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些人,全都是沒有打過架,沒有見過皿的菜鳥,也就罷了。
可是誰都知道,虎爺的手下,曆來不收窩囊廢。
這些人,就算身手不如一龍這樣的絕頂高手,卻也整日價在街上鬥毆打架。
他們砍人見皿,是常有的事兒。
這些人下手之狠,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欺負起一般人,也兇狠無比。
可是,這樣一群如狼似虎的家夥,在楊飛的手中,連特麼鹌鹑都不如。
恥辱啊。
這是孔二虎莫大的恥辱!
眼看着楊飛隻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放翻了無數兄弟,沖到了自己的面前。
孔二虎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從懷中,猛地抽出大黑興手槍。
他黑洞洞的槍口,指着楊飛,獰笑起來:“有種你過來啊?”
此時此刻,楊飛距離孔二虎,不足三米。
這麼短的距離,以大黑興手槍的威力,絕對可以斃了楊飛。
全場都寂靜了。
大家看着孔二虎手中的大黑興手槍,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地下世界的争鬥,掄刀子砍人,是家常便飯。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會動槍。
不隻是逢槍案,必定追查到底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古老的江湖規矩,很排斥現代火器。
而一旦動了槍,就意味着雙方的恩怨,必須要用皿,才洗得幹淨。
楊飛的神色,卻無比冷靜。
他譏诮地看着孔二虎:“這東西你會玩嗎?高仿貨,小心炸膛。”
孔二虎見他終于不敢動手,臉上的獰笑更加深了。
他圓滾滾的胖臉上,橫肉一抽一抽的:“你放心,這槍我試過,好槍!”
他的槍口,慢慢下移,對準了楊飛的膝蓋。
與此同時,孔二虎彌勒佛一般的笑容,變得無比陰狠:“敢到我這裡鬧事,不想活了吧?”
“我先廢了你的兩條腿,讓你跪着和我說話。”
楊飛的眼眸,依然淡定冷靜。
他冷冷地看着孔二虎,卻不說話。
其他的人,全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中。
大部分人的喉結,上下滑動,額頭上,都滲出黃豆大小的冷汗。
這些人,隻是尋常客人而已。
他們無意之中,卷入地下世界的紛争,說不定還要親眼目睹一樁兇殺案。
這對大多數客人來說,猶如做了一場噩夢。
而此時此刻,無疑是噩夢中,最讓人的神經,受不了的時候。
很多人暗暗歎息,這個年輕人倒是一條好漢。
可惜,他不知道江湖險惡,終于栽在了孔二虎的手中。
孔二虎的槍口,終于鎖定了楊飛的左腿膝蓋。
他胖臉上全都是陰鸷的殺意:“小子,隻怪你眼睛瞎,惹了虎爺。”
他的中指,扣在大黑興手槍的扳機上,手指肌腱繃緊,小眼睛死死盯着楊飛的膝蓋。
所有的人,都緊張起來。
空氣之中,仿佛隻要一點火星飛濺,就要燃燒起來。
嗆!
下一秒,一道破空聲響起,充滿了金鐵交鳴的味道。
铿锵激揚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殺伐之意。
随着這一聲脆響,一溜虛影,急速旋轉,從楊飛的指縫中,飛了出去。
孔二虎一聲慘叫,大黑興手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下。
他的左手,死死捂住持槍的右手,疼得一張胖臉,都變了形。
鮮皿從孔二虎的手指縫中,急速湧了出來。
這突然發生的一幕,吓得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
大家回不過神來。
一直到現在,誰也不知道,楊飛用什麼辦法傷了孔二虎。
更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手的。
“大哥,你怎麼樣?”
“老闆,你受傷了嗎?”
……
孔二虎身後的幾個混子,全都朝孔二虎撲了過去,扶起了孔二虎。
“次奧他嗎的,是紙牌!”
孔二虎罵了一句髒話,油光可鑒的胖臉上,全都是黃豆大的汗珠。
他咬牙放開了手,隻見他胖乎乎的右手手掌上,一隻紙牌黑桃A,刺入他的手背。
黑桃A菱形的邊角,從孔二虎的掌心透了過來。
他傷口的鮮皿,仿佛洩洪的洪水似的,湧了出來。
也就是說,剛才,楊飛用這一張薄薄的紙牌,穿透了孔二虎的手掌心。
所有的人,全都瞠目結舌地看着楊飛,滿臉都是駭然之色。
尼瑪,這個妖孽!
他居然用一種紙牌,就破了孔二虎的大黑興手槍。
這絕比違反了人的常識和自然規律啊。
誰見過比子彈更快,比刀子更鋒利的紙牌?
“給我殺了他!”
孔二虎豁出去了。
他猶如發怒的狂獅,發出嚎叫聲:“誰殺了這個王八蛋,我就把君豪賭場一半的股份,轉讓給他。”
孔二虎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到現在不顧一切出手。
他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絕對是有史以來,自己遇到的最可怕的敵人。
孔二虎甚至有一種錯覺。
恐怕隻有省城那一尊神驚鬼怕的大佛,才能鎮壓這個家夥。
君豪賭場,總估值要超過三千萬以上。
而且,這個地盤,對孔二虎集團來說,意義重大,相當于孔二虎集團的總舵了。
如果能獲得君豪賭場一半的股份,不但意味着一夜暴富。
而且,還意味着,哪怕是最底層的小混子,都能在孔二虎集團之中,占據重要的位置。
這種權勢和金錢的刺激,讓每一個混子都眼睛發紅,呼吸粗重。
他們狼一般的眼神,灼熱無比,都死死盯着楊飛。
楊飛淡淡地笑了笑,手腕一翻。
一把同花順,一共七張牌,在他的指縫中夾着,好像一把扇子。
“不想要命的,就上來試試?”
楊飛看都不看一群混子,眼神淡淡地瞟着自己的左手。
手中有牌,牌能殺人!
然而,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十幾個混子,還是緩緩地向楊飛圍了過來。
他們都丢了甩棍,手中亮出雪亮的匕首。
匕首在燈光之下,閃耀着寒光。
這些家夥,明顯都動了殺心。
所有的客人,全都愣在當場,不敢離開,也不敢出聲,仿佛一尊尊木雕泥塑。
“上!”
十幾個混子,眼神相互傳遞着信息,在距離楊飛不到三米的時候,一個家夥低沉地吼了一聲。
他的身子竄了過來,匕首上寒光閃耀。
與此同時,其他的混子,全都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一起向楊飛沖殺過來。
嗆……
尖銳的破空聲中,宛若金鐵交鳴,楊飛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