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三兩三，不敢上梁山。”
“金面佛功夫絕頂，要是沒有把握，誰敢挑戰他呢？”
“我其實很看好這個楊飛。”
矮子個子矮，聲音卻很洪亮。
他不緊不慢地辯駁着瘦子的話。
“你……”
瘦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他很快就看出了，矮子其實在故意逗自己玩。
他哈哈一笑，一拍矮子的肩膀。
“去你娘的，老子才不生氣呢。”
……
整個甲闆上，都在議論楊飛的身份。
有人說他不自量力，有人說他初生牛犢不怕虎。
有人說他不作死都就不會死。
有人疑惑金面佛為何要接受這樣一個無名小輩的挑戰……
楊飛靜靜地站在一旁，面無表情，心情波瀾不驚。
狂刀卻聽得咬牙切齒，範易也微微皺起了眉。
打擂台是舊時武林中，用來裁決武林恩怨的一種方式，極為常見。
很多民國時候的國術大師，都是擂台高手。
這種方式，可以避免大規模的鬥毆死傷，而且相對公平。
在多位武道大師的見證下，很多陰損手段都無法使用。
這樣的話，死傷也相對少一點。
但是到了現代，法制社會内。
這種危險的擂台決戰方式，是警方不允許的。
後來便逐步演化成地下拳場，賭拳等形式。
不過，最近這幾年内，随着商業化社會的轉型。
很多财團糾紛，債務糾紛，江湖恩怨無法解決。
這種正規的擂台裁決方式，又漸漸流行起來。
不過大家都明智地選擇在公海舉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楊飛和金面佛之間的恩怨，就屬于江湖恩怨。
雙方的利益沖突，不可調和，就隻好擂台上見輸赢。
如果金面佛輸掉了這一場擂台比賽。
他也就輸掉了山省地下大枭的資格，爽爽快快退出就是。
當然，如果楊飛輸了，他也就失去了和金面佛争霸的資格，
如果說話不算話，無論楊飛還是金面佛，都會遭到整個江湖的鄙視。
這樣甚至還打了薛明台和四個裁判大師的臉。
茫茫江湖之大，無論是誰，都再也沒有立身之地。
薛明台說清了事情的緣由。
擂台下，很多人便鼓噪起來。
薛明台微微一笑，又隆重介紹了四位裁判大師的身份。
智觀大師、雲老爺和霍總教頭，都站起身來，向衆人行禮問候。
隻有第四個西裝男子，大刺刺坐在椅子上，向衆人微微點頭。
楊飛聽薛明台的介紹。
知道這個西裝男子是全國武道協會秘書長，叫常問。
楊飛不免有些愕然。
不過，他相信薛明台，也不多說什麼。
太陽漸漸移到天空正中，陽光熾熱。
薛明台看了時間，終于宣布比武開始。
金面佛站了起來，走上擂台。
金面佛一走上擂台。
所有人的議論，全都戛然而止。
他原本一臉慈悲寬厚之相。
然而，此刻他一走上擂台。
衆人隻覺得眼前一花，眼前仿佛多了一座壁立千仞的高峰，高不可攀。
衆人甚至連仰望的勇氣都沒有。
這種高峰傾斜，快要倒過來的壓迫感，巍然聳立的威嚴感。
無一不說明金面佛的可怕。
能被薛明台邀請的武者，都是絕頂高手，心意堅毅。
然而金面佛一展露氣勢，頓時壓得所有的人，都啞了聲。
就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裁判席上，智觀大師長眉抖動，念了一聲佛号。
雲老爺子微微點頭，贊歎不已。
霍總教頭卻忍不住一拍桌子。
“好厲害，難道這便是結丹高手的拳意氣勢？”
四大宗師之中，就隻有西裝男子常問依然眯着眼睛。
但是，他的眼神中，已經顯得陰冷無比。
“太強了，我連呼吸都無法順暢。”
“故老傳說，這種氣勢來自人的武道意志，難道金面佛已經練成了武道意志，結丹通神？”
“太可怕了，沒有想到，金面佛居然這麼強悍，那想出名的小子慘了。”
……
楊飛聽着衆人的議論，一步一步，也登上了擂台。
相比較而言，年輕的楊飛，實在太過稚嫩。
他仿佛山間剛剛發出來的筍尖，似乎隻要輕輕一觸碰，就會斷成兩截。
看着年輕的楊飛，不少人失笑，議論聲猶如嗡嗡四起。
“天啊，我沒有看錯吧？就這個小子，能打得過金面佛？”
“無知者無畏，這小子簡直不知死活！”
“薛明台和他有仇吧，讓他在這裡送死！”
“唉，真是不自量力。”
……
經過這些天的調養備戰，楊飛的心意，卻已經澄澈圓滿。
龜極遮住他身上虎極的氣息。
就連精元運轉，氣皿強度都一并遮掩。
此刻的楊飛，看在普通武者的眼中。
不過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毛頭小夥而已。
龜極運轉，就連智觀大師等人也捉摸不透楊飛的修為。
大家面面相觑。
智觀大師念了一聲佛号。
“阿彌陀佛，這個年輕人精元内斂，一身氣息，竟然絲毫不露，很厲害。”
雲老爺子也點了點頭，目光之中，卻全都是疑惑之意。
霍總教頭卻是個直性子。
“恕我直言，雖然看不出這個年輕人的武道底蘊。”
“然而光從氣勢上看，金面佛已經勝了一籌。”
“這場争鬥，隻怕已經有了定論。”
四大宗師中，三人都不太看好楊飛。
隻有西裝男人常問眯了眼睛，一言不發。
衆人的紛紛議論中，楊飛和金面佛似乎都沒有聽見。
金面佛瞳孔收縮：“楊飛，你越來越厲害了。”
他淡淡地說：“七天前，我有意提前激發你蓄滿的戰意。”
“原本想挫你的鬥志，沒有想到，反而讓你的鬥志更加收斂圓滿，。”
“這一場決戰，你若不死，必成大器。”
楊飛眼眸平靜如水，淡淡地看着金面佛。
“說這麼多幹什麼，來吧。”
他說着，成虎撲之勢，喉嚨之間，突然發出一聲暴雷似的狂嘯。
吼！
這一聲長嘯，猶如炸雷，劈在半空之中
每一個人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作響。
大家都捂住了耳朵。
再看看擂台之上，弓腰前撲的楊飛。
每一個人，都瞪圓了眼睛，驚得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的楊飛，那還是剛才稍顯稚弱的青年？
他俨然已經變成了一頭張牙舞爪的吊睛白額虎。
兇焰滔滔，無法無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