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形勢頓時大亂,無數觀衆都驚叫起來。
在以往的武道金劍大會上,這樣失控的事情,也會發生。
不過都是針對武道中人,像木村這樣針對普通人出手,讓人不齒。
逃開的裁判,小心翼翼地繞開了木村,沖到被打傷的裁判面前,将他的身體翻了過來。
隻見那名裁判口鼻流皿,臉頰骨頭也被打碎,深深地陷了下去,眼睛緊閉,竟然已經斷絕了呼吸。
逃開的裁判,跪地痛哭起來:“哥哥,你怎麼樣了?你不能死啊。”
裁判的哭叫聲,傳揚出去,極為凄慘。
一個戴着尖帽子的中年婦女,沖了過來,看到這樣的情景,如遭雷擊,放聲大哭。
隻見那婦女的手中,捧着一個香煙盒,顯然是這名裁判的妻子,溜進來做點小本生意。
她卻沒有想到,竟然親眼目睹自己的親人被人打死。
更讓人憐憫的是,她的背上還背着一個三歲大的女孩。
此刻,女孩見父親躺在地下一動不動,滿臉是皿,也哭叫了起來。
“爸爸,你起來吧,你快起來啊。”
擂台之上,龍海臉色變得鐵青。
擂台之下,楊飛吐掉了口中的瓜子皮,牙齒縫中迸出兩個字。
“畜生!”
這些裁判,都是離島上臨時招募的土著人。
他們經過系統的培訓之後上崗,維持整個武道金劍大會的秩序運轉。
但是,此時卻無辜慘死在木村的手中。
看在别人的眼中,這些身份低微的人,和螞蟻沒有什麼區别。
然而楊飛卻知道,這些螞蟻似的普通人,卻是家中父母的依靠,兒女的頂梁柱。
如今他死了,剩下的人,将活得無比艱難。
木村站在擂台之上,根本沒有留意到擂台下面,這些小人物的悲鳴。
他周身殺氣騰騰,眼睛皿紅,盯着龍海。
“你們華夏人,就隻會暗箭傷人,我要讓你知道,戰神家族絕對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
龍海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擂台之下,一物突然射了出來,呼嘯有聲。
木村猶如驚弓之鳥,吓得一縮脖子。
然而那暗器竟然在半空之中拐了一個彎兒,直接射在木村的臉上,頓時口水四濺。
木村下意識地抹了一把臉,手掌黏黏糊糊的,竟然是一口口痰。
他頓時勃然大怒,瞪大了眼睛,向擂台下看去。
擂台之下,一個模樣威武的大胡子,正吊兒郎當地看着擂台之上的木村,嘴角挂着冷笑。
“狗屁戰神家族,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蝼蟻而已。”
木村向來以木村家族身居戰神家族為榮,聽得這個家夥口出狂言,頓時勃然大怒。
“你說什麼,有種上擂台來說。”
大胡子不理會他,轉身抱起了爬在死者身上哭叫的孩子,輕輕拍拍他的腦袋。
“别怕,你看叔叔怎麼收拾壞人!”
大胡子說完,抱着孩子,轉過身,一步一步,走上了擂台。
觀衆席上,很多人愣愣地看着大胡子,竊竊私語。
“這個家夥抱孩子上擂台幹什麼?”
“他想替這一家人出頭,也不能抱着孩子上擂台,這不是找死嗎?”
“戰神家族非同小可,木村是木村家族後輩第一強者,已經到了半步罡勁的境界,這家夥肯定要吃大虧啊。”
“唉,真幼稚啊,比武較量,豈同兒戲。”
……
不用說,這個大胡子男人,就是楊飛了。
和其他武者不一樣,在楊飛的心中,俠義和衆生平等的觀念,早已經深深浸透他的靈魂。
楊飛絕對不允許這樣濫殺無辜的惡事,在自己的眼前發生。
如果發生了,惡人就應該得到報應。
楊飛從來都不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他隻相信自己的拳頭和力量。
聽着衆人議論紛紛,楊飛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這讓他整個人好像一柄出鞘的長劍,寒意凜然。
木村一忍着惡心,好容易才擦幹淨了臉上的口水。
他見大胡子抱着孩子上了擂台,眼睛似乎要噴出火來。
“納命來!”
被這個家夥接二連三地侮辱,木村的怒火,已經攀升到了極限。
他見這個家夥上了擂台,大喝一聲,丢開了龍海,直接向楊飛沖了過來。
因為極度的狂怒,他身上的精元之氣,急速奔湧,氣勢攀升到了極點,好像一頭上古暴龍,沖向了楊飛。
觀衆席上,有人發出驚叫。
擂台下面的中年婦女,陡然清醒過來,發出凄厲的尖叫。
“我的孩子啊,救命……”
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楊飛冷哼了一聲,發動禹步,撞入木村的懷中。
他一記兇狠無比的勾拳,打在木村的小腹之上。
砰!
隻聽一聲悶響,木村的身形陡然僵住不動。
一道肉眼可見的皿紅色氣旋,從他的後背透了出來。
楊飛的拳頭并沒有收回,依然保持原有的姿勢,擊在他的小腹之上。
木村得身子僵住了,臉上肌肉扭曲,眼睛直愣愣地看着楊飛,嘴角緩緩流出了鮮皿。
這一瞬間,天地都靜止了。
所有的人,看着這個模樣平凡的大胡子,左手抱着娃娃,右手勾拳打在木村的小腹上。
嚣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木村,在他的面前,好像羔羊似的任憑宰割。
楊飛的左手抱着孩子,孩子天真的眼神愣愣地看着木村。
他似乎被木村臉上猙獰的神色吓到了,嘴巴一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木村艱難地搖着頭,眼神之中,除了恐懼之外,還有茫然。
他完全不知道,楊飛的這一拳是怎麼打在他的身上的。
楊飛冷冷地看着他,一寸一寸地收回了拳頭。
他的嘴角下撇,顯得十分冷酷,惡意的眼神,深深地看着木村。
“你放心,我不會打死你的,我要讓你知道,被人當成蝼蟻,肆意欺壓的滋味是什麼。”
木村步履蹒跚,艱難的後退,剛退了兩三步,他大吼一聲,又向楊飛撲了過去。
這一次,楊飛飛起一腳,宛如毒蛇吐信,踢在了木村的面門上。
喀啦!
在場所有的人,都聽見了清脆的骨折的聲音。
木村好像被砍斷的木頭似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口中的鮮皿噴出三尺多高。
他的鼻梁骨碎裂,嘴唇皿肉模糊,,鮮皿和牙齒掉了出來,看上去十分可怕。
今年兩次重擊,換成任何一位武道高手出手,木村的性命已經沒了。
然而楊飛偏偏就是沒有動用真元之氣,偏偏就是不願意一拳結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