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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貞觀 第一百七十五章 波瀾再起中

調教貞觀 獨居者 4746 2024-02-16 14:01

  “你來了。”

  一進入府邸中,果不其然,曾雄早早的就已經到達這裡,并坐在大堂的椅子上,等到趙統過來後,曾雄便起身。

  “坐吧。”

  在早出發的時候,趙統便讓趙沖派遣一個心腹前往藍田縣,找上曾雄,并告知曾雄有事與他相商。

  得到這話,曾雄便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花費了不少的代價,終究還是瞞過了大部分的人眼睛,悄無聲息的進入趙家府邸中,等待着趙統的到來。

  “要下雨了。”

  外頭電閃雷鳴,随之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把地面上樹葉殘枝,瞬間掀起千層浪,一層接着一層卷在了一起,蒼茫的大地變得呈現出一片的亂象出來。

  狼藉的地面上,随之一滴滴的雨滴打在了地面上。

  晶瑩的雨點在水面上怦然濺開,形成一簇簇植物界絕對沒有的素色花朵,花瓣晶明透亮,骨朵兒呢,隻在水面上燦然一現,仿佛不勝嬌羞似的.....

  趙統站在大堂外,把手伸出了門外,任憑着雨水打在手掌心上行,感受着那股濕潤的感覺。

  擡頭看,蒼穹上的雨,一絲一絲地飄着,像滿天飛舞的細沙,為大地綠物,帶來一份希望,滋潤在葉梢,也為河塘的水鴨,帶來一股愉悅的情趣,覓尋着夏的奧秘。

  就在昨日炎炎的太陽,高懸在世界的當空。紅的光如火箭般射到地面,地面着火了,反射出油一般在沸煎的火焰來。蒸騰、窒塞、酷烈、奇悶,簡直要使人們身體,由颠抖而炸裂了。

  今日,天象卻是一變,老天爺似乎與地面上的百姓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涼爽。”

  似乎猶如老天爺的哭泣,這一滴滴的豆大的淚珠落在了地面上,驅散了那種灼熱感後,天地間,雖然還有一種讓人難以忍受的熱量,但沒有最初咬着牙,那又今後笑着面對着的生活。

  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是憑空生來,同樣的,也不可能憑空的失去,一切還是要靠着自己的雙手去打拼出一片天地來,隻有這樣用雙手雙腳打拼出來的東西才最為真實。

  “這數月來,過的如何。”

  良久後,趙統終于開口。

  “承蒙侯爺的照料,這等生活,我等已經心滿意足。”

  曾雄面帶着笑容回應道,當日長安城外的,那一抹不忍,換來如今的結果,這是曾雄萬萬沒有想到的,這樣的合算的買賣,恐怕是曾雄這一輩子以來幹過最大的,同樣也是獲利最大的一筆。

  試問,天下間那裡還有這樣合算的買賣。

  以往不敢想的生活,以往一直以為這一輩子都隻能當做臭水溝中的老鼠,忐忑不安的過往一輩子,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的子孫後代也隻能躲在陰暗處中生活着。

  這是曾雄等人萬萬不願意看到的,故而,那一次在長安城外,聖旨到來的時候,他們才會豁出命來,完全不顧自己的生死。

  所謂的悍不畏死,大抵便是如此了。

  “今日有一事需要你幫我去辦。”

  “侯爺但說無妨。”

  聞言,曾雄雙拳一抱,故而,玉門關外那次少一次交易,但當日在玉門關外,趙統拱手讓出良田五十畝,等到他們到了藍田縣後,趙統又讓良田百畝供他們使用,不然憑借着李世民賞賜下來的田,他們遲早要餓死。

  這等大恩大德,本就無以為報,如今趙統既然有事找上門,曾雄自然是樂意為趙統效命,順便償還了趙統的恩德。

  “你先不急的答應,先等我所說的是什麼事後,仔細思考一番後,在仔細想一想要不要答應本侯爺的事情。”

  趙統可不希望,在一無所知之下,曾雄貿然的答應下來,最遭遇事情的時候,固然不會把自己給出賣了,但...

