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曦讓開了身子:“進來吧。”
司若曦冷着臉,心中記恨楊飛。
他的惡作劇,把自己的整個生活、前途都毀了。
雖然新任台長對司若曦客客氣氣的。
但是這種敬而遠之的客氣。
讓司若曦明白,自己在電視台呆的日子,恐怕不會太長了。
楊飛卻沒有一點惹禍精的覺悟。
他大大咧咧地進了房間,打量着套房中的設置,笑容可掬。
“怎麼樣,若曦小姐還住得慣嗎?”
司若曦冷冷地笑了。
“一天三千多塊,一個月十萬,你說我能習慣嗎?”
事實上,司若曦入住的房間,已經是極為廉價的天字房了。
這樣的房間,長風保镖能提供一般的保護。
如果司若曦對安全的要求再高一點,就要達到一天一萬。
如果再進一步,要求龍夏這種大保镖貼身保護的話,價格更是昂貴之極。
司若曦雖然是有名的主持人,但是她的收入并不算太高。
她的經濟收入,讓她住進這種級别的安保房,極為勉強。
一想起這些,司若曦的委屈,就壓都壓不住。
她盯着楊飛的臉。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害我?”
楊飛歎了一口氣。
“我的本意,隻是為了破壞你們錄制的節目而已。”
“隻是這個玩笑開大了,讓若曦小姐無辜受累,我也很抱歉。”
他想了一想,敲了敲桌子。
“這樣吧,我以蘭亭酒店董事的身份,向若曦小姐保證。”
“我們向若曦小姐提供免費的安保服務。”
“同時,我們派出人手,和錢萬通商量協調,讓他不再找若曦小姐的麻煩,這樣可好?”
司若曦瞪大了眼睛。
“你竟然是蘭亭集團的董事?可惡,為什麼要騙我?”
無論如何,她都沒有想到。
眼前這個二十來歲,帥得可惡的家夥,竟然是蘭亭集團的董事。
發展大半年,蘭亭連鎖酒店,已經成為山省酒店行業的大亨,裝修豪華,服務良好。
而酒店别出心裁推出的安保服務,更是讓蘭亭酒店的名聲,扶搖直上。
楊飛知道,視頻事件不解釋清楚。
這位山省電視台第一美女,始終把自己恨得死死的。
他微笑了一聲,随即鄭重其事地說。
“因為我也是雅蘭國際的董事。”
“什麼,你還是雅蘭國際的董事?”
這一下,司若曦徹底震驚了。
雅蘭國際崛起于燕南,市場已經向全國擴張。
雅蘭時裝的牌子,就算和國内很多時裝大品牌相比,也毫不遜色。
有經濟學家曾經估計過雅蘭國際的股值,隻怕已經超過五十億以上。
這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竟然同為雅蘭國際、蘭亭集團的雙董事?
司若曦的眼神,有些迷亂,呼吸也急促起來。
她雖然不過是個省級電視台的主持人,但也算娛樂圈的人了。
她見過無數裝比的富豪,但是從未見過這麼低調的富豪。
而且,他還那麼年輕。
不知不覺的,司若曦的神态變得和氣了一些。
比起陳珂、林雪宜這些女人,司若曦更了解金錢的可怕。
楊飛這樣的大亨,不是自己能招惹的。
楊飛沒有理會司若曦的神态變化。
他的手指有節奏地敲着桌子,侃侃而談。
“若曦小姐,你知道,你那則新聞播出去,會給雅蘭國際,造成多大的影響嗎?”
“你們這些媒體人打着新聞自由的旗号,整天就隻會捅婁子。”
司若曦雖然敬畏于楊飛的身份。
但涉及到自己的職業道德,還是一點都不讓步。
“楊飛先生,我不同意你的看法。”
“播報真實的新聞,是我的本職工作。”
“你們故意破壞,擾亂正常新聞節目的播報,是違法的。”
楊飛冷笑一聲。
“錢萬通私自潛規則女下屬,算不算重大新聞?”
“你們怎麼不及時播報?”
這一下,司若曦被問住了,一張俏臉憋得通紅。
她想起了自己的委屈,眼淚又一滴滴往下掉。
楊飛實在見不得女人掉眼淚,投降似的舉起了手。
“好好,别哭了,我隻是就事論事而已。”
“我沒有攻擊你的職業道德,這種事情,也不是你能做主的。”
司若曦雙手蓋住了臉,身子劇烈地顫抖着。
她米白色寬褲筒的褲子,把她優美的臀線,勾勒出來,無比玲珑。
楊飛還想再勸說兩句,司若曦就歇斯底裡地尖叫起來。
“我能怎麼辦?我隻是一個弱女子而已。”
“錢萬通的背景和權勢,都不是我能招惹的。”
“就算他欺負了我的同事,就算他對我不懷好意,我還得忍氣吞聲做下去。”
“你們這些人,根本不會想到,找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養活自己,有多麼困難!”
說到這裡,她猛地拿開了手,淚眼朦胧,看着楊飛。
“你和錢萬通,根本就是同一類人。”
“你們高高在上,隻憑自己的心意做事。”
“你們什麼時候想過,被你們捉弄的人,該怎麼活下去?”
司若曦的激烈情緒,讓楊飛也有些無所适從。
而且,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讓楊飛無法辯解。
捉弄司若曦的時候,楊飛的确沒有想過,司若曦的立場和處境。
他抓了抓頭皮,讪讪地說:“我和錢萬通還是不太一樣的。”
“至少我比他帥,而且,我可拍不出那樣精彩的大片來。”
噗嗤!
又氣又委屈的司若曦,被這個家夥的無恥逗笑了。
她見過的大富豪,全都是嚣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樣子。
就算面對司若曦這種極品美女的時候,他們也頂多将自己的傲慢收斂一點點,從而變成了強烈的優越感和矜持感。
在司若曦看來,那些人活得太假。
而眼前的楊飛,卻很真實,真實得很可愛。
司若曦的笑容很美,經過長期的專業訓練,陽光又端莊。
就算眼眸中有淚,也遠遠遮蓋不了她笑容綻放的光芒。
司若曦歎了一口氣。
“其實,從另外一方面說,我挺感謝你的。”
“你做了我一直不敢去做的事情,我是個女人,不敢和錢萬通鬥。”
“他是領導,背後靠山很硬,據說還認識許多江湖人。”
“在我看來,錢萬通就像一座大山一樣,難以推翻。”
“但是這一次意外,我突然發現,錢萬通也沒那麼可怕。”
說到這裡,她的臉上,又露出燦爛的微笑。
“那天,錢萬通被檢方人員帶走。”
“他癱在地下,哭得眼淚鼻涕滿臉都是,真痛快啊。”
楊飛嘿嘿一笑。
“高祖說過,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誠我不欺也。”
說到這裡,兩人都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