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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

419章成人之路

  年關逼近。

  臨安城裡逐漸有了絲絲年味,大街小巷上不時響起爆竹聲,學院、私塾裡的學業也漸漸接近尾聲,準備春節大假,也就連大内皇宮,也雀躍了許多。

  吃過晚膳後,婦人依然随意的穿了彩衣去見了西皇後,随着婦人意欲過繼趙芳德之幼孫為儲君,兩人隔閡便消弭了許多,但終究是多年夙敵,也沒什麼把酒言歡,不鹹不淡的談了幾句,婦人離去。

  天色已晚。

  婦人想了想,對身後的宮女揮手都散了罷,薛都知留下。

  薛盛唐心中清楚,“陛下,要去春秋院?”

  婦人點頭。

  和薛盛唐一起走進禦花園,曲曲折折中繞了一大圈,來到一座假山裡,機關開啟石門後,出現一條通道。

  婦人率先進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出地面時已經在嘉會門外的錢塘江畔的禦園裡。

  在最僻靜地方,春秋院矗立在暮色裡,門口依然站着兩位持刀漢子,一身勁裝,神态雄偉,見到婦人後,隻是默默跪下行禮。

  婦人揮手免禮,沒有走入院子,而是對薛盛唐說道:“朕在催春亭等他們。”

  薛盛唐立即奉旨入春秋院。

  片刻後,五人齊至。

  齊字院三十出頭的女子,秦字院知天命的老翁,楚字院的精瘦漢子,晉字院斷了雙腳的不惑漢子,宋字院的肥胖青年。

  五人,皆是當年霸主。

  春秋院五位霸主,早已無當年霸氣。

  任誰被一個千古奇女子豢養多年,也會心氣盡失,更何況這個天下比他們更為霸氣的雄主也有黯然落幕者。

  婦人看了一眼五人,淡然道:“我們都輕視了蜀中的黑衣文人,也高看了嶽單和虞棄文。如果所料不差,開春之後的戰事,不僅僅是禁軍和西軍之戰,還有禁軍和鎮北軍之戰,你等分析一番,勝算幾何。”

  雖說局勢棘手,婦人依然雲淡風輕。

  但春秋院五人皆是一驚。

  以禁軍兵力,若是兩線開戰,加上禁軍不如西軍和鎮北軍的戰場經驗,若是如此,必然是輸多勝少的局面!

  大涼危矣。

  ……

  ……

  随着女帝旨意,天下聞風而動。

  西軍本是駐紮廣南西路,後盤踞蜀中,因地勢之故,西軍隻有步卒和輕騎,從無重騎,在大涼三大軍中,西軍的人數最少,加上摧山重卒,也不過二十萬之數。

  其中,摧山重卒兩萬人,輕騎三萬,普通步軍十五萬。

  但戰力不可小觑。

  一則西軍要負責鎮壓大山裡的蠻夷部落,另外則要鎮守西南大門,謹防大理來犯,這些年其實沒少打硬仗。

  這是西軍盤踞蜀中之前,兵部和樞密院所知曉的兵力,至于坐擁蜀中後,是否征兵,又征兵多少,是否打造出了更多輕騎,摧山重卒是否增編,臨安這邊一概不知。

  如今西軍兵力分置蜀中各地軍鎮,扼險惡地勢而拒禁軍。

  相對于西軍,鎮北軍的兵力則要雄渾許多,虎牙鐵贲是能讓北蠻雄師也心膽俱寒的大涼最強重騎,人數不多,僅三萬。

  大風輕騎共有五萬,嶽平川南下時隻帶了三萬,剩餘兩萬駐守燕雲十六州各大軍事重鎮。

  除去這八萬人,尚有步軍二十五萬。

  而鎮北軍之戰力,更是冠絕大涼——畢竟這些年,鎮北軍大大小小和北蠻打了無數戰役,無數士卒從死人堆裡爬出來,新兵煉成老兵,老兵煉成将軍。

  否則鎮北軍何以守大涼之北。

  真靠嶽平川一人,也殺不退北蠻數十萬大軍的南侵。

  這是鎮北軍明面上的兵力,到趙愭在開封稱帝,小朝廷是否打造出更多騎軍,又暴了多少步軍,臨安這邊依然無從得知。

  但禁軍兵力,臨安樞密院相公乃至于兵部尚書心中卻如明鏡。

  西軍兵力二十萬,鎮北軍有兵力三十三萬,共計五十三萬,但禁軍有兵力六十五萬,其中鳳翼輕騎八萬,天逐重騎五萬,至于重卒又有多少,則是隐秘。

  這就是女帝的底氣!

