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直感匪夷所思：“據我所知，武神在華夏中海飲雪樓，而伯父卻在這萬年之外的梵斯底岡山脈，他們兩人又怎麼會遇在一起？”
暖暖擦了擦眼淚，癡癡地看着白骨。
“我聽祖爺爺說過，當年武神振興上古武道，号稱打遍天下無敵手。”
“我父親當年編纂盤古真經，已經快要成功了，他也是絕頂高手，不服氣武神如此自大，便趕赴中海，去向武神挑戰。”
“結果飲雪樓一戰之下，我父親戰敗，而且敗得心服口服，後來受了武神的邀請，進駐飲雪樓研究武道。”
“我巫族最高修煉法決盤古真經，便是父親和武神大人合力完成的。”
她說着，伸手撫摸白骨左手小手指指骨。
楊飛才發現，白骨骷髅的左手小指，戴着一枚鐵指環，黑黝黝的似乎極為沉重。
暖暖的眼淚，很快地流了下來。
“這一枚鐵指環，名叫武神指環，便是武神大人送給我父親的，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由飲雪樓發出。”
“據說全球範圍内，不超過十枚，我父親寶貝得不得了，随身帶着。”
“這規矩流傳到現在，這一枚鐵指環，已經成為了巫族掌門的象征。”
楊飛有些明白了：“所以，你根據這一枚鐵指環。認出了伯父大人？”
暖暖點了點頭，眼圈紅紅的。
“那個時候我還小，什麼都不記得了，我聽爺爺說過，有一天父親突然回來了，還受了重傷。”
“他說飲雪樓發生了大的變故，估計就連巫族都要受到牽連，他讓爺爺代理巫主之位，說人不能不講義氣，然後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所有的人，都不明白父親什麼意思，不過當時父親的武道，已經達到了所有的人，都無法仰望的程度。”
“他說什麼幹什麼，無人敢問，更無人敢管。”
“爺爺曾經說過，父親是個輕生死，義氣為先的大英雄，估計武神遇到了什麼危難，他趕赴華夏中海，去幫武神去了。”
說到這裡，暖暖低垂了眼眸，眼睛之中淚光瑩然。
“誰能想到，父親這一去便沒有回來，巫族沒有他震懾，漸漸地小人作祟，禍亂四起。”
“所有的人都期待着父親回來整頓巫族，可是漸漸地有消息傳來，中海飲雪樓遭遇了天災雷暴，已經化為烏有。”
“武神失蹤，跟随他的大批武道高手，也都不見了，其中也包括我的父親，我日日夜夜盼着父親回來，可是今天……”
說到這裡，暖暖的眼淚，又撲簌簌地落了下來，索性嚎啕大哭。
“爸，到底怎麼回事？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楊飛聽暖暖說着這一段秘聞，歎了一口氣。
他想起十年前武神舊事，那些英雄，宛如天外星辰，雖然遙遠卻熠熠生輝，照耀萬古人間。
突然，楊飛發現潔白的骨骼上，隐隐有些古怪的花紋。
雖然年深日久，紋理早已經淡化，然而還是能看出蜿蜒兇惡之态，不由得而猛吃一驚。
“這……這是神罰，伯父是被神罰害死的。”
類似的紋理，楊飛在老道士和阿福叔的身上都見過，紋理形成了一個兇惡的天神圖案。
這神罰每次發作，都讓人痛苦萬狀，生不如死。
暖暖也吃了一驚，擡起頭來，愣愣地看着楊飛。
“大叔，我們巫族中人，受祖巫保佑，并不畏懼天罰和神罰，所有本族中人，向來以神自居。”
楊飛冷笑一聲，不無譏諷地說。
“算了吧，巫族也就是能哄哄無知的世人，如果真有神的話，我相信也隻是比武者更為強大的家夥。”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弱者的生命，是永遠都得不到保障的。”
他說着，指着屍體上的骨骼，一些古怪的花紋，冷冷地說。
“這些紋理我親眼見過，一定是神罰造成的，如果我的推測沒有出錯的話，令尊大人一定因神罰緻死。”
楊飛鄭重其事的樣子，讓暖暖也相信了幾分。
她咬着牙，恨恨不已。
“這麼說，我的父親真是被所謂的神罰害死的，難道是因為他幫了武神？”
楊飛點了點頭：“很有可能，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叫渎神者，我親眼見過的渎神者，就有兩人。”
“他們擁有強大神奇的力量，卻不能輕易使用，否則就會遭到神罰，殘酷的刑罰，讓他們痛苦萬分，死去活來。”
說到這裡，楊飛下了結論：“據我看來，令尊大人就是一個渎神者。”
暖暖深深地看着骷髅上的花紋，眼眶之中，又有眼淚流了出來，随即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我不管，誰害死我的父親，我殺了他，哪怕對方是神也一樣。”
楊飛嘿嘿一笑，上下打量了暖暖一眼，随即轉過了頭。
“憑什麼，就憑你的小籠包嗎？有志氣是好事，可也要量力而行。”
“大叔，你又笑話人家。”
暖暖因為生氣，小鼻子又皺了起來，十分可愛，沖過來對着楊飛又揪又掐。
楊飛笑着躲開了她，剛想說什麼，就聽暖暖驚喜地大叫起來。
“大叔，我竟然找到了巫族至高武學寶典盤古真經，好棒啊。”
她說着，搶過了桌子上的羊皮卷，驚喜得又跳又蹦。
楊飛翻了一個白眼，好笑地看着她。
“聽你騙那個醜八怪共工，有闆有眼，我以為你早已經學會了盤古真經呢，原來你也不會啊？”
暖暖格格嬌笑：“我的盤古真經，是父親留下來的，并不完整。”
“我隻修煉到第二層，後邊的功法就殘缺不全了，可笑的是，整個巫族中人，都以為我懂盤古真經。”
楊飛好奇心起，翻着羊皮卷上的文字。
“這麼說，盤古真經最高深的境界是什麼？”
暖暖搖了搖頭：“從未有人将盤古真經修煉到最高境界過。”
“就算我的父親，也隻修煉到第七層，并不能達到最高境界十二層。”
說到這裡，暖暖黯然神傷。
“我記得我小的時候，聽父親說過，如果他能将盤古真經修煉到十二層，未必就一定打不過武神，可惜資質所限，并不能如願。”
楊飛歎了一口氣，心馳神往。
“這一輩子，如果能和武神，巫主一幫好漢并肩作戰，縱死無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