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黑蜂小隊
所有的雇傭兵冷冷旁觀。好像站在面前的不是個活人,而是一個待宰的獵物。包括那個馬可,站在旁邊饒有興緻的觀看。
刀疤一直在暗自觀察這些人。
本來對馬可有一絲好感,現在徹底失望了。
這是他對這些雇傭兵的第一感覺。沒有人性,極度殘忍。
盡管如此,刀疤還是不願意服輸。他穩住身體,雙手再次握拳,踉踉跄跄的朝黑蜂走去。
黑蜂覺得不可思議。這個已經倒下過兩次的中國人,居然有這麼大的毅力。刀疤的頑強和堅持讓黑蜂刮目相看。
砰的一聲。
黑蜂一拳打在刀疤的臉,刀疤的頭一偏,似乎沒感覺到疼痛。依然朝他靠近。
黑蜂沖過去,雙手按住刀疤的肩膀,把他的身體扒在自己的膝蓋上,來了一連串頂膝的撞擊。
砰砰砰。隻聽見身體與身體發出劇烈的撞擊聲。
噗----
刀疤趴在黑蜂的懷裡,吐出一大口鮮皿。
熱乎乎的皿噴在黑蜂的臉上,眼睛上,讓他暫時放棄攻擊。而是用手去擦臉上的皿。
突然,刀疤動了!
刀疤用額頭狠狠像黑蜂的臉上砸去。嚓的一聲,黑蜂的鼻子被砸的鮮皿直流。又突然,刀疤轉身,對猝然之下失去防守能力的黑蜂來了個大背摔。
黑蜂像沙包一樣被刀疤從左邊扔到右邊,撲通,趴在地上。
黑蜂獰笑着,雙手一按,從地面騰空而起。
還沒站穩,刀疤直直的沖上去。閃電般的一記勾拳,又一個肘擊。
在這一連串的攻擊下,黑蜂像樹葉一樣從空中墜落,摔在濕滑的草地上沾滿了泥。
“哈哈哈哈!”黑蜂來了個鹞子翻身,身體輕飄飄站起。
刀疤并沒有收手的意思,像頭野獸向黑蜂奔去。
在離黑蜂一米的位置,刀疤像疾馳的汽車來了個急刹車。腳闆擦着地面,帶出一塊塊泥巴。
刀疤之所以停止,是因為有一隻手槍對準他的腦門。
一把92式手槍,居然是中國生産的軍用手槍。此時此刻在黑蜂的手中。
黑蜂遭到刀疤的反擊,一點事也沒有。這個霸天公司派來的人,讓他十分感興趣。他掏出手槍,并沒有殺刀疤的意思,而是制止刀疤,迅速結束這個好玩的遊戲。
“你--------很不錯!”
黑蜂的臉上帶着笑容,他在誇獎這個其貌不揚的刀疤。
反倒是幾個白人,似乎受不了頭兒稱贊一個陌生人。圍了上去,對着刀疤就是一頓毒打。
刀疤隻能抱住頭,任憑他們拳打腳踢。反抗是沒有出路的,他已經有了理智的判斷,不能激怒對方。
但是一對一,還是可以的。
如果他們是男人,對單挑不會反感。
幾個雇傭兵打了一會兒,就散開了。他們沒有打死刀疤的意圖,自然也不會把刀疤打成緻命的傷殘。揍刀疤,隻是想出一口惡氣。或者是,這是一種考驗,更是一種禮遇。
刀疤遍體鱗傷,他蜷伏在地上很久,都沒有緩過氣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黑蜂。
黑蜂上前,踹了他一腳。傲慢的說道:“跟黑蜂過招的人,一般不超過三秒。你是曆史上最幸運的一個人,祝你好運!”
刀疤根本不知道這是黑蜂掏心窩子的話。作為世界上鼎鼎有名的雇傭兵小隊隊長,在黑蜂的手中死了不計其數的生命。這些人通常隻有一種結果,跟黑蜂過招不到三秒時間,就被黑蜂一槍打死,或者是同伴的狙擊步槍射成馬蜂窩。
黑蜂的雇傭兵小隊滞留了兩個小時就走進了茫茫的原始森林。這片森林啊,冒出白白的霧霭,人鑽進去,仿佛在雲海裡穿行。
馬可拿出一根長長的繩索,把刀疤綁在粗壯的樹幹上。這棵古老的大樹的直徑足足三米多。人綁在上面,如同一個渺小的蟑螂。
馬可喋喋不休的説:“刀疤,刀疤先生,真的很抱歉,我不得不把你綁在這裡。我們這些人,是極度危險的人物,你不能跟着我們。雖然湯姆遜先生通知霸天公司,一起去接瑪麗小姐,但我們來了,也用不着你們了。隻要有我們出現的地方,其它的人一律消失,黑蜂小隊獨來獨往慣了!”
“刀疤先生,你真的很走運,你竟然征服了我們的老大。你也許不知道我們老大,他是Y國人,也就是這個國土上的人。現在我們要去中國。你是中國人,我們不放心你。雖然老大很喜歡你,但為了安全,不得不把你綁在這裡。如果你夠走運,在我們回來的時候,你還沒死的話,我們帶你走。老大也是這個意思,願上帝保佑你,刀疤先生!”
馬可的話無意透露出一個秘密。
那就是腳下的山林已在Y國的土地上,并且刀疤已經記住了他們的名字,這個雇傭兵的老大叫黑蜂,這個雇傭兵小隊叫黑蜂小隊。
後來,一年之後,刀疤這才知道這個黑蜂小隊有多麼出名。他這是跟世界上頂級的雇傭兵打上了交道。
馬可把刀疤綁得像粽子一樣,率先走進了人群中,向山林挺進。
刀疤萬萬沒想到,那個身材高大、個頭足足有一米八的亞裔雇傭兵走過來了,先是扇了他一耳光。
接着低聲說道:“你不能死------你必須活着!那邊一片山林你不能進去,那是一塊雷區,隻有黑蜂才敢進去。”
這個人居然會說漢語,而且是一口标準的普通話。着實讓刀疤詫異。他用雪亮的眼睛看着這個雇傭兵,似乎是在罵:漢奸!
高大的中國籍雇傭兵并不顧忌什麼,直接脫下褲子朝他撒尿。
一股滾燙的液體撒在刀疤的大腿上。
刀疤破口大罵:“狗娘養的,不得好死!記住,别讓老子再遇見你,保證你死得很痛快!”
“叫我笨驢,知道嗎?這是我的代号,是他們取的。”
這個叫笨驢的雇傭兵磨磨蹭蹭,把褲子提到腰間。
哐當一聲,一把匕首從腰間墜落,滾在草叢上,滾在刀疤的腳邊。笨驢熟視無睹,似乎沒有看見。
系好褲子,笨驢就朝其它的雇傭兵跑去,消失在雲海之中。把刀疤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