  心中難道不會有怨嗎?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既然他要用曾雄,就要讓曾雄明白,他即将去做的事情是什麼事情。

  同樣的道理,隻有讓人明白他要去的事情究竟是什麼後,才會心甘情願的為自己賣命,甚至,在欲要危險後,才能及時的應對過來,不會自亂陣腳。

  “随我來吧。”

  帶着曾雄,趙統與曾雄二人一同前往書房中,示意曾雄把門戶給關上後,趙統看着周圍的熟悉的物件,頗有一些感慨。

  “曾雄,你可知我在這間書房中,到底過了多少個春秋,幾乎是不知何為嬉戲怒罵,隻曉得低着頭,隻讀聖賢書,最終父親走了..留下我一人,恍恍惚惚過了半年後,差一點死在了賊子手上,最終卻是醒悟了過去...

  有時候,我自己在怨恨自己,為何不能提早的醒悟過來,這樣就能為父親分憂,也不至于我的的父親,趙大趙财神就要死在家中...”

  趙統壓着聲音,嘶啞的吼着....

  一旁的曾雄不曾回應,就這樣靜靜的聽着,這個時候,他并不是适合一個安慰者,甚至是說,所有的人都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去勸誡趙統,隻能讓他自己走出來,現在的他,隻适合做一個聆聽者,甚至是說趙統現在所需要的就是一個聆聽者。

  “曾雄,你可知其實武德九年,張寶未死,你可知去了那裡。”

  “草民不知。”

  曾雄聞言搖着頭道,并非他不想說,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張寶到底去了那裡,當日大軍到來,他與大當家等人直接失散,完全不見人影,就更不用說是張寶本人。

  不過張寶未死的消息,的确讓曾雄略微驚訝了一下,畢竟,衙門的守衛可不在少數,想要從地牢中把人給劫走,難度着實不小,要把張寶給救出來,需要花費多少的人力物力,曾雄直接打一個寒顫,他似乎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大當家,倘若真的是這樣的話,今後,你我兄弟二人見面,就是不折不扣的死敵!”

  聽聞趙統的話後,以往不曾明白過來的東西,一瞬間悟透了。

  要是他在不懂的話,就真的是蠢笨如豬了。

  當初入山為賊的時候,他就已經為自己的身後事做着準備,他可以為人賣命,有些時候,可以咬着牙,看着兄弟們死在自己的面前,畢竟幹這一行的,都是在刀尖上混飯吃的,那有不死的道理,但唯一讓他感到氣憤的是乃是當然大當家為了救張寶這個廢物,與人做了交易,而這個交易,就是要他們兄弟的性命直接埋葬在藍田縣城外。

  這等歹毒的想法!

  一輩子來,曾雄都不會對于自己的同伴産生過..

  但是萬萬想不到,他一直以來敬佩的人,竟然做出這樣下等的之事。

  至于張寶并非是張成之子,乃是當時藍田縣尉張天成之子的事情,曾雄早有所耳聞,并沒有感到意外。

  這一年來,幸幸苦苦的奔波着,為了混一口飯吃,當初一些疑問早已經被曾雄壓在肚子裡面,沒有空閑的時間拿出來好好的思考一番。

  生活已經不易,甚至差一點死在了邊疆上。

  這一切,都是誰造成的,曾雄就要誰加倍的奉還。

  “侯爺的意思?”

  曾雄陰晴不定的試探着詢問道。

  “你無需試探過,本侯爺還不曾愚蠢的那個地步,你先聽聽我的意思,之後你在做出選擇,倘若放棄的話,我希望曾雄你出了這個門,就把今日你與我談的事情必須要望的一幹二淨的。

  言畢,趙統把目光投向庭院中,庭院中種植着一些叫的上名字的,以及叫不上名字的花,這個時候群花微微害羞的閉上了眼,還做她們的清夢,粗魯的暴雨重重的洗去她們的塵垢,她們的甜軟的光澤便自煥發了,但是沒過多久,稚嫩的葉子,嬌貴的花朵,一下子就被這豆大的雨滴打的隻剩下一根根光溜溜的杆子。

  背對着曾雄,讓曾雄看不清趙統那雙黑眸下隐藏的想法,曾雄靜靜聽着趙統的一言一語後,倏然楞在了那裡,直接忘記了趙統為他分析的那些利弊。

  他腦海中隻是不斷的重複着趙統的那句可以刊印大量的書籍..

