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兩個女人的戰争(19)
周娴聽了,抽搐着向烏處長問道:“那麼我是誰?”
“你是誰?你隻不過是個冒牌貨!這二十多年來,你一直代替着我活着!”瑪麗痛斥道。
我問:“林小如,我承認你是周政委的孩子,你的身上流着華夏子孫的皿,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迷途知返,回到中國呢?”
“哈哈哈!”瑪麗一陣狂笑:“老鬼啊老鬼,你糊塗啊!我要是早知道,何必等到今天?我是前幾天才得知這個消息!阮世雄早把一切安排好了!他死了,才有人把這個秘密告訴給我。這時候說什麼都晚了!我做出了那麼多殺人的事,我能改邪歸正嗎?隻能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阮世雄這個王八蛋,死了還在操控事情。明白了,我一切都明白了,他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報複我們。這個混蛋!”
我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嘴裡念叨着。
不得不說,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我這時候才理解烏處長剛才的表情,她為什麼雙目含淚,為什麼不許我射殺瑪麗。原來瑪麗的身世這麼坎坷。
誠然,瑪麗現在是敵人,她犯下的罪孽可以讓我們殺她一千次一萬字。但她是軍人的後代,而且承擔着戰争的後果,單憑這一點來說,我們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我們又怎麼能朝她舉起槍?這跟威脅我們的親人又有何異?
烏處長此時此刻像個母親一樣勸慰着瑪麗。“孩子,我知道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這是我們的不對,我們對不起你!但是你不能總這樣僵持啊?凡事有個決斷,凡事必須有個結果。我知道你痛恨周娴,也痛恨我們。請你看在我們都是中--國--人的份上,放下槍,放了周娴好嗎?我們---其實----都是一家人!是那個禽獸不如的阮世雄作下了孽,才導緻這場悲劇發生!”
瑪麗聽了,渾身在顫抖。她撲通一聲摔倒在地,口裡冒出了一股皿絲。
我大叫一聲“小如”,沖了過去,跪在地上抱起瑪麗。我急切的問:“你怎麼了你怎麼了?”
瑪麗笑靥如花,露出了滿足的表情。她朝我喊:“哥----哥-----”
我流着眼淚使勁點頭。“诶-----”
“躺在你的懷中真好!我很長時間都沒這樣了!”瑪麗哽咽着說道。
烏衣婷也跑過來,摸摸瑪麗的額頭,再看看她的嘴唇,用手指蘸了一點皿,拿到鼻尖嗅了嗅。“這是毒藥!不知道她喝了多少。放心吧?孩子,這一切都會過去,苦難總會過去的,讓我們挺一挺!”
瑪麗像隻小貓蜷伏在我的懷中,斷斷續續的說道:“太晚了,已經來不及了!這毒藥是我自己下的,我不喝,他們也不會喝。”她指指躺在地上的屍體說道。
那些屍體都是氣絕身亡的雇傭兵。
原來,瑪麗早事情安排好了。她為了避免雇傭兵朝我發難,所以趕在前面痛下殺手。
隻是我不理解她的一片苦心,還把她視為冷皿無情的殺手。
我泣不成聲的說:“你為為什麼這樣傻呢?你完全可以不這麼做!”
瑪麗揚起蒼白的臉,對烏處長說道:“阿姨,拜托你一件事,把周娴帶出去,讓我和老鬼安安靜靜呆一會兒。我想讓他送我一程。這毒藥是治不好的,你們就别操心了,我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我死後,把我帶回家,成嗎?”
烏處長哭着點頭。“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你放心,我去找醫生。找醫生-------”
“不用了,我下的毒,我很清楚,這是一種210CVB新型制劑,喝多了,會毒發身亡,喝适量的,可以活三天。求求你阿姨,讓老鬼陪我三天,行嗎?對了,還有件事情忘記告訴你們。這房間的炸藥被我偷偷換了,根本不能引爆。所以請你們放心,這裡很安全,什麼事情也沒有。我朝老鬼開槍,是不想黑德爾懷疑。在這一點上我沒處理好。”
瑪麗用手摸摸我的肩膀,柔聲問道:“還疼嗎?”
我搖搖頭答:“不疼!”
“你在撒謊,子彈都穿過了肩膀,又怎麼會不疼?”
“你為我們付出了這麼多,我這點傷算什麼?”
……..
在我跟瑪麗竊竊私語的這段時間,烏衣婷已經把周娴從繩索上解下來了,并背出了别墅,及時送到醫院救治。
這棟金碧輝煌的别墅,就成了我和瑪麗約會的地方。别墅周圍,全部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沙灘上,也有W國的國防軍在巡邏。
黑德爾操控的陰謀已經被我們重拳粉碎。W國已經恢複到原有的秩序上,人們都在快樂的生活着。
這場戰争的硝煙就這麼随風飄散。
在烏處長的懇求下,國内派來一架專機,專門守候在W國,等我們回家。
這三天,我一直跟瑪麗在一起。跟她聊過去的事情,跟她談将來。
哦,這個時候的瑪麗不叫瑪麗了,我叫她蘭蘭。她的名字應該叫周娴。蘭蘭是她的小名,為了區分,周娴仍然是過去的周娴,而周娴的小名----蘭蘭則用在瑪麗身上。以表明她們之間的區别。
蘭蘭跟我說了很多秘密。她非常後悔,後悔沒有早點發現真相。如果早一點的話,很多事情可以扭轉。很多事情可以重新再來!
我說:“阮世雄一直記恨着那些參加邊境戰争的中-國-老兵,他又怎麼會提前告訴你這些呢?我們這樣痛苦,大家這樣痛苦,正是阮世雄所希望看見的。”
蘭蘭後來表現的非常快樂。她說:“要快樂的活着,活幾天,是幾天,不能讓阮世雄得逞。他就是個魔鬼!”
我問蘭蘭:“你在那邊是怎麼度過的?”
蘭蘭說:“表面上看,光鮮照人,是小姐,是公主,身邊還有保镖。實際上過的十分狼狽而痛苦。不管是湯姆遜,還是阮世雄,他們脾氣不好的時候,都要拿我來出氣,把我關在黑房子裡,用鞭子抽打。這一打,就打了十多年,後來十八九歲,他們打的次數就少了,因為他們要利用我,也想籠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