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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入長安袁術說遷都

殘漢逐鹿 老實混蛋 3339 2024-01-31 01:14

  文王遷豐,武王宅鎬,豐鎬二京由此興起。千餘年來不斷發展擴大的同時,也時常遭受到戰火的洗禮。

  西周末年,犬戎襲入鎬京,殺死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周平王東遷洛邑,西周滅亡。而豐鎬兩京也就此沉淪,一直到春秋末期秦國的崛起,才使得這片千裡沃野上的古城重新煥發出了光彩。

  秦孝公在豐鎬兩京的舊址上重建并擴大了城池,命名鹹陽并遷都于此,一直到秦始皇橫掃六合八荒一統天下,鹹陽一躍成為了中國第一帝都。

  秦時鹹陽,巍峨雄壯,繁榮昌盛,亭台樓閣重重密密,氣象萬千令天下人無不為之神往。

  但因秦之****,二世而亡,因此雄偉的鹹陽城也成為了中國曆史上的一顆流星。項羽攜巨鹿大勝之威入關,屠鹹陽,斬子嬰,火焚秦宮,三月不滅,鹹陽也就此成為了紙張上的記憶,永遠地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之中。

  垓下一戰,項羽亡于四面楚歌之中。高祖劉邦一統天下,于汜水之畔登基稱帝,本欲定都洛陽。但齊人劉敬卻以秦地被山帶河,四面要塞堅固,又是資甚美膏腴之地力勸劉邦定都關中。

  因跟随劉邦起兵的元戎老臣多是山東人,而關中又和山東遠隔千裡。因此劉邦遲疑不能決,問計張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的留侯以秦地金城千裡,天府之國相回應,向劉邦陳述了定都關中的利弊以及重大意義,贊同劉敬的觀點建議劉邦定都關中。

  劉邦終于下定決心,找來風水相師,一番勘測之後,就在鹹陽以東,渭水之南,灞水以西,建城定都,命名“長安”,取“長治久安”之意。高祖五年,長安建成,劉邦搬入在秦興樂宮基礎上重新修葺重新命名的長樂宮,在此處理朝政,會見群臣,正式确立了長安的都城地位。

  高祖之後,漢朝曆代帝王不斷擴建長安城的規模。惠帝五年,高聳入雲的長安城牆修築完畢。武帝時期,大興宮殿,先後興建了北宮,桂宮,明光宮和建章宮,又在城西修建了上林苑,開鑿了昆明池,這使得長安正式成為了整個世界上最大的都市。

  可是如今的長安城,巍峨如舊,但卻早沒了漢武大帝在位時的雄偉氣象。城牆殘破,荒草叢生,全然沒有了萬國來朝之時的氣魄。

  袁術一臉嫌惡地走下了車轅,遠遠地看了一眼那麼高卻好似又踩在自己腳底下的長安城,陰陽怪氣地笑道:“可憐我們幼懦的天子,避禍于此卻又禍亂不息,隐于深宮卻總是不甘寂寞。恐怕,就連做夢都在期盼着我統帥大軍救他于水火之中,牢籠之中吧!”

  颍川陳紀,字元方,大儒陳寔之子,以至德至孝名聞天下,聞言笑吟吟地走上前來一拱手道:“主公所言甚是。如今漢室式微,天下傾頹,社稷有倒懸之危,生靈有塗炭之苦。天子幼懦,少不更事,更因得位不正,威望不重,因此朝堂之上急需似主公這般威望卓著,名聲顯赫的國之棟梁站出來主持大局,萬望主公能以大漢四百年國祚為重,以天下萬民為重,萬萬不可推辭!”

  陳紀這一番話,完全說到了袁術的心窩裡,一時間頓覺得自己雙肩壓力重了許多,滿意地點點頭道:“我袁家四世三公,我袁術更是袁家嫡長子,匡扶漢室,兼濟天下,責無旁貸!元方即便不說,我也定會繼承我袁家列祖列宗之志,以天下為己任,以蒼生為所念,勵精圖治,中興漢室!”

  兩敗俱傷的樊稠和王方,在袁術大軍的滔天氣焰面前,很乖覺地夾起了尾巴,各自率領着殘兵敗将灰溜溜地撤出了長安城,将這個破敗不堪的爛攤子丢到了袁術的手裡。

  未央宮中,歡呼雀躍的小皇帝,和滿臉悲切的劉虞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小皇帝滿臉的希冀之色,壓在心間多日的陰霾随着袁術大軍的抵達一掃而空。興奮地背着手來回踱了兩步,終于忍不住心中巨大的喜悅哈哈大笑出聲道:“皇叔,我早就說過,大漢不會滅亡,江山不會傾覆!忠于我劉氏的能臣武将還是大有人在的!袁公路果不愧是名門之後,也不枉列位先帝對他們老袁家高看一眼!”

  劉虞滿臉苦澀地搖了搖頭,“陛下莫非以為,袁公路便是能夠中興大漢的股肱之臣?”

