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洪林也有些懵了。
他并不知道燕子和老貓之間的故事。
這個年輕人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居然在燕子的訂婚典禮上,直接向王洪林求婚。
這簡直無視王家和周家的尊嚴!
周天性子再怎麼溫和,此刻也不禁氣往上沖,猛地站起身來。
周明德跟着周天站起身來,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王洪林擔任王家家族十餘年來,從未遇過這樣的怪事。
他沉住了氣,威嚴地打量着老貓。
“你是誰?你和燕子是什麼關系?”
在一旁的燕子母親,臉色慘白,幾步趕到了王洪林的面前,低聲向他耳語幾句。
王洪林心思再怎麼深沉,此刻也不禁脹紅了臉。
他重重一拍桌子,怒聲喝道:“胡鬧!”
衆人議論紛紛中,周天已經平靜心情,走到了老貓的面前。
他冷笑了一聲。
“我知道你是誰,我勸你還是盡快離去吧,這可不是你們江南那一片小水窪。”
老貓臉色漠然,剩下打量了一眼周天,眼眸中閃過無比輕蔑之色。
“燕子是我的女人,就憑你,還不配娶她!”
這話一說出來,滿場轟動。
周天的身份非同小可,不但是周家的天驕子弟,還是中樞某辦公處的秘書。
以周家的底蘊和周天目前所處的職位,未來五年之内,周天一飛沖天,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這樣的人,就算是真正的皇室公主也配得上!
周天大怒之下,反而大笑起來。
“哈哈,我配不上燕子,難道你一個小小的中尉配得上嗎?”
“還是你江南家中,資産估值不到一個億的公司配得上燕子?”
老貓一聽這話,就知道周天調查過自己和自己的家境,卻依然冷冷一笑。
“我說你配不上,自然有你配不上的理由。
“我勸你現在退出去,你周家還可保祖宗福萌,否則的話,災難降臨,悔之晚矣!”
周天聽着老貓這話,就像聽見天下最好笑的笑話,也顧不得儀态,哈哈大笑起來。
其他的人聽見這話,也不由得搖頭歎息。
如果周天說的情況是真的。
這個年輕人的身份和地位,比起周天來說,簡直天差地遠。
然而他卻狂得沒邊了,這讓許多人好笑的同時,更添了幾分鄙夷之意,不少人議論紛紛。
“我說這小子到底什麼來曆,如此狂妄,敢情不過是個商人啊?”
“唉,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卻到這裡來撒野,不但連累自己,還要連累家人。”
“把他趕出去,别讓這小子在這裡掃了大家的興!”
……
王洪林聽着老貓和周天的對話,一時之間怒從心頭起。
一開始,他還以為老貓是某大家族子弟,這次趕來,隻是為了争風吃醋。
可是,他一聽周天的話才知道,你這家夥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
江南商人的兒子,利用這種方式,和王家扯上關系,隻會讓王洪林感覺惡心和恥辱。
一時之間,老貓在王洪林的心中,變成了那種依靠裙帶關系,攀龍附鳳的混蛋。
王洪林心頭,厭惡之意大增,擡手輕喝了一聲。
“王伯,把這人帶出去。”
大門内,一個默默垂手而立的老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走向老貓。
老者好像半截枯槁的木頭,沒有一點力量感。
但是當他靠近老貓的時候,老貓卻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危機襲來。
他好像一隻螞蟻,面對大象踩下來的蹄子似的。
燕子驚喜地看着老貓,粉頰暈紅。
這個向來文弱的家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勇敢了?
一時之間,少女的心中滿滿都是感動。
一聽王洪林的話,燕子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挺身而出,站在了老貓的面前。
“爸,你要趕的話,就連我一起趕出去吧,老貓是我的朋友,誰也不許動。”
王洪林頓時大怒,站起身來。
“燕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如果老貓不來的話,燕子可能就委曲求全,順從家族的安排。
然而此刻,老貓的勇敢,激發了燕子内心深處的滾燙的情懷。
她一把抓住了老貓的手,眼睛毫不畏懼的對抗着王洪林。
“爸,我要嫁的人就是老貓,和他在一起,我感覺十分幸福,你不希望我幸福嗎?”
不遠處,周天險些氣炸了肺。
周明德兩夫婦的臉色也變得陰沉沉的,十分難看。
王家固然勢大,周家也不是好惹的。
燕子這一下,完全掃了周家的臉,讓周明德等人都感覺受到了羞辱。
周天更是暗暗發誓,等過了今天,就要全力打壓這個名叫老貓的家族,不讓他家破人亡誓不罷休。
王洪林看了周明德等人一眼,知道這一下已經徹底得罪了周明德等人。自己如果不立即給出交代,隻怕王家和周家就要開始争鬥。
像這種級别的大家族争鬥,一旦動起手來,各施手段,那可是刀刀見皿,不到最後決不罷休。
王洪林咬了咬牙,不看女兒,厲聲命令那老者。
“王伯,立即動手,把這小子打斷雙腿,給我丢出去。”
“然後報警,問他一個私闖民宅,尋釁滋事之罪。”
王洪林這一下,拿老貓立威,就是為了給周家一個交代。
果然,周明德等人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隻要王洪林立場堅定,堅持這一樁婚事,燕子就算長了翅膀也跑不掉。
周天暗暗咬牙切齒。
等燕子這賤人到了自己的手中,再好好和她算一算今天這一筆賬。
老者站在老貓的面前,輕輕一揮手。
“年輕人,你不識好歹,家主下了命令,我也沒辦法,隻好得罪了。”
随着老者輕輕一揮手,燕子竟然輕飄飄的向後退了好幾步。
一股軟綿綿卻又強大得難以匹敵的力量,把她推開。
燕子心中無比恐懼。
這名老者跟随父親已經十年,從來都不顯山不露水,沒想到竟然如此強大。
燕子大叫起來。
“老貓快跑,你放心,我燕子這輩子都是你的女人。”
老貓卻站立不動,臉上微微有着譏嘲之意。
他并不看老者,似乎眼眸中根本沒有這号人,淡淡地看着王洪林。
“伯父,我知道你看不上我,然而我還有一個身份,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王洪林見他不卑不亢的樣子,心中反倒有些驚疑,不過随即冷笑一聲。
“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王家都不會放在眼中,你自認倒黴吧?”
老貓搖了搖頭,伸手從懷中取出一面玉符,遞給了王洪林。
“這是我師父交給我的信物,他托我轉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