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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鳳臨天下:攝政王的寵妃

434.第434章 蒼氏之主4

  周遭寂靜無聲,唯有徐徐吹來的風,帶着初夏特有的惬意,拂過臉頰,溫柔得讓人有一絲傷懷。

  蘇翎臉色怔然,靜靜的,試圖冷靜下來,理清心頭的這一片混亂,與突如其來的茫然。

  攝政王,妹妹,皇上,蘇家,父親。

  這一個個名字,在蘇翎腦子裡不停地回蕩,不斷漂浮,他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彷徨不安。

  這些年一心公務,整日待在吏部衙門,家裡的事情他幾乎從未過問過,一直以為隻要有父親在,蘇家就不需要他操心,所有的事情都會處理得妥妥當當。

  然而,事情為什麼會發展到今天這個樣子?

  妹妹嫁了個短壽的皇帝,弟弟失職被杖責,父親惹怒了攝政王……蘇家現在,是不是即将沒落了?

  想起二弟蘇塵,蘇翎緩緩鎖眉,擡頭看向同樣沉默的父親,慢慢開口,打破了沉寂,“父親方才說……二弟受委屈了,又是怎麼一回事?”

  蘇侯聞言,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以五千皇城暗衛和先皇遺诏為條件與攝政王談判,并不是韻兒一人所為,在那之前,為父也曾經在攝政王面前隐晦地提及過,還有後來,懷王謀反一事……”

  蘇翎心頭再一次浮現不詳的預感,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父親,“懷王意圖不軌,父親也參與了?”

  蘇侯閉了閉眼,沉沉歎了口氣,“為父沒有參與,如若不然,現在帝都哪裡還有蘇家?”

  蘇翎聞言,蓦然松了口氣。

  “但是,為父雖然沒有參與,卻在一段時間裡,與懷王走得很近。”蘇侯苦笑,“那時我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怎麼的,明知道懷王已死到臨頭,卻還故意以這樣的方式,企圖帶起攝政王的危機意識,進而主動與為父談判――畢竟,懷王手裡擁有的兵器與盔甲,足以裝備一支精良的軍隊,而為父手裡的五千皇城暗衛,完全可以讓手裡獨缺兵馬的懷王派上用場……可是沒有,攝政王沒有任何動靜,他察覺到了為父的意圖,卻沒有一點動靜,似乎完全不屑一顧,反倒是為父,一天天開始不安,再思及手中這份遺诏……這份遺诏對為父沒有任何用處,不管攝政王知道不知道遺诏内容,為父也不可能真正以此威脅到他,所以……”

  蘇翎搖頭,臉上一寸寸褪去了皿色,完全不敢相信從父親嘴裡聽到了什麼。

  一向低調行事的父親,聰明一世,為什麼會這件事上,犯下如此大的糊塗?

  這根本就是親手把蘇家往絕路上送吧?

  “意識到危險近在眼前,為父才開始後悔,可是已經晚了。”蘇侯嘴角的苦笑幾乎快撐不下去,蒼白的臉色與蘇翎幾乎一般無二。

  “攝政王的手段,為父是親眼見識過的,事情走到這一步,我是絕對不敢再與他僵持下去了。”蘇侯說道,動作僵硬地飲完了手裡的茶水,卻根本分不清,喝到嘴裡的究竟是茶還是水了。

  蘇翎握緊了雙手,說不出一句話來。

  “蘇家危在旦夕,為父卻不能坐以待斃。”蘇侯道,“但是,為父畢竟也是這麼多年的老臣了,深受先皇倚重,群臣尊敬,這臉面還是要的,無論如何不可能主動跑到攝政王面前求饒吧,拉不下身段不說,一旦這樣做了,那麼無疑就是告訴攝政王,以前那些作為,都是我故意為之,目的就是威脅于他――哪怕此事他與我皆心知肚明,我也不能這樣直白地點破。”

  “所以,小公主失蹤一事上,蘇塵失職,被雷霆大怒的皇上當庭杖責,然後打入天牢,為父等了半個月,确定塵兒所受的折磨已經足以平複皇上和攝政王心裡的怒氣,才最後去請求攝政王饒塵兒一命,并以手裡的五千暗衛的兵符,和先皇遺诏作為交換。”

  雖然同是交換,然而這一次是帶着卑微的求肯,奉上先皇遺诏在先,替兒子求饒在後,與之前看似交換實則是威脅的性質已完全不同,所以,才最終在蒼鳳修那裡,求來了一線生機。

  蘇侯因此真正見識到了,攝政王蒼鳳修是一個怎樣驕傲的男子,莫怪先皇把江山社稷這副重任,完完全全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蘇翎僵硬地道:“公主失蹤,也是父親一手所為?”

  如果是,那麼……一旦真相被查出來,蘇家還有活路嗎?

  怪不得那一日,攝政王府的小郡主會有那樣一番冷酷無情的言語:“蘇翎,你此刻該做的不是來求皇上開恩,而是該找出證據,證明蘇塵與雪瑤失蹤一事無關。本郡主與四王正在嚴密調查,如果最後确定公主失蹤與蘇塵有關的話,那麼很不幸地告訴你,蘇府的風光便到此為止了――參與謀害公主,隻這一個罪名,就足以讓蘇氏滿門被抄斬!”

  原來她所說的,不是威脅警告,也不是遷怒,而是實實在在猜到了,此事與蘇塵,脫不了關系!

  “……”蘇侯沉默了一瞬,淡淡搖頭,“不是為父設計,公主失蹤隻是一個巧合。為父隻是對塵兒交代過,盡可能在皇上面前留下一個能使皇上龍顔大怒卻不至于處死的錯處,幫為父制造一個機會。”

  制造一個下台階的機會,保全他的顔面。

  打着為兒子求情的借口,他才能順理成章地在攝政王面前示弱,并且,哪怕低聲下氣,也不至于顔面全失。

  這樣,便既保全了他,也保全了蘇家。

  隻不過,蘇家大概也就這樣了吧,失了君心,以後再想崛起,隻怕是難如登天了。

  “所以,父親在皇上生辰那日,去求了攝政王,而且,攝政王也答應了?”

  蘇侯緩緩點頭,“是,他或許知道帶走公主的人是誰,所以并沒有再這件事上為難于我。”

  沒有為難,但是,卻也沒有赦免。

  蘇侯知道,在攝政王的心裡,他已經被貼上了權臣的标簽,有生之年,為了蘇家的存亡,他必須學着隐忍,保持低調,萬不可再犯下任何一個錯誤被抓住,否則,隻怕,蘇家才真的要沒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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