  小皇帝不解地反問道:“有何不可?袁卿不遠千裡之遙,不辭路途辛苦,領兵勤王,忠心可嘉,勇氣可嘉!”

  劉虞長歎一口氣道:“袁公路若是對大漢忠心,當初就絕不會裹挾着數萬敗軍南下而置長安以及陛下安危于不顧了!袁公路若是有勇有謀,也不會連敗于曹孟德,拱手讓出豫州,避走南陽龜縮不出了!長安生亂之前,卻不見他袁公路率軍勤王。京畿大亂之後,他袁公路卻大搖大擺地揮軍而來。其心可誅,其行可讨,其意在不臣!”

  小皇帝倒吸了一口冷氣,難以置信地道:“皇叔,這,不可能吧?袁公路和那些西涼雜種不一樣,他可是大漢忠良之後啊!他的父輩祖輩都對我大漢忠心不二,他又怎可能有不臣之心?”

  劉虞搖了搖頭,“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逐鹿之人當中,既有高祖這樣的貧民出身,也不乏類似項羽一般的貴族之後。昔日我還在幽州之時,袁術曾以讨董之名讨要兩千騎兵,但陛下可曾見過這兩千幽燕兒郎用于讨董戰場上?據我所知,其中大半都已經戰死在了兖豫之地!由此基本可以斷言,袁術絕非是陛下可以信賴之人!萬望陛下謹慎應對,小心為上,切勿被他蒙蔽了聖聽!”

  小皇帝一臉灰暗地點了點頭,一顆心卻是緩緩地沉了下去。

  龍行有風,虎跑有勢。大踏步走進未央宮的袁術,卻讓高坐于龍榻上的小皇帝,忍不住生出了一種“沐猴而冠”的荒唐感。

  雖然袁術還未曾開口,但先入為主的小皇帝,卻已經基本上從他的走路姿态中判斷出了他内心的想法。

  這,又是一個要當權臣的主啊!

  小皇帝仰天喟歎,眼角處隐隐閃爍着淚光,沒有人天生喜歡做傀儡,更何況皿統高貴的皇室皿脈呢!

  武皇帝劉徹,十六歲登基,文治武功,雄才大略,推恩王國,開疆拓土;宣皇帝十七歲登基,勵精圖治,任賢用能,中興漢室。而小皇帝其實已經不小了,他已經年滿十四歲了,和他的那兩位祖先登基的年齡相差無幾了。

  劉協已經想好了,如果袁術真的被劉虞不幸言中,不遠千裡趕來長安為的不是勤王救駕,而隻是想着效仿霍光,王莽,篡權亂政,隻手遮天的話。那麼他也絕不會再像之前一樣幼稚地幻想着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去搬到他了,他要效仿宣皇帝對付霍光一樣,隐忍不發,逆來順受。反正他還隻有十四歲,他還能活好久,而袁術,一定會死得比他早!

  袁術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裝模作樣道:“臣救駕來遲,萬望陛下恕罪!”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如今的小皇帝,也早已經學會了戴面具,聞言立即笑呵呵地擺擺手道:“袁卿此言差矣!遍觀我大漢群臣,各方諸侯,想要再找出比袁卿還要忠心耿耿,還要忠君愛國的可是難比登天了!”

  袁術矜持的笑了笑,唯一拱手道:“陛下謬贊,臣下惶恐!”

  相比于李儒的開門見山,袁術還是要了幾分臉面的,和小皇帝東拉西扯了一大頓沒有用的,卻隻字不提要官求爵的事。

  小皇帝心有怨氣,袁術不曾明說,他也就裝糊塗,饒有興緻地攀談着,心裡面卻隻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惡心。

  袁術心中惱怒,卻又不好明言,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拱手道:“陛下,長安如今破敗不堪,街市荒蕪,城郭崩倒,欲修不能。臣方才一路走來,入目皆是蒿草,頹牆壞壁,實不宜天子久居。因此臣恭請陛下駕幸宛城,糧食富足,人丁興旺,城高池深,又是光武皇帝龍興之地,定會庇佑陛下一展宏圖,中興漢室的!”

  小皇帝萬萬沒有想到,袁術竟然給他來了這麼一招,一時間茫然無措,求助地看向劉虞。

  劉虞無奈,隻能站出來道:“後将軍雖是一片好心,但卻稍欠考慮。周失豐鎬,始有春秋;秦失鹹陽,國喪其祚!京師重地,國之根本,不可輕動!還望後将軍慎言!”

  袁術冷哼一聲,瞪着劉虞問道:“未知眼前這位,現居何職?”

  劉虞半步不退,挺兇昂首回道:“大漢宗正,劉虞。”

  “原來,你便是劉虞啊?”

  袁術笑吟吟地拱了拱手,“猶記得昔日令郎求到我府中,言說其父劉虞欺君罔上,不尊聖令……”

  “你放肆!”

  “你大膽!”

  劉虞剛擡起手指來呵斥了袁術一句,就被袁術瞪着眼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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