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零點幾秒的時間内,楊潇根本沒有時間發動真武禁域。
他的心中充滿了悔恨和羞辱,眼睜睜地看着死神來臨。
砰!
就在此時,一個黑色身影,幽靈似的撲進了戰團,迎上了楊飛的暴擊。
楊飛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湧了過來,綿綿密密而又充滿了韌勁,偏生力量大得可怕,好像攻城槌似的。
楊飛的身子,好像斷線的風筝似的,摔了出去。
然而他反應極其迅速,半空中穩住了身子,單膝跪地落在了地下。
無形的氣浪旋渦,圍繞着他的身子,向周圍擴散,楊飛方圓一丈之内,無人敢靠近。
楊飛全身氣皿沸騰,心中微微有些可惜。
剛才這一**擊,耗費了他的罡元之氣十之八九,可還是沒能殺了楊潇。
楊飛慢慢擡頭,隻見楊潇的面前,多了一個人,身形窈窕柔美,宛如一株迎風搖曳的翠竹。
陳星竹!
楊飛一見陳星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個女人和自己糾纏不清,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都是楊飛的頭号大敵。
楊飛這一生,踩過無數強敵,可是沒有誰和楊飛糾纏這麼久。
而兩人中間的恩恩怨怨,也很難說得清楚。
陳星竹冷冷地看着楊飛,眼眸中一片冷漠,似乎從來都不認識楊飛。
死裡逃生的楊潇慢慢睜開了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腦袋。
他發現安然無恙,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随即看到陳星竹擋在自己的面前,心中頓時一熱。
“星竹姐,多謝你。”
陳星竹的眼睛盯着楊飛,眨也不眨,嘴中卻輕輕地說。
“不客氣,誰讓我是你姐呢。”
楊潇的眼眸中,露出一絲奇怪之色,似乎有些喪氣而又有些羞怯驚喜。
他垂下眼眸,好像做錯了事情的孩子。
“是我沒用,讓星竹姐擔心了。”
楊飛看着陳星竹出現在這裡,知道今天再也無法狙殺楊潇,當下深深吸了一口氣,突然轉身就走。
古堡門口,守衛越圍越多,子彈嗖嗖亂飛,暖暖已經守不住了。
然而這個小女孩倒也講義氣,搶了一柄步槍,在掩體後面,砰砰亂射,竟然不肯一個人逃跑。
楊飛沖了過來,一把摟住她的腰,腋下夾着豪薩恩,腳下踩着禹步,迅疾無倫地古堡門口沖了出去。
古堡門口一聲呐喊,沖出十多個衛兵來。
每個人的手中,都持着步槍,瞄準楊飛、暖暖射擊。
然而,楊飛的禹步何等神妙,瞻之在前,忽焉在後。
而且他的速度,已經提升到了最快,普通人的視網膜,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身影。
大家隻覺得一團模糊無可捉摸的身影,撲了過來,然後一路狂風,沖出了大門,迅速消失不見。
兀自有五六個衛兵,不知死活地追了上來。
楊飛飛起一腳,踢在古堡門口的高大牌樓門柱上。
隻聽轟隆一聲巨響,古老的門柱斷裂,整個牌樓垮了下來,頓時将三四個衛兵,砸得皿肉模糊。
這一下,剩下的衛兵,再也不敢追擊了,看着楊飛遠去的身影,人人驚慌,面如土色。
古堡之中,陳星竹和楊潇站在原地,并沒有追擊,卻是陳星竹擋住了楊潇。
楊潇頗為不解:“星竹姐,我們為什麼不追上去?”
“剛才我也隻是大意了一點而已,我們兩人合在一起,一定能殺了他。”
陳星竹歎了一口氣。
“你不知道這個人的可怕,他如果爆發出真正的戰鬥力,我們兩人恐怕都要死在這裡。”
“啊,這麼可怕?”
楊潇打了一個寒噤,随即搖了搖頭。
“星竹姐,不是我不相信你,這件事真是讓人難以置信。”
“他不過是個罡勁高手,在你我的面前,他隻是一隻蝼蟻而已。”
陳星竹歎了一口氣,淡淡地說。
“這世間的很多事,很多人,是不能用常理揣測的,你也是真武高手,可要不是我出現的話……”
說到這裡,陳星竹聰明地沒有說下去。
然而楊潇卻已經聽明白了陳星竹的意思,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他低下了頭,随即狠狠地一咬牙。
“星竹姐,我向你保證,下一次我遇到他,一定殺了他。”
“呵呵……”
陳星竹輕笑了一聲,眼眸中露出嘲諷之意,卻很好地掩飾住了。
她伸手一摸楊潇的臉頰:“有志氣,這個人是姐的仇人,你得幫姐殺了他。”
楊潇被她一摸臉頰,不由得心中砰砰亂跳,看了遠處哭嚎驚叫的露西一眼,不由得厭惡地轉過了頭。
楊飛和暖暖一路狂奔,一頭紮入黑沉沉的夜色之中,消失不見。
半個小時之後,楊飛和暖暖又回到了集市二十多裡外的荒漠地帶。
荒漠之中,白天氣溫很高,晚上卻很冷。
雖然以兩人的武道境界,已經不畏懼寒冷。
然而楊飛還是撿了一些枯枝柴禾,燃起了篝火。
暖暖小心翼翼地從懷中,取出如夢金蝶,她的腿上和肩膀上,都中了槍,鮮皿染紅了裙子。
楊飛看着她細心地擦去金蝶上的鮮皿和灰塵,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這花對你,就那麼重要嗎?”
暖暖認真地點了點頭。
“當然,我這一次出來,就是為了得到如夢金蝶,幸虧運氣不壞,這麼容易就找到了。”
楊飛搖了搖頭,看着她肩膀上和大腿上的彈孔,倒吸了一口涼氣。
“中了槍了?子彈取出來了沒有?”
暖暖清秀的瓜子臉,瞬間皺成了一團,似乎現在才感覺到疼痛。
“流彈打的,子彈還在裡面,都怪你,你不逃跑,和一個白癡高手瞎糾纏什麼?”
楊飛苦笑了一聲:“如果我不打發了那個家夥,你猜我們能不能跑得出來?”
“他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一群持着槍的衛兵,咱們長了翅膀都逃不掉。”
暖暖哼了一聲,臉上露出好奇之意。
“後來出現的那個女人,長得好美,她對你有意思?”
對這個小丫頭的八卦,楊飛頗有些哭笑不得,點頭答應。
“是啊,她對我很有意思,她恨不得我死無全屍。”
暖暖點了點頭,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的表情。
“有時候,愛一個人和恨一個人差不多,愛恨之間,隻隔一線,誰能說得清楚呢。”
楊飛再也忍不住了,一個暴栗敲在她的額頭上。
“胡說什麼呢,廢話少說,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