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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鳳臨天下:攝政王的寵妃

839.第839章 七年蛻變

  時光荏苒,七載光陰匆匆而過。

  君王勵精圖治,朝官盡忠職守,子民勤勉勞作,天下正是一片盛世繁榮,歲月安穩。

  漫長的七載,似乎眨眼即倏忽而過,然而,兩千多個日子的熬磨,昔日的幼嬰已經長大成為一個九歲的孩童,眉宇間愈發深濃的淡漠與清冷氣息,似乎完全傳承了他的父皇,而屬于帝王該有的氣度,也愈發淋漓盡緻地展現了出來,讓曆經七年歲月沉澱而愈發幹練的大臣們,親眼看到了一個孩子讓人震驚的蛻變。

  高高的龍椅之上,九歲少年身着尊貴的太子王袍,站在龍椅旁邊,單手搭在黃金扶手上,面無表情地掃視着殿上群臣,“天下太平,百姓安穩,是每一個為君者都想為子民謀的福祉。然而,似乎總有些人見不得紛争消弭。江湖上最近有些人放肆得有些過頭了,六皇叔,這件事鳳衣樓還能處理嗎?如果不能,本太子可以改派合适的人去。”

  平靜了太久的朝廷,讓江湖上許多枭雄生出了可輕侮怠慢的心思,以至于想攪亂一汪平靜的湖水了。

  當着群臣的面被毫不留情地訓斥,還是被一個九歲的孩子訓斥,今年已經三十好幾的蒼墨白從隊列中站了出來,面上并無半絲不悅,恭敬地垂首道:“臣會妥善處置,請殿下給臣七日時間。”

  “七日?”蒼紫宸淺淺地一扯唇角,“七日之後,本太子希望看到六皇叔的成果。”

  蒼墨白無聲地歎了口氣,依舊是恭敬的姿态,“臣遵旨。”

  “退朝。”

  “太子殿下。”方禦史朝中間站了站,躬身道,“聽聞太子殿下将要接朱雀王的千金入宮長住,臣可否知道,這件事是否屬實?”

  蒼紫宸眯眼,“是又如何?”

  “臣以為,此事不妥,還請太子殿下三思。”

  蒼紫宸淡淡道:“如何不妥?”

  這四個字裡,隐隐染上了些許涼意,神經敏感的人都已聽出,不由心底一凜,意識到有人要倒黴了。然而,顯然不懂察言觀色的方禦史,卻渾然未覺,徑自倚老賣老,“朱雀王身為四方之王其中之一,本身握有的權力已經足夠大,此番郡主一旦入宮,難免會讓朱雀王在皇族恩寵上勝過其他三王,恐瞬間将打破四王之間的平衡,極有可能讓其他三王心裡生出不必要的臆測,是以,還請太子殿下三思。”

  這番話是正常的政治用語,僅僅是從客觀的角度去陳述一個可能會發生的事實,而絲毫沒有去分析四王之間的情感,以及他們對于權勢利益看得是否重逾一切。

  方禦史這個人,其實大毛病沒有,為官談不上清廉,也算不得貪官,業績平平,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是個典型的隻為自保而小心謹慎的人。

  說他不懂察言觀色也着實冤枉了他,蒼鳳修當政期間,早朝上幾乎很少聽到他直言上谏什麼,自從他的女兒因少年天子的駕崩而從此失去自由婚嫁的可能,并且因某些事情而不得不皈依佛門開始,他在朝上就更低調了許多。而近段時間蒼鳳修完全放手,由蒼紫宸獨立主持早朝以來,這個方禦史似乎突然間開始活躍了起來。

  不管是想在小主子面前表現自己,還是倚老賣老心存輕慢之心,朝上了解蒼鳳修的,了解蒼紫宸的,此時都已明白,這位方禦史隻怕沒幾天好日子了。

  這位九歲的小少年,可是從不滿周歲時就跟着他的父皇上朝聽政了,近八年的時間下來,誰若是還不了解這位小主子與其父幾乎如出一轍的性子與脾氣,那他們簡單可以集體辭官回家,以一根白绫自盡了。

  “三思?”蒼紫宸嘴角似乎微微上揚了些許,涼薄的笑痕淡到幾不可察,“本太子的确需要好好三思一番,朱雀王家的千金夜語熙,本太子打算封她為太子妃,因現在年紀尚小,暫且将名分定下,成親之禮留到成年以後再辦。”

  夜語熙?

  聽到這個名字,站在群臣隊列之中的肖雲端倏然一怔,想起已經香消玉殒十年之久的小妹,心下不由泛起一片凄然。

  “太子殿下!”方禦史驚訝地擡頭,封妃?這怎麼可以,“童年稚齡,如何這麼早就談婚論嫁?太子殿下未免太草率――”

  “君王有君王的職責,臣子有臣子的職責。”蒼紫宸淡淡一笑,“本太子記得父皇主政的時候就說過一句話,天子的家務事,無需爾等操心,方大人是不是忘記父皇曾經的訓誡了?”

  方禦史臉色一變,“臣――”

  蒼紫宸擡手,笑容似嘲非嘲,“方大人年紀似乎也不小了,最近精神看起來很不好,本太子體恤方大人為國為民,勞苦功高,就此恩準告老回鄉吧。”

  話音落下,方禦史猛地一呆,所有話盡數堵在了喉嚨裡,再也說不出來半句。

  告老還鄉?

  他今年才五十多一點,還遠遠不到告老還鄉的年紀吧?

  “蘇翎。”蒼紫宸卻似乎完全沒有興趣探知他心裡在想什麼,淡淡一聲,喊的卻是蘇家的大公子。

  一身玄色朝服的蘇翎自隊列站了出來,恭敬地應了一聲,“臣在。”

  三年前從兵部侍郎開始做起的蘇翎,低調閉世了六年,在帝都所有人都一緻以為蘇府已經沒落的時候,朝上卻突然頒下一道聖旨,任命蘇府大公子至兵部任侍郎一職,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比起曾經的官職,侍郎這一職對于蘇翎來說無疑隻是一個小卒,多少人意外之餘卻抱着看笑話的态度,還有多少貴族子弟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說盡風涼之語。

  對于他人的敵意與幸災樂禍的态度,蘇翎不曾回擊過一字半句,隻是默默地領了聖旨,隔日就去了兵部報到。時隔六年,與昔日同僚再度相見,曾經的下屬成了自己的上司,蘇翎亦不覺半分難堪,隻是平靜而恭謹地做好屬于自己的份内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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