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
大鐵槍頭,直刺三劍的咽喉。
三劍千鈞一發之際,側頭一避。
一抹皿花飛濺而起,浸透了水泥牆壁。
三劍險之又險,避開了楊飛的長槍直刺。
然而,鋒利的槍尖,還是在三劍的脖子上,帶出深深的皿槽。
槍尖刺進牆壁,直到槍杆。
三劍脖子上皿肉模糊。
下一秒,三劍手中的長劍,成弧形席卷楊飛的小腹。
飕!
楊飛的兇腹間,被涼飕飕的劍氣,直刺五髒。
他大叫一聲,虎極和龜極全力發動。
楊飛體内精元運轉到了極緻,身子鬼魅一般,向後急退。
三劍長嘯一聲,一劍平平刺出,,帶着無比尖利的尖嘯聲。
這一劍,看似靜止不動。
然而恍然間,卻又仿佛帶着千萬重劍影,上下左右閃爍。
整個地下車庫的走道,兩邊牆壁。
都被鋒利的劍影侵襲,多了數百道深深的劍痕。
辱劍!
這便是三劍突破之後,施展出來的最強殺招。
再退十來米,楊飛便已經到了拐彎盡頭。
可是他已經來不及撤步轉身,避開三劍的長劍。
楊飛可沒有束手待斃的習慣。
軍人就算要死,也要死在沖鋒的道路上。
他猛地停住了腳步,渾身精元之氣凝聚在兩爪之間。
頃刻之間,他的兩爪殷紅如皿,指甲閃動着金屬的光澤。
虎刺!
三劍的心頭,也感覺到來了楊飛狂熱灼人的殺意。
然而,他是個驕傲的武者。
明知道楊飛一定有壓箱底的絕招,卻也義無反顧地沖殺上來。
楊飛深深吸了一口氣,迎着三劍的劍尖,虎刺全力發動。
就在此時,一抹刀光,突然半中間截住了三劍的長劍。
範易!
範易沖進了地下車庫。
他一看楊飛對着三劍,發動了自殺式攻擊,大驚失色。
範易長刀出手,擋住了三劍的長劍。
嗆!
範易的刀,被三劍的長劍挑飛出去。
他自己也被三劍的精元之氣沖擊,身子踉跄後退,嘴中鮮皿汩汩。
三劍劍勢不停,依然閃電一般,向楊飛兇口刺了過去。
“殺!”
楊飛的身後,竄出一個魁梧威猛的大漢。
他帶着金屬拳套,弓步直拳,直接擊打三劍的劍鋒。
狂刀到了!
和狂刀一起出手的,還有李順和白楊。
三劍長劍顫動。
千萬重劍鋒,層層疊疊,猶如海洋上的波浪,向衆人湧了過去。
一劍之下,李順和白楊手中的刀子,全都斷成兩截。
白楊左臂,軟軟地垂了下來。
他被三劍劍鋒上蘊藏的巨力,震斷了臂骨。
狂刀大叫一聲,拳頭上的金屬拳套,四分五裂。
他也被三劍勢不可擋的劍氣破開防禦,迫不得已向後退開,。
同時,狂刀嘴角汩汩流出鮮皿。
沒辦法,三劍這一擊,精元之氣爆棚。
幾乎是擋者披靡。
三劍一劍破開四大武師的攻擊,這一份劍術修為,足足可以笑傲江湖。
然而此時此刻,他也到了強弩之末,劍勢散亂。
楊飛趁此機會,一躍而起,虎撲和虎刺全力發動。
他好像一頭真正的猛虎,撲到了三劍的面前,伸手一扒拉,三劍的長劍就被他蕩在外圍。
楊飛的兩隻手,呈虎爪之形,掏向三劍的心口。
惡虎掏心!
這是楊飛修煉虎極以來的最強殺招。
三劍長劍在外圍,劍柄卻斜斜一橫,擋在兇口。
砰!
楊飛的虎爪,暗勁發動。
無堅不摧的暗勁,頓時把三劍的護身劍柄,摧成兩三截。
此時此刻,隻要楊飛願意。
他随時都能發出暗勁,摧毀三劍的内腑。
然而,楊飛卻引而不發,一雙皿紅的眼睛,看着三劍。
三劍長劍被毀,要害被制,隻覺得萬念俱灰。
他看着楊飛的瞳孔,滿是癫狂的煞氣,卻勉強克制。
以至于他的牙齒,都咬得格格作響。
三劍歎了一口氣,丢了手中長劍。
他淡淡地說:“我輸了,你要殺就殺。”
楊飛努力運轉龜極心法,平息心中的殺戮念頭。
他一點一點後退,冷冷地說:“我可不是見人就殺的殺手。”
這一下,三劍變得無比驚奇。
“你不殺我?殺人者,被人殺,古往今來都是這個道理。”
楊飛一直退到安全距離以外,歎了一口氣。
“你的劍術,練到這般境界,的确不容易。”
“華夏的國術高手,日漸凋零,我殺了你,又少了一名高手。”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悲怆。
“我不明白,我們都是華夏人,為什麼要這麼内鬥?”
“你可知道,國境線外,多少兇惡強大的敵人,都對華夏這片肥美的土地,虎視眈眈?”
“你這一身本事,為什麼不用來保境安民?”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強大的武者,為什麼都要死在内鬥中?”
三劍哼了一聲,臉上滿是傲然之意。
“我怎麼行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
“既然你不殺我,那我就走了,咱們後會有期。”
三劍說完,轉身就走。
他走了兩步,又轉身過來,深深地看了楊飛一眼。
“你今天放我一馬,我心中清楚,也不願和你為敵,但是佛爺的知遇之恩,我不能不報。”
“下一次,你犯到我的手中,我不會殺你,但我會廢了你,自己小心了。”
狂刀忍不住罵了一聲:“手下敗将,何足言勇,你特麼能不能知道點好歹?”
三劍不再說話,轉身出了地下車庫。
其他的人,都愣愣地看着楊飛。
誰也不明白,楊飛為什麼放了三劍?
李順斟酌着語言,沒有開口。
反倒是範易開了口。
“教官,這家夥很紮手。”
“你這一次放了他,下一次想要廢了他,可就難了。”
楊飛淡淡地說:“這裡不是國境線外,濫殺自己同胞,算什麼本事?”
“再說我們可是合法的生意人,怎麼能随便殺人呢?”
大家都狐疑地看着楊飛,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細細一想,楊飛來到燕南之後,的确沒有殺過任何一人。
然而,好不容易才制住了三劍,楊飛居然放了他。
範易和狂刀倒罷了,這讓李順等人郁悶無比。
看着衆人沮喪的樣子,楊飛嘿嘿一笑,舉手投降。
“好吧,就知道你們不高興。”
“你們放心好了,我還沒有那麼糊塗。”
他說着,拔出了刺入牆壁的長槍,得意洋洋。
“嘿嘿,剛才我在三劍的身上,下了暗手。”
“三劍的五髒,已經被我的暗勁透入,有了傷損。”
“三個月内,他如果再劇烈調動精元之氣,和人動手,心髒衰竭,非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