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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207章夜半讀聖賢

  冷水很涼。

  李汝魚心中的火焰一團團被澆滅,

  從後院出來,看見坐在堂屋裡的王妃,李汝魚有些詫異。

  正襟危坐的王妃身上再無絲毫妖娆氣,就連天生的内媚也消失殆盡,聖潔得一如那坐在文廟裡的先賢聖人。

  這一刻的王妃高冷,冷若冰霜的冷。

  冰火兩重天。

  很難相信,眼前這具坐在那裡如冰雕一樣的女子,竟然就是先前那個媚态無邊,似乎能在床笫間将男人榨成白骨的妖媚女子。

  李汝魚很尴尬,忽然發現情況颠倒了,似乎先前不是王妃誘惑自己,而是自己侵犯她,做下了人神共憤的事情。

  輕聲道了句王妃早些歇着罷,時候不早了。

  李汝魚進了卧室。

  坐在堂屋裡的女子望着院子外的黑暗裡,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情緒,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許久之後,才悄然起身回房合衣躺下。

  我花開後又數年,何人且來憐。

  這寂寞啊,真是個如秋月霜冷,讓人好生憂郁……

  這一夜李汝魚又大夢。

  夢裡有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小小還是宋詞,可翻雲覆雨間,卻總感覺有一雙不合常理的大長腿,還有一片葬盡天下英雄的兇前風光。

  大夢醒來的李汝魚換了衣衫後躺在床上,思緒萬千。

  開始思索春夢這回事。

  男人似乎都會做春夢,而且夢裡多是無名美女,自己兩次春夢都如此,比如今夜,人是小小或者宋詞,可長腿似乎是那個王妃的,兇又似乎是毛秋晴。

  這當然不是說明自己愛上了王妃和毛秋晴――隻不過是男人成長過程裡,對異性美好之處的向往之情,無關愛情。

  此是少男思春。

  少年李汝魚,懵懂而又熱皿的慢慢成為男人,卻在這關口上,遇見人生最大的誘惑,或者說,這也是一種磨砺?

  隻等一日,金鱗池中化青龍。

  李汝魚沉沉睡去,清晨時分醒來時,昨夜雖大夢,可依然發現身體猶有希望,仿佛有一團火在小腹,繃緊得讓人異常難受。

  少年翻身穿好衣服,洗漱之後便離開小院,圍繞着夕照山瘋狂晨跑,以此消磨思春的精力。

  昨夜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的毛秋晴穿了襦裙,走進李汝魚的房間,拿了昨日換下的衣衫,看見放在床邊的内衣,猶豫再三,還是伸手。

  迎面一股腥風。

  毛秋晴滿面绯紅,要死了啊!

  精力怎的如此旺盛,少做點春夢要死?

  無奈的将所有衣服卷裹,來到後院準備浣衣,卻見那位着白裙的妖媚女子笑眯眯的蹲在一旁,若有所思的看着少年的内衣。

  旋即噗嗤一聲笑了,問道:“你這女仆很難受吧?”

  毛秋晴翻了個白眼,沒理她。

  蘇王妃也不介意,依然笑得很捉狹,隻是話語卻很正經,“我知道你想殺一人,可垂拱殿那老女人不讓你殺,要不,你跟我回開封?也不用在此給這少年端茶倒水,說不準哪天就被他給吃幹抹淨,咱們女人啊,得對自己好一點。”

  毛秋晴愣了下,不做聲,有些意動。

  良久才斜乜一眼王妃,說了句昨夜可是有人主動送給别人吃……

  又不無挪揄的說可惜别人不想吃。

  蘇王妃笑靥如花,絲毫不介意昨夜的事情被毛秋晴發現,“我一個花開十數年的老女人,吃下嫩草又怎麼啦,但你可是黃花閨女,未來還有大把的好男人在等你呐。”

  毛秋晴不屑的哼了一聲。

  誰稀罕?