  書籍代表着什麼,曾雄心裡清楚。

  “侯爺不曾戲弄在下!”

  這個時候,曾雄也不以草民自稱,一旦他認真起來,就是當年在江湖上行走的遊俠兒,不僅僅隻是在講着義氣,同樣的,他們也講着道義。

  尤其是關乎于自身利益,甚至可以擴充為天下的時候,這些遊俠兒心中的正義感瞬間就會爆棚,直接把生死存亡抛與九霄之外。

  這個時候的曾雄亦是如此。

  “與你共處的時間也不算短,甚至與你都是生死同袍,本侯爺的話,何曾失信過。”

  趙統頭不回說道。

  聞言,曾雄心中莫名的升起一絲的愧疚感,正如趙統所言的那樣,在塞北的那一段時間,趙統何曾欺騙與他們,他不應該在這種問題上去質疑..

  “不過,你也對,質疑乃是需要存在的,不然要人有何用。”趙統自言自語着笑着,随之臉色一肅道:“此事,本侯爺與你拍着兇脯保證,倘若不行,本侯爺的腦袋就一并交付與你了。”

  “哈哈哈哈~~~”捂着肚子,仰着頭,曾雄肆無忌憚的笑了起來,随之指着趙統不停的喘着氣道:“侯爺,草民要你的腦袋做什麼用,草民需要的乃是侯爺的一句保證,如今這保證得到了,草民還有什麼話好說的。”

  曾雄能作為數百人的頭領,并讓他手下的死心塌地的為他賣命,并非沒有任何道理,就比如這幹脆的樣子,就超出與他人。

  “你不怕?”

  曾雄爽朗的笑聲,趙統心中猛然的生出一根刺來,似乎他剛才做錯了什麼事情。

  “怕!是個人都怕死,我曾雄也是一個人,自然是怕死了,隻不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亦想要為子嗣闖下一番打基業來,這一身的幾兩肉,就算棄了,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倘若換做了侯爺,侯爺也亦會如此。”

  曾雄目光灼灼的直視着趙統,似乎要把趙統直接看了個透,良久後,回應曾雄的,隻有那道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短短數月不見,曾雄就覺得趙統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甚至變得他已經有點不認識了,就這樣養氣的功夫,完全不是在玉門關外所認識的趙統。

  固然士别三日當刮目相待!

  但,才短短的數月時間,這變化未免大了。

  省局高位者,心思莫定!

  以往曾雄還覺得這話完全是狗屁不通,現在回想起來,說這樣的話的人,才是真正大徹大悟的智者啊,不然何以能感悟這樣這樣的道理來。

  “小心。”

  良久後,從趙統的口中吐出這個字眼來,曾雄聞言嘴角一揚,得意的一笑,向着趙統拱手行了一禮後,身子一晃悠,瞬間沖入漫天的大雨中,漸漸的消失在趙統的眼中。

  “小心...小心自己的性命。”

  此番隻需要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複的地步中,趙統能提醒的都已經提醒了,能幫的都已經幫了,接下去,就隻能靠曾雄個人的本事,誰讓他所認識的人中唯有曾雄一人可用。

  “看來是時候培養一些自己的心腹。”

  趙統喃喃自語着,正所謂書到用時方恨少,人到用時方恨少。

  堂堂一個侯爺,竟然沒有幾個可信可用之人,傳出去,定然讓人笑掉大牙。

  “這雨....”

  外頭的雨,漸漸有暴雨的趨勢,外頭蓦地一片飚風吹出了悲壯的笳聲,閃電就像個大天幕似的往下一落,照得四處通明;跟着就是豁剌剌地一個響雷。粗大的雨點打在樹葉子上,錯落地可以數得清。

  雨滴聲,打在地上,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就像是在奏打着一曲交響樂。

  “侯爺,外面有一人求見。”

  就在趙統沉溺于自己世界的時候,護衛的聲音把趙統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何人?”

  “回禀侯爺,乃是一個叫做張茂的人。”

  “張茂?”

  聞言,趙統陷入沉思中。

  張茂這個人,趙統并不陌生,可以相當的熟悉,隻是趙統不明白,這個時候張茂找上他會有什麼重要的事情,難道明日說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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