  在永安盛世之前,順宗陛下麾下的嘉定符祥之治下,北方倚重鎮北軍,西南倚靠西軍,而禁軍僅有二十萬人。

  自女帝登基之後,便開始不動聲色的擴軍,十餘年間,禁軍兵力從二十萬暴增至六十五萬,更是一力打造出了鳳翼和天逐兩支騎軍。

  可謂天大手筆。

  大涼雖盛世,但外外患不斷,國力昌盛至極,國庫卻并沒有想象中的風光,甚至可以說囊中羞澀,然而女帝依然一意孤行,打造出了六十五萬的禁軍。

  若無内戰,大涼兵力将達到恐怖的一百一十三萬,以大涼天下養帶甲百萬,這是何等恢弘的實力,也隻有當年大燕太祖做到過!

  足以揮師北上平北蠻。

  這六十萬兵力分布,除了女帝陛下,整個大涼天下,就隻有樞密院狄相公清楚,就連其他兩位副相,乃至于兵部尚書都不清楚。

  以數個恢弘盛世之國力打造出來的大涼兵馬,将在女帝麾下,徹底展開一道雄渾的畫卷,意欲為大涼這片天下所在的天地,畫上一道完美的落幕畫筆。

  “所以,這一次平定蜀中,她志在必得,其後便是揮師北上,徹底解決王琨和趙愭,最後收攏殘軍,是先舉國之力北伐草原,還是讓人先收大理,都不重要了。”

  驿站小院子裡,身穿翠綠襦裙的王妃蘇蘇沒有看練劍的少年,而是望向夕陽,繼續說道:“再之後,她就要去看看大涼之外的世界。”

  李汝魚唔了一聲,收劍,“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

  蘇蘇側首,看了一眼李汝魚,旋即繼續看向遠方,看夕陽,金色餘晖打在她身上,縱然是有欣直長腿和渾圓翹臀,可妖媚之氣盡去,惶惶然間,李汝魚有種錯覺。

  坐在自己面前的不是狐狸精一般的蘇蘇。

  而是青梅蘇蘇。

  懵懂着未來,述說着青蔥。

  “很多年前,也是這樣的一個傍晚,有一輪暖日,有一群少年少女,坐在山巅看夕陽,說着未來的向往,有個少年說,他要繼承父志,成為大涼天下定鼎北方的重器,一日活着,則北蠻鐵騎永不漫開封。沒人懷疑他的話。”

  “有個少年說,也要繼承父志,打造一個前所未有的太平盛世,功平太祖,千百年後,後人提起大涼,想起的不是開國太祖,不是力挽天傾的高宗,也不是千古嶽精忠,而是他。”

  “有個女子,總覺得星空不該這麼小,大涼應該更大,于是說她想去看看世界,大涼天下之外的世界。”

  說到這裡,蘇蘇笑了一下,“所以,我就知道了啊。”

  想起那段歲月,妖媚的女子一臉溫情。

  李汝魚知道她說的是順宗、女帝、嶽平川和她,四個人在年少時遊曆天下的事情,可惜當年四人,如今已是陰陽兩隔,隻剩下兩個少女。

  咳嗽了一聲,“我是在問,既然禁軍兵力六十五萬,隻有兵部尚書、樞密院三位相公和女帝知曉,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蘇蘇笑了起來,“因為我是蘇蘇啊。”

  很簡單的理由。

  因為我是蘇蘇,是一個既恨女帝又愛女帝的人,亦是她又愛又恨的人,但說到底,我們還是姐妹,在臨安城這段日子,她其實說過很多。

  除了最隐秘的兵力部署,她無所不說,甚至連有一座春秋院也提起過。

  當然,也包括在趙祯長大之前,讓誰兼國的問題。

  所以蘇蘇才會去聖人廟。

  李汝魚有些無語,走了幾步,坐到另外一張椅子上,看着夕陽,“有沒有想過,你這一生到底在追求什麼?”

  事到如今,真不知道這個妖媚少婦有何求。

  當年去臨安,逼得嶽平川率領大風輕騎南下,其目的大概就是逼嶽平川反涼,但這樣對她有什麼好處,隻有他們幾個當事人知道蘇蘇的初衷。

  如今又來蠱惑自己,是為了什麼?

  但無論怎麼看,蘇蘇似乎都有一個不變的初衷:讓大涼天下不姓趙。

  不對,應該說讓大涼天下換君王。

  她不想看見女帝執掌大慶殿麼,又是為了什麼?

  無從得知。

  蘇蘇聽到李汝魚的問話後,反問:“那麼你呢?”

