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這一次,原本就是為了拜見乾陽祖師。
山門前的小小變故,隻是一段小插曲而已。
乾陽祖師待楊飛不薄,乾陽學院有難,楊飛自然義不容辭。
楊飛有乾陽祖師的手令,他所到之處,無人敢阻攔。
此時此刻,乾陽峰後山,翠竹環繞,景色清幽,三五茅廬,掩映在翠竹之中,風景如畫。
這裡是乾陽學院的禁地,阿芷送楊飛到了山門口,并不敢進來。
楊飛到了茅廬之前,手中持了乾陽祖師的手令,上前敲門。
一名青衣小童,打開了茅廬的大門,看着楊飛,上下打量。
“你就是楊飛師弟吧?師尊說你會來,他正在午睡,師弟稍等一會兒。”
楊飛點了點頭,也不敢造次,便在茅廬的庭院之中,靜靜等候。
一直到日頭偏西,乾陽祖師還沒睡醒,楊飛的心中漸漸有些急躁。
楊飛的心中,漸漸多了幾分懷疑。
乾陽祖師明明讓自己到後山來找他,到了後山,卻又拒而不見,這是什麼道理?
楊飛發動萬象天書,算了一卦,一時之間心中雪亮,不由得罵了一聲老滑頭。
他不再等候,大踏步闖進了茅廬中堂。
兩名童子,見他如此無禮,大驚失色,慌忙上前攔阻,卻又哪裡攔得住楊飛?
茅廬中堂,乾陽祖師正卧在軟榻之上,眼睛微閉,俨然一副有道高人的樣子。
楊飛二話不說,取過了桌子上的一杯殘茶,冷笑一聲。
“乾陽老頭,你再不醒來,别怪少爺用茶水潑你了。”
乾陽祖師歎了一口氣,果然悠悠睜開了眼睛。
“你這小子,老大無禮,你就不能配合一下,讓我擺一擺師尊的架子?”
楊飛見這老頭,故意為難自己,哼了一聲,淡淡地說。
“我在山門前,為乾陽學院出力,你就在虛空之中看着吧?難怪我總有一種被窺視的感覺。”
乾陽祖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你這小子行事不計後果,我隻是想磨練一下你的耐性。”
“罷了罷了,收你這樣的弟子,算是我命不好,你先坐下,給我沏一杯茶。”
楊飛冷着臉坐了下來,果然給乾陽祖師沏了一杯茶。
乾陽祖師剛剛喝了一口,茶水就噴了出來,皺着眉頭。
“你這小子的茶道也太粗陋,怎麼上得了大場面?”
楊飛不爽地看着乾陽祖師,罵罵咧咧。
“你裝比也夠了,有話就說,不說我可走了。”
乾陽祖師連連哀歎。
“劫數啊劫數,我怎麼遇到了你這樣一個大逆不道的弟子?要不是受人所托照顧你,我才懶得管你呢。”
楊飛的心中頓時一動。
“何人托你照顧我?”
乾陽祖師擺了擺手,讓楊飛坐了下來。
“這個人大大有名,我卻不能直言相告。”
“這九黎荒域,雖然是荒野之地,卻同樣逃不過巡天使的耳目。”
楊飛一聽這話,心中立即确定了自己的猜測。
“原來你也是真武神界的人,是哪位叔伯讓你來的?”
乾陽祖師醮着茶水,在桌子上寫下了一個名字,讓楊飛看清楚了,立即伸手抹去。
楊飛頓時大喜,叫出聲來。
“原來是師尊讓你來的,他一向可好?”
乾陽祖師瞪了楊飛一眼,長歎了一口氣。
“我原本不理會這種事情,不過誰讓你師尊是我的老朋友呢,沒想到你小子這麼讓人頭疼。”
乾陽祖師說着,伸手布下結界,将整個茅廬封鎖起來,這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了楊飛。
乾陽祖師并不是真武神界的人,但他卻是真武神界十二神尊之一老狐狸的摯友。
老狐狸又叫壽鏡吾,乃是王小石的生平摯友,第三次梵天之戰後,受王小石所托,在祖星地球暗中照顧楊飛。(王小石和老狐狸的事迹,見拙著我的合租老婆一書)
楊飛飛升到萬神大陸之後,老狐狸擺脫天罰,也到了真武神界。
在真武神界海量的修行資源下,老狐狸脫胎換骨,修為一日千裡,漸漸追上了衆多神尊。
昆侖天獄一戰,王盛高和康斯坦丁都受了傷,老狐狸出了真武神界,暗中保護楊飛。
這一次,老狐狸托乾陽祖師告訴楊飛。
淩慕雪預言的大機緣,馬上就要出現,讓楊飛一定不要錯過。
楊飛聽着乾陽祖師說完,愣愣地問。
“這就完了?他還留下什麼線索沒有?”
乾陽祖師一攤手。
“沒了,這混蛋喝了我一杯靈茶,卻偷走了我的萬年紫韻龍王參,哪裡還敢和我多說。”
乾陽祖師說着,眼神灼灼,看着楊飛。
“我的龍王參被他弄去了,他說讓你賠償,你打算如何賠我?”
楊飛頓時一陣無語,伸手止住了乾陽祖師的話頭。
“打住,我不認識這個人,出了這道門,我連你都不認識。”
乾陽祖師嘿嘿一笑,看着楊飛的眼眸中,有着說不出的奸詐之意。
“他還說,你一定不會賠我,所以還有一條重要的線索,他讓我别說,等你賠了我東西再說。”
楊飛險些噴出一口老皿。
乾陽祖師看上去一派世外高人的風範,卻和老狐狸一般,是個混蛋。
楊飛心中碎碎念,臉上卻不敢表露出來,盡量放緩語氣。
“師尊,那龍王參珍貴,你讓我如何賠償?”
乾陽祖師哈哈一笑,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這就對了,師尊欠債,弟子償還,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你聽好了,将來乾陽國有難,你務必出手一次,就算你我之間兩清了。”
楊飛苦笑不已,這乾陽祖師還真看得起自己。
不過,這種事情,楊飛還是很樂意的。
乾陽祖師乃是老狐狸的朋友,待自己不薄,。
自己也算是乾陽學院的弟子,乾陽有難,自然不能不管。
楊飛痛快地答應了乾陽祖師,乾陽祖師這才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了楊飛。
那紙條上歪歪斜斜,寫着老狐狸一筆怪字。
“寶月金烏一相會,便勝卻人間無數,大荒深處一湯谷,魔神修羅一鍋煮。”
楊飛看着這破紙條上的字,隻覺得迷霧一片,氣不打一處來。
“這老混蛋别人不學,偏偏要學大祭師,裝學問人,寫什麼打油詩,好好說話不行嗎?”
乾陽祖師同情地看着楊飛。
“說得很在理,這老狐狸偷蒙拐騙就算了,偏偏學别人舞文弄墨,我很同情你。”
楊飛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看着乾陽祖師。
“師尊,你是怎麼看這首詩,這紙條上到底在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