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州城内的一處宅院内,一排五具屍體正擺在院中。
昨夜,張寶兒接到飛镖投書,告知董飛被藏在這所宅院内。
張寶兒帶着江雨樵與華叔立刻去找姚崇,将這所宅院包圍。
當他們沖進院内才發現,除了董飛以外,其餘的人全死了。
由于夜很深了,張寶兒建議姚崇派人将院落先封鎖起來,待天明以後再來堪察現場。
天剛一亮,他們便趕到了現場。
“有什麼發現嗎?”張寶兒詢問道。
姚崇點頭道:“他們好像是安樂公主府上的人!”
“安樂公主?”張寶兒皺眉道:“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安樂公主府上的?”
“他們身上都帶着腰牌!”說罷,姚崇遞上五個銅制腰牌。
張寶兒與張昭對視一眼,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昨夜救出董飛之後,張寶兒詢問了他情況。
董飛告訴他們,那些人将他擄到那處宅院之後,就一直在逼問上古珍酒的秘方。
董飛哪能告訴他們,隻說不知。這些人不停給董飛上刑,直到晚上才罷手。
之後,直到他被救這些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麼看來,安樂公主府上的人擄走董飛,催逼上古珍酒秘方,肯定是看上了上古珍酒巨大的利潤。
“這腰牌是真是假?會不會是僞造的?”張寶兒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謹慎地問道。
“讓我看看!”一個聲音從張寶兒身後傳來。
張寶兒回頭一看,李隆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走入了院中。
“是真的!”李隆基看罷肯定地說道。
李隆基來潞州之前一直住在長安,自然少不了去這位堂妹的府上,他一眼就分辨出腰牌的真假。
“可是我府上死的那些人又是怎麼回事?難道也是安樂公主的人?”張寶兒皺眉問道。
張寶兒所說的這些人也是昨晚死的,屍體散落在張寶兒府上的各個角落,他們身着黑衣并且黑巾蒙面,大概有七八人。
“咱們一同去看看吧!”說罷,李隆基率先出了院子。
……
“他們身上可有腰牌?”張寶兒問道。
張玮搖搖頭:“不僅沒有腰牌,身上除了兵刃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東西!”
張昭在一旁道:“這些人身着夜行衣,并且蒙了面,必是不想露了真容。看他們行事之手法,與綁走董叔那些人應該不是一路!”
“那他們是什麼來頭呢?”張寶兒不解地問道。
“我知道他們的來路!”李隆基将其中一個屍身面上的蒙巾扔在地上,拍拍手道。
“哦?郡王,您知道?”張寶兒驚喜道。
“他們是韋後的人!”
“韋後的人?您怎麼知道?”
李隆基好整以暇道:“因為這裡面有一個人我恰巧認識!”
“誰?”
李隆基指着其中一具屍首道:“就是他,他是韋後的親侄子韋奇!”
“韋後終于出手了!”張寶兒自言自語道。
“可是,這些人是誰殺的呢?”張寶兒心中還有疑問:“還有,之前的那五個人又是誰殺的呢?”
李隆基雙手一攤:“這我就不清楚了!”
“是誰在幫張公子呢?”姚崇百思不得其解。
張寶兒臉上洋溢出燦爛的笑容:“莫管他們是什麼來頭,我們隻須以不變應萬變,靜觀事态變化。再好的戲也會收場,到了時候,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
當張寶兒與江雨樵回到屋裡時,卻見屋内坐着一個面白無須老者。
“楊公公!”張寶兒驚呼道。
沒錯,這人正是李顯的貼身太監楊思勖。
“張公子!好久不見!”楊思勖朝張寶兒點頭道。
張寶兒盯着楊思勖問道:“不知楊公公此來有何公幹呀?”
楊思勖對張寶兒頗為客氣:“張公子,奉陛下旨意,咱家前來保護你平安返回長安!”
“保護我平安返回長安?”張寶兒笑嘻嘻地盯着楊思勖道:“不知楊公公是準備綁我回長安呢,還是請我回長安呢?”
“張公子說笑了,自然是請您回長安!”
“哦!請我回長安,那就是說我可以去也不可以去了?是這個意思吧?”張寶兒面上依然挂着笑容。
“這……”張寶兒這話把楊思勖給問住了。
按理說,請張寶兒回長安,應該是客客氣氣的,還要看他的心情。
可來時李顯再三交待楊思勖,一定要把張寶兒帶回長安,不得出現任何纰漏。
張寶兒見楊思勖不說話了,直截了當道:“楊公公,請轉告陛下,我不願回長安,請陛下見諒!”
說罷,張寶兒一扭頭對華叔吩咐道:“送客!”
楊思勖一聽便急了,這怎麼能行,若張寶兒不回長安,自己如何向陛下交待呢。
他上前一步,大呼道:“張公子,您且聽我說……”
楊思勖話還沒說完,江雨樵便已橫在了他的面前:“寶兒已經說送客了,楊公公請吧!”
楊思勖哪能走,他朝着江雨樵喊道:“你讓開,我有話要與張公子說!”
江雨樵依然站在原地,沒有絲毫要讓開的意思。
“你讓開!”楊思勖情急之下,一掌劈向江雨樵。
江雨樵也毫不示弱,單掌迎向楊思勖。
江雨樵晃了晃穩住了身形,楊思勖卻退了半步。
“楊公公,我知道你是宮内第一高手,但你卻過不了我這一關。”江雨樵冷冷道。
楊思勖有些冒汗了,這可怎麼辦,打不過又不能強行将張寶兒綁走,如果張寶兒執意不願回長安,自己可真沒法向陛下交待。
無奈之下,楊思勖撲通一下跪在張寶兒面前:“還望張公子乞憐,随咱家回去吧,不然咱家隻有以死向陛下謝罪了!”
張寶兒本來就是故意說不願回長安,如今見楊思勖一大把年紀跪在自己面前求情,心中頗有些不忍,他看了一眼向自己叩頭的楊思勖:“楊公公,我問你,我家周圍那些人都是被你除去的吧?投镖示警也是你做的吧?”
“正是!”楊思勖如實答道:“他們對張公子意圖不軌,我隻有先行下手了!”。
張寶兒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