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沒回話,乖乖地跟在周韓後面,這樣的周韓使她心疼,也使她害怕。
車裡,兩人一句話也沒說,氣氛安靜得吓人,到了“夏日鮮花”店,周韓把車停在路邊,沒讓夏夏下車。
夏夏轉頭看向周韓的側臉,他的輪廓非常賞心悅目,“周韓,我到家了!”她提醒。
周韓依舊沒有說話,他伸手摟過夏夏,緊緊地擁抱着她嬌小的身體,貪婪地汲取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夏夏……”
“周韓,你什麼都不用說,我明白,”夏夏打斷周韓,她從來沒這麼認真地對他說,“你有你該承擔的責任,我不是你的責任,我還沒有答應你什麼,所以你不用對我抱歉。”
夏夏推開周韓,擡起手輕拍周韓的腦袋,又滑到他的額頭,用手指戳着他緊皺的眉頭,“周韓,不要皺眉,你一皺眉我就緊張。”
此時的周韓很乖,一動不動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糾結的心翻湧着,連呼吸都會痛。夏夏學起他的樣子,雙手捧着他的臉,親吻他的額頭,他的眼睛,他的鼻尖,他的嘴唇……
兩人嘴唇相貼,一股鹹鹹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不知道是誰的眼淚。
周韓緊緊地抱着她,兩顆心相隔着最近的距離,他們互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一樣的頻率,一樣的心情,一樣的痛楚。夏夏,我知道你也是愛我的,我不會讓你走……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處理好一切,隻要你不離開我的視線,在原地等我,好嗎?”周韓溫柔地請求着。
夏夏搖頭,“你不能辜負了夏清優,而我,也不會做你的情婦!”
“我不會放開你的!”周韓從來沒有如此堅定,這件事他決不妥協,“如果你非要離開,那我現在就把你軟禁起來,不要以為我做不出來,還有你家的花店跟你的父母!”
“你是在威脅我?”
“我不說第二遍,你保證明天準時出現在我面前。”周韓還是一臉溫柔,隻不過溫柔中充滿了狠絕。
夏夏知道他沒有在開玩笑,但這件事她一樣也不會妥協,“我隻能保證我明天一定準時上班,其他的你左右不了我!”
周韓再次吻上她倔強的雙唇,這張嘴,這個人,這顆心,他一樣都不會放過,總有一天會讓她乖乖妥協。
最後,夏夏下了車,周韓的味道還留在唇齒間,她沒回頭,走進了花店。
“爸,媽,我回來了~~”
“夏夏,不是跟同事一起吃飯嗎?這麼早就回來了?”夏大士見女兒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像極了鬥敗的公雞。
“嗯,就吃了個飯,沒其他活動,所以就早早回來了!爸,我先進去了,想睡覺,好累!”
“夏夏,”夏大士叫住她,“剛才誰送你回來的?我看到那輛寶馬了,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這小妮子八成是跟男朋友鬧别扭了。
“沒有,那是我老闆的車,他送我回來的,交待了一些工作的事!”他是差點成了我男朋友,可惜隻是差點。
“哦,老闆親自送你回來啊,我女兒面子大了,呵呵。”
“沒什麼,我進去了!”
“好,累了就睡吧!”
夏夏窩進床裡,她不想哭,可是眼淚就是不聽使喚,想起周韓溫柔的告白就心痛。明天依然要去面對他,他的溫柔,他的狠絕,他的要挾,她要怎麼做?!如果沒有愛上這個男人該有多好……
周韓回到家,夏清優在客廳等着他。
“清優,你就住在以前的房間好了,張媽每天都有打掃,還是原來的樣子。”
“嗯……”清優點頭,“周韓,如果你感到為難,不必這麼做。”
“清優,對不起,以前讓你受苦了,以後你就安心留在這裡,不要去美國了,我會照顧你,這是我該負的責任。”
“周韓……”清優哭着撲進他懷裡,“以後我們好好的在一起,我愛你,一直沒有變過。”
周韓閉上眼睛,兩隻手麻木地挂在兩側,不抱她,也不拒絕,任憑清優的眼淚沾濕自己的衣服。
半夜,周韓呆呆地站立在陽台上,細長的手指夾着一根香煙,一口一口地翻吐着煙霧。對清優,他是不能拒之門外的,對于夏夏,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的。他忽然感到自己自私得可怕,他簡直可惡到令人唾棄。他可以承諾清優一輩子,但不能給她愛情,他把愛情完完全全給了夏夏,可是卻無法承諾她一輩子,這是多麼可笑又可怕的事情。
外面敲門聲響起,“周韓,是我,你睡了嗎?”是清優。
“沒有,進來吧!”周韓按滅了煙蒂。
“我看你還在陽台上抽煙,睡不着嗎?”清優走到陽台,站在周韓的身後,“還在為我的事煩心嗎?”
周韓不語,沒有轉身,依舊望着漆黑的前方。
清優上前,摟上他的腰,頭輕靠在他背上,“周韓,五年前的事我已經痊愈了,你也快點消化吧!”
她輕輕轉過周韓的身體,讓他面對自己,然後踮腳吻他,這個吻,她等了五年了。
“清優……”周韓拒絕,退開幾步,“很晚了,去睡吧!”
夏清優一陣失落,她知道周韓的心已經變了,可是她已經離開了他一次,再也不想離開他第二次,好吧,給他一點時間,五年時間總會改變一些東西,她相信周韓會回到以前,她願意再等等……
“好吧,你也早點睡,很晚了,抽煙對身體不好!”
周韓點頭,清優轉身走向門口。
夏夏,我該怎麼辦?
早上,夏夏準時來到辦公室,周韓已經在了,她坐到辦公桌上整理文件,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工作還是要努力,生活還是要繼續。
容嘉敲門進入,“總裁,剛剛收到荷蘭分公司成立三周年慶典的邀請,他們希望你能出席!”
“什麼時候?”對待工作,周韓還是一絲不苟,絲毫看不出内心所想。
“慶典選在下個月三号,星期六!”
“幫我安排時間!”正好去看望在荷蘭養病的父親。
“好的!”容嘉退出辦公室。
周韓看看一邊的夏夏,她在埋頭整理文件,要是平常的她,準會來一句----總裁要外出,要幫你邀請哪位美女呢?可是現在,她怕是再也不會開這種玩笑了。
他回過頭來繼續工作,習慣地拿起水杯想喝水,“啪!”受傷的手一滑,杯子沒拿穩,摔在了地上,白色的紗布滲出絲絲皿迹,應該是觸動了傷口。
夏夏擡頭,看到周韓又是滿手的鮮皿,連忙跑過來,“總裁别動,你看你手上又流皿了!”看到那碎片就想起周韓捏破杯子割破手的一幕,她馬上叫了清潔員上來打掃。
她把周韓拉到休息室,小心翼翼地拆開紗布,周韓四分五裂的手掌心看起來怵目驚心。
她瞪了周韓一眼,“小心點嘛,陳醫生不是說不能用力的啊,傷口還沒愈合!”
“哦,一時忘記了!”周韓一臉無辜,看着她着急的神情又很開心。
夏夏重新幫周韓包紮,最後,周韓舉着鼓起的手問,驚訝地問,“這是什麼?”
“不好意思,我不會包紮,好像厚了點,不過正好提醒你手是受傷的,不能亂動!”
周韓暗笑,果然是甯夏夏,再爛的理由都能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