女人可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一心往上爬的人是會不折手段的。
“是,的确是十三爺的,奴婢不敢撒謊。”錢柳珍含淚應道。
靳水月聞言臉色一沉,這女人現在是個孕婦,她又一口咬定孩子是十三的,靳水月也不能審問她,隻能暫時把她留下了,畢竟古代不比現代,孩子生下來也不能做親子鑒定,但是隻要孩子生了,靳水月就有辦法讓錢柳珍說實話。
“你現在是皇上賞賜給四爺的女人,日後便是我們四貝勒府的侍妾了,不必自稱奴婢,雖然你是十三的女人,但是在外人面前,你要記住你的身份,倘若敢給四爺和我添麻煩,我可不會手下留情。”靳水月沉聲說道。
“是,奴婢……妾身記住了。”錢柳珍連忙改口,心中終于松了一口氣。
“既然你已經是我們府上的侍妾了,我便給你安排個住處吧,府裡的院子還算大,人少,空着的地方也多,這樣……你就和你表妹岚嬌一塊住在北院吧,北院還有空着的屋子,就岚嬌一個人住着,肯定寂寞的很,你去陪着她吧,互相也有個照應。”靳水月說到此,臉上露出了笑容。
“是。”錢柳珍聽了一時還有些發愣,不過還是乖乖應了一聲,心裡就更加放心了。
在她看來,岚嬌那個丫頭從前在廣州的時候就笨的可以,如今在貝勒府幾年都沒有什麼恩寵,可見這丫頭還是很笨,自己和她住一塊,倒是省心了。
“巧穗,你立即安排人送錢格格去北院住下,給她身邊安排幾個丫鬟、婆子伺候着,吃穿用度還有月例銀子,和岚嬌一樣。”靳水月淡淡的吩咐道。
“是。”巧穗點了點頭,立即去安排了。
事兒不多,巧穗動作利索,沒多久就讓兩個丫鬟扶着錢柳珍去了。
“郡主,岚嬌格格她……這時候派錢格格過去和她同住,豈不是要露餡了?”巧穗看着自家主子,一臉不解的說道。
她家主子早就吩咐好了,不許任何人靠近北院,為的便是把那件事兒遮掩住,如今……隻怕是難了。
“錢柳珍自己肚子裡面的孩子也來路不正,她不敢對岚嬌說三道四的,你放心好了,岚嬌那個丫頭……竟然存着那樣的心思……想用她腹中孩子,換了我的孩子,真是膽大包天……她以為她在北院做的那些事兒,我真是一無所知嗎?如今讓錢柳珍過去也好,起碼岚嬌心裡會害怕,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了。”靳水月低聲說道。
其實,岚嬌和那個侍衛有私情時,靳水月一開始是不知道的,後面知曉後,已經遲了,岚嬌已經有孩子了。
老實說,靳水月不想把這件事兒公諸于衆,她家四爺……丢不起這個人,畢竟對于古代的男人來說,被人戴了綠腦子那可是奇恥大辱,哪怕這個女人他壓根不喜歡,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人家的議論也是很可怕的,靳水月不想讓旁人借此笑話她家四爺,所以她選擇保密,但是……北院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郡主,岚嬌格格的孩子生下來,還是按照您之前吩咐的處置嗎?”巧穗看着自家主子,低聲詢問道。
“嗯。”靳水月點頭。
“郡主,萬一岚嬌格格不肯,大鬧起來怎麼辦?”巧穗一臉擔憂道。
“她不肯也得肯,若換做旁人,早就連同她和腹中孩子一塊處理了,我不願意殺他們,留一條生路給她和孩子,已是仁至義盡了。”靳水月冷着臉說道。