  昨夜那少年的反應,真是讓人贊賞有加。

  如果世間還有男人在這位妖媚王妃的誘惑下保持心神清明的話……大概也就他了。

  李汝魚買了早食回來。

  日子好像還是沒有變,那位王妃總是會利用一切機會來勾搭自己,有時候甚至當着毛秋晴的面要坐到自大腿上來。

  平日裡各種撩發秀腿,甚至于襦裙低得能看見半球風光,簡直讓人欲哭不能。

  毛秋晴可以對此視若無睹。

  因為她是女人,而且每每看到王妃酥兇半露的襦裙,這位身材極其嬌小的北鎮撫司屠刀,都會露出不屑的神情冷哼一聲。

  女人天性下,毛秋晴絲毫不懼王妃。

  甚至于當着王妃的面挺兇。

  讓那位王妃笑容僵了一下,旋即道了聲大有什麼用,還不是一堆肉,不大不小剛剛好,盈盈可握又或者是盈盈半握,那才是世間最美。

  毛秋晴隻是冷笑一聲反擊,那是因為你沒有。

  王妃被噎了一下,難得的沒了傲氣,事實勝于雄辯啊……

  一旁的李汝魚那個尴尬啊。

  索性非禮勿聽。

  夕照山下的院子裡日子很不平常,各種風言風言從山下傳遍臨安,又從有心人的筆墨通過信鴿傳向北方。

  言辭間,多有蘇王妃被女帝逼迫,去拉攏一位少年才俊的挑撥離間口吻。

  無聲的風波正在醞釀。

  誰也不清楚,北方那位王爺會如何反應。

  但李汝魚清楚自己應該如何反應。

  這一夜臨安驟然起秋雷,一個接一個的炸雷在低空炸響,天地之間一片震動。

  隻見秋雷不見雨。

  李汝魚剛進房,還沒來得及關門上栓,門被推開,那位王妃便如流雲一般飄了進來――或者說,如狐狸精一般鑽了進來。

  王妃剛沐浴,穿着雅白睡裙,沒有束兇包裹的風光觸目驚心,露出的半截長腿美得無以言容。

  喪心病狂的美!

  長發濕漉披肩,秋水一般的眼眸裡盡惶惶,進來之後狸貓一般抱着李汝魚,四肢纏繞,吊在李汝魚身上,“我怕!”

  怕驚雷。

  這一攀附,李汝魚頓時感受到了女子美好,心底裡驟然火焰升騰。

  少年大驚,欲掙紮,卻越掙紮越緊,一不小心便跌坐在床上,姿勢便分外暧昧……王妃此刻吊着他脖子,坐在他大腿上,臉頰埋在他兇口。

  李汝魚内心狂躁不已,不敢再有怠慢……隻需要沉淪其中刹那,就會徹底迷失在這位王妃的無邊媚術下。

  少年用盡全身力氣,甚至也不管最後那一推是按在了一團溫軟上,将王妃推倒在床,起身順手抓起繡春刀,沖出院子。

  已經入睡的花斑閃電一般蹿出,跟了上去。

  毛秋晴站在黑暗裡看着這一幕,無聲而笑,賤人就是矯情。

  活該!

  王妃躺在李汝魚床上,蜷縮如貓,無聲而哭。

  我真的怕驚雷呀。

  少年十五歲,那經得起如此撩騷,出了夕照山,渾身燥熱不能退,順着街道漫無目的的走着,可内心依然躁動不安,熱得渾身難受,索性大聲誦讀聖賢語。

  “天地有正氣,皓月長清明。”

  “子不語怪力,人不言無患,久視觀遠,以正己身,明辨惡非,兼聽善達,此曰,君子不黜,此曰,小人不舉。”

  “春花秋月過時少,人間白頭莫問愁。”

  “……”

  少年被逼發狂。

  這一夜裡,小半個臨安城中,無數人在驚雷裡聽見屋外的讀書人聲音,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還以為是秋闱裡的舉子出了什麼問題,倒也沒人出來管。

  而巡夜的兵丁看見李汝魚手上的繡春刀,也明智的選擇退避三舍。

  不知不覺裡,李汝魚繞回了青雲街。

  先走到乾王府邸前,少年心狂的李汝魚無以宣洩,情緒驟然暴狂,兩刀将守夜兵丁拍飛之後,揚起繡春刀重重的敲在朱門上,大聲怒吼。

  “趙骊,給我滾出來。”

  “我劍長青,我心尚熱。”

  “來來來,且拔刀,且執劍,但問生死事,莫弄權謀術!”

  花斑在後,仰天望月嗷嗷狼嚎。

  嚣張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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