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兒開門見山道:“守一兄,讓我破這案可以,你必須配合我,完全聽我的!”
“沒問題!”王守一答應的很痛快。
二人又詳細問了情況,也沒有多少有用的線索。
于是,他們決定再次提審呂四。
呂四交代,那天晚上被自己掐死的千真萬确就是玉娟,他看上她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絕對不會看錯。
“你确信當時把她掐死了?”吉溫追問道。
呂四哭喪着臉說:“我承認是我把她掐死了,可是我想不通當時我剛剛掐了幾下,她就口吐鮮皿斷了氣。我哪有那麼大力氣呀?”
吉溫與張寶兒對視了一眼,呂四身高不過五尺,身形猥瑣,如果讓他幾下子就掐死一個女子,而且還掐得吐出皿來的确不是一件易事。難道是玉娟根本沒有死,那隻不過是她的障眼法?可是她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就在張寶兒與吉溫一籌莫展的時候,有人前來報案,在城郊河邊又發現了一具女屍。
到了河邊,吉溫見了屍體的裝束,心中一動,讓人把張金請來。張金一眼就認出,這具女屍正是自己的女兒玉娟,當下悲痛欲絕,昏死過去。
吉溫命人将玉娟的屍體擡回了衙門,經仵作檢驗得出的結論是,玉娟并不是被掐死的,而是中砒霜劇毒而死。
張寶兒被這樣連串的疑問搞的不知所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與此同時,捕快很快查到另一具女屍是潞州大戶趙滿玉的女兒麗娘。
據趙滿玉講,麗娘是兩天前失蹤的,因為麗娘平時總喜歡出去遊玩,所以趙滿玉并沒有多想,想不到竟被人所害。又是一樁命案。
張寶兒雖然是頭一次查案,但他聯想到玉娟和麗娘屍體的調換,感覺這兩起命案的兇手要麼是一個人,要麼也必定有關聯。呂四的嫌疑越來越小了。
張寶兒的判斷吉溫也基本上認同了,兩人一商量,決定從砒霜查起。
張寶兒将自己的想法說于了王守一,王守一二話沒有,立刻命令潞州府的捕快衙役從砒霜的來源查起。
一班捕快衙役領命而去,很快,捕快衙役将潞州城郊回春堂的老闆朱寶帶了回來。
朱寶說三天前一個名叫呂四的在回春堂買過半兩砒霜。
呂四賣過砒霜,張寶兒心中疑惑,這與之前的判斷又有了出入,他忍不住向朱寶問道:“你認識呂四嗎?”
“不認識”朱寶搖搖頭。
“既然不認識,你怎麼知道呂四在你的藥店裡買過砒霜?”
“我們藥店有個規矩,就是有人買砒霜一次不能超過一兩,買者要留下姓名,而我的賬簿上清清楚楚地寫着,三天前呂四買過砒霜。”朱寶說着從懷裡掏出了一本賬簿。
張寶兒将賬簿接過遞于吉溫,吉溫打開一看,上頭果然寫着呂四的名字,矛頭再次指向了呂四。
張寶兒依然不死心,他向朱寶問道:“那你還記不記得那個呂四長什麼樣子了?”
朱寶搖搖頭說記不起來了。
張寶兒将朱寶帶到大牢讓他指認呂四,朱寶始終沒有認出來。
呂四也堅決否認自己到朱寶的店裡買過砒霜。
很快兩天過去了,案情再沒有一點進展。
按照大唐律法,隻要人證物證俱在,疑犯就是不承認自己殺了人,那也是死罪。
如今不管玉娟是被掐死還是被毒死的,嫌疑的重點都還在呂四身上。
一夜不眠,張寶兒急忙去找吉溫。
二人談論和好長時間,張寶兒這才付去與王守一交涉。
第二天一大早,朱寶忽然急匆匆地來到縣衙門前,嚷着要見王守一,衙役卻将他擋在了衙門外。
“我有要事要見參軍大人。”
“不行,參軍大人今天身體欠安,閑雜人等一律不見。”衙役不客氣道。
“我剛剛想起那個買砒霜的呂四長什麼樣子了,不是牢裡的那個。”朱寶急切地說。
衙役卻似乎并不感興趣,一把将朱寶到一邊:“參軍大人已經準備結案上報刑部了,你就不要再在這裡添亂了。”
朱寶很不滿地走了,衙役罵了一聲“多事”,轉身進了衙門。
随後朱寶又來了兩次,都被衙役擋在門外。
晚上,朱寶早早打烊關門,坐在店裡喝茶,門外忽然響起了叩門聲。
“關門了不做生意了。”他嚷了一句,門外沒有回音,而敲門聲繼續響着。
朱寶不耐煩地打開了門,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接着一個蒙面人走了進來,一隻手關上門。
“你、你幹什麼?”朱寶無比驚恐。
“你太多事了今天晚上我送你去見閻王。”蒙面人說着舉起刀用力地砍下來。
隻聽瞠啷一聲,蒙面人的刀被磕飛了。
一個人立在蒙面人前面,正是華叔。
緊接着,張寶兒、吉溫和王守一還有一幫衙役已經将蒙面人包圍了。
蒙面人大吃一驚,他還要反抗,隻見華叔閃身而上,點了他的穴道,蒙面人眼睜睜束手就擒。
原來,張寶兒一直斷定,買砒霜者甚至謀害玉娟的兇手并不是呂四,而是有人假借呂四之名。于是,張寶兒讓王守一命衙役連夜出城找到朱寶,讓他假說想起了買砒霜者的長相又故意不讓他進衙門,這樣一來那人就必定會跳出來殺人滅口。
如今這個人果然上鈎了。
經審問蒙面人名叫羅應,乃是潞州城郊外一個開采石料的小工頭。對于曾經化名呂四到朱寶的藥店裡買過砒霜一事,羅應拒不承認,而對于夜入藥店要殺朱寶一事,他的解釋是朱寶曾經賣給自己假藥。
朱寶經過仔細辨認,确定他就是那天晚上到藥店買砒霜、說自己名叫呂四的人。
羅應卻仍然死不承認,
這時吉溫注意到羅應的那把短刀上鑄着“張記”兩個字,張記不就是張金的鐵鋪招牌嗎,難道兩個人認識?
吉溫将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張寶兒,提議馬上叫來張金詢問,張寶兒與王守一同意了。
張金将刀仔細辨認了一番,說這把刀的确是自己打的,可是已經記不得當初為誰打的了。他也不認識這個羅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