說到底,她還是念着幼年時那點情份,還有……也是可憐岚嬌,女人大好的光陰不能因為一個不愛她的男人而荒廢了,這是不公平的,所以靳水月願意給她“重生”的機會,隻是這個丫頭竟然還想用她腹中孩子來個掉包計,真是讓人氣憤。
“水月,該用午膳了。”四阿哥從外頭走了進來,低聲說道。
靳水月見此點了點頭,沒有再和巧穗說岚嬌的事兒了。
“十三說他下午過來一趟。”四阿哥一邊拉着靳水月往外走,一邊說道。
“嗯,這個錢柳珍怎麼安排,咱們的确要問問他的意思。”靳水月笑着說道。
就在此時,錢柳珍也在身邊兩個丫鬟伺候下到了北院。
這是巧穗從府裡的小丫鬟裡面挑出來伺候她的,一個叫扇兒,一個叫墜兒。
“錢格格,福晉吩咐了,日後北院一分為二,進門的正屋您和岚嬌格格共用,後頭的屋子,一人一半,左邊是岚嬌格格的,右邊是您的,右邊一直是空着的,也有人打掃,您直接可以住進去,方才新的被褥,粗使的婆子們已經先送進去了,奴婢們伺候您進去瞧瞧,福晉說了,缺什麼您說一聲,大管家會派人送來。”扇兒小嘴很甜,長得也讨喜,說話時也懂得分寸,倒是很讨錢柳珍喜歡。
“好,先過去瞧瞧吧。”錢柳珍笑着點頭,到了後院後,發現左邊的屋子房門緊閉,便知道岚嬌在裡頭,她也沒有去打擾,來日方長嘛,所以先去自己屋裡了。
“人已經進來了嗎?”坐在床上的岚嬌,拿被子把自己緊緊蓋住,隻露出一雙眼睛來,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是,按照福晉的吩咐,日後錢格格就要和您同住在北院了。”金雀一臉害怕的說道,心中恐懼極了。
自家主子如今肚子挺的老高,按照正常情況,再有一個月就要臨盆了,主子喝了藥,想晚一個月生,争取和福晉的孩子差不多時候出生,那麼就要兩個月以後,這肚子實在是太大,藏不住了,錢格格要是看見了,肯定就糟糕了。
“把門關緊,誰也不許讓進來,誰也不許。”岚嬌十分慌張的說道。
她努力了這麼久,可不能功虧于潰啊。
“是,奴婢們知道了。”金雀連忙點頭。
“這樣下去不是法子,我要生産也會驚動她,金雀,你去告訴福晉,我得了時役,高燒不退,怕是會過給人,不能讓錢格格和我同住北院。”岚嬌深吸一口氣說道。
不過才說完,她就後悔了,又連忙道:“不能去,不能去,不然福晉會派太醫過來,我有身孕的事兒就更瞞不住了。”
“是。”金雀一臉苦澀的點了點頭。
“緊閉房門,别讓她進來,告訴錢格格,我前幾日病了,尚未完全康複,不宜見客。”岚嬌咬着牙說道。
“是。”金雀輕輕點了點頭。
岚嬌這會子真是氣的要死,好端端的,怎麼錢柳珍那個小賤‖人竟然成了四爺的侍妾,還是皇上賞賜的,一下子就到了她隔壁住下了,讓人心裡堵的慌。
她對錢柳珍可沒有什麼好感,兩人當初命運天差地别,一個秀女,一個宮女,沒想到今兒個同為四爺侍妾,住在了一個院子,天意弄人啊,岚嬌心裡也有許多不甘和苦悶。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她想避開就能避開的。
錢柳珍休息了一會,用了午膳後,就迫不及待來找岚嬌了。
兩人畢竟是舊識,差不多有五年沒見了,如今錢柳珍身份地位不一樣了,當然迫切想找個人好好“聊聊”了。
“岚嬌妹妹,我是你錢姐姐,從今兒個起,我就和妹妹你同住一個屋檐下了,許久未見妹妹,真是想念啊,妹妹你緊閉房門,莫非不願意見姐姐嗎”錢柳珍一邊敲門,一邊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