  你又在追求什麼。

  李汝魚沉默,這是一個很深遠的問題,最早離開扇面村,其實隻想活着,找出異人的真相,等長大以後和小小舉案齊眉白頭到老。

  到如今,已不僅僅是為了找異人的真相。

  甚至于自己已經沒有當初那般在意異人的真相是什麼,自己隻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為女帝,為大涼,為天下。

  就這麼簡單。

  因為,我李汝魚首先是一個人,其次,我才是李汝魚。

  這并不聖母。

  隻因夫子曾說過,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此為讀書人之理,亦是我李汝魚立身之念。

  蘇蘇見李汝魚不說,也便沒有追問。

  有些意興闌珊的起身,思維跳脫得很快,笑如春花的看着少年,“話說,你那夜看過了那幾本書,難道就沒有什麼想法,比如……”

  蘇蘇展開雙手,如花蕾綻開,“比如,就不好奇,天下女子都是一樣的麼?”

  李汝魚頓時落荒而逃。

  身後傳來吃吃的笑聲,脆如銀鈴,妖媚的女子盯着少年倉皇的背影,笑得很舒心,這一趟去蜀中,我會讓你成為我裙下之臣。

  讓大涼,再現一個嶽平川!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少年即将十七歲,十七歲的男子,有的已經當爹了,這條魚啊,也該成人了,路途漫長,我連君王都能魅惑,還拿不下你?

  這無關愛情。

  曾經的蘇蘇,後來的王妃,如今的蘇蘇,從沒有愛過任何一個男人,哪怕是嶽平川,也不曾讓這個自私的女子真心愛過。

  隻是喜歡過順宗。

  然而喜歡和愛,有着本質區别。

  妖媚女子抿着嘴,笑得很放肆,輕踮腳尖,在院子裡旋舞,翠綠儒衫散開,如花綻放。

  又如狐狸。

  我有花開,何人來憐?

  晚膳時,李汝魚埋頭吃飯,不敢看蘇蘇一眼,驿站裡的驿丞和幾個驿卒,亦不敢看兩人一眼:那個妖媚女子不說,很像傳說中的王妃蘇蘇,關鍵是那少年。

  蔡州那邊的北鎮撫司已有人沿途打點過,說他們的某位李姓百戶會一路西去。

  北鎮撫司的百戶,驿丞和驿卒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怠慢。

  吃過晚膳,李汝魚根本不管蘇蘇,自顧自的回到驿丞安排的房間,今夜月明,于是讓驿卒泡了茶,坐在窗前秉燭看書。

  院子裡香風襲來。

  翠綠身影走上台階,旋即隔壁傳來吱呀的聲音,末幾功夫,又傳來吱呀聲,旋即房門被推開,換了一套緊身的粉紅長裙,裡面隻穿了裡衣,又散了頭發慵懶披散在香肩上的女子手上拿着東西笑眯眯的走進來。

  李汝魚一陣頭大,“夜深人靜,孤男寡女有所不便。”

  蘇蘇哦了一聲,根本不睬,一邊折騰着手上的香爐一邊意有所指的道:“你竟然是讀書人,我還以為你隻有劍呢,可惜你的劍啊不鋒利,還沒見皿啊,多可惜啊,這麼美好的夜晚,既然是個讀書人,難道不應該紅袖添香夜讀書?”

  李汝魚大囧。

  蘇蘇說的劍,不是自己配的劍,而是男人的劍……所謂見皿,亦不是真的見皿,當然,某些情況下,也确實是真的見皿。

  不知怎的,被蘇蘇這一番話一撩撥,李汝魚莫名其妙想起了《玉團》裡的那些畫面。

  于是口幹舌燥。

  端起面前茶杯一飲而盡,又斟滿,再一飲而盡……

  蘇蘇隻當沒看見。

  将香爐放到李汝魚一畔,順勢這麼輕輕一墊腳,就坐在李汝魚面前的書桌上,雙腿并膝交差疊放,幾乎是靠坐在李汝魚身上,然後燦爛笑了起來,“茶喝多了,睡不着喲。”

  李汝魚一臉黑線,心中有一萬頭小鹿蹦跳。

  蘇蘇很美,這一點不可否認。

  蘇蘇很媚,這是天下共識。

  此刻的很美很媚,都展現在李汝魚面前,緊身的襦裙在坐到書桌上後,顯得更緊身,完成的襯顯出欣長圓潤的大腿,以及那似乎很彈的翹臀。

  不可想象,襦裙下是何等迷人風光。

  尤其是粉紅襦裙,在燭影和月色的渲染下更是刺激着視覺,讓人心頭越發蕩漾,難以自已。

  李汝魚終究隻是個少年,一個有着七情六欲的熱皿少年。

  覺得心中有一團火。

  熟悉的火焰。

  就如當日在摘星山莊喝了西門大官人的桂釀春騷那種火焰。

  李汝魚的手在顫抖。

  内心深處,有種渴望,一種欲要撕掉那粉紅襦裙一睹****的渴望,野望一般滋生,在心中黑暗角落裡生根發芽。

  無法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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