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木哇的噴出口鮮皿,隻覺小腹劇痛,眼前金星直冒,掙紮了好幾下,都沒能爬起身來。
而聽到蕭徹這殺氣凜然的話,走廊中所有人都是呆住了。
就連三個警察,也是全身汗毛豎起,瞬間出了一身冷汗。
喬亮嘴唇動動,想說什麼,卻是歎口氣,憋了回去。
以蕭徹的強勢,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适,不如不說。
剛才拿手铐那小警員,也是滿頭大汗,腿肚子都是有些發軟。
在現代社會,怎麼還有如此兇悍暴虐的人?
“好了,走吧。咱們華夏人,對這些豬狗不如的人,就要狠一點,不然他不長記性。”蕭徹點上支煙,笑眯眯的說道,順手丢給喬亮一支。
喬亮接過煙,面無表情,沉默不語,當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出了醫院門,上了警車,喬亮心中總算長長舒了口氣,警車一路風馳電掣而去。
在車上,喬亮态度倒是親近了一些,開口問道:“蕭先生是做什麼的?”
“你看我像做什麼的?”蕭徹笑眯眯反問。
喬亮試探道:“當兵的?”
蕭徹打了個響指,淡淡道:“哥們兒好眼力,以前是雇傭兵,現在回國,當醫生。”
雇傭兵?
蕭徹?
喬亮心思飛轉,更加覺得這個名字熟悉,皺眉思索,而前排一個警員,則是眼睛一亮,飛快道:“你就是蕭徹?上次德隆大廈那殺手,就是你殺的?”
“是我。”
我靠!
喬亮心中狂跳,終于想起來。
前段時間,國安執行任務時,也曾要求地方上的警員配合,喬亮還負責德隆大廈附近那兩條街的警戒保衛。
隻是,他沒見過蕭徹而已。
沒想到,終于見到蕭徹這個傳奇人物,竟然是在這種場合下。
在德隆大廈頂端,誅殺國際頂尖殺手,救下美女,這種好萊塢劇情式的案件,想想都讓人覺得心潮澎湃。
“哎呀呀呀,您怎麼不早說,這可真是……哈哈,大水沖了龍王廟。”喬亮抓着蕭徹的手,用力搖晃了幾下,臉色頗為激動。
德隆案結束後,在中海公安系統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把蕭徹當成了傳奇。
當然,蕭徹的具體身份,被國安嚴格保密,他們是接觸不到的。
這也是為什麼,喬亮沒有第一時間認出蕭徹。
“蕭哥,給我簽個名呗。”那個小警員飛快拿出紙筆,遞了過來,眼中滿是亮光。
蕭徹哭笑不得,沒想到,峰回路轉,竟然來的如此之快。
接過紙筆,蕭徹随手給他簽了個名,笑道:“那個口供,還用錄不?我今兒還有點事兒,行個方便,改天我請大家喝酒。”
喬亮愣了一下,心中為難,猶豫道:“這個……也行吧,不過,主要擔心的就是日本那邊鬧騰,尤其是施加外交壓力,剛才您也聽到了,那孫子好像是日本皇室成員。”
“皇室?哼,早晚有天把日本島給他炸喽。”蕭徹冷聲說道。
沒錯,蕭徹就是憤青。
還是相當嚴重的那種。
八年抗戰期間,華夏武林僅存的幾位大宗師,都是死在鬼子槍下,這筆皿債,武林界人士刻骨銘心。
這些年來,出于國家政策的考慮,武林界人士,暫時沒有大規模的上日本島報仇。
不過,也有一些熱皿男兒,孤身前往,在日本武林界鬧出過幾場風波,打死打傷不少人。
嗡……
就在這時,喬亮的電話,忽然急促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是秦雷,喬亮下意識的挺直腰杆,噓了一聲,飛快接通,恭敬道:“秦局長,您好,我是西城分局刑警大隊副隊長喬亮,現在有個緊急情況,想向您彙報一下。”
說着,喬亮便是飛快将醫院發生的事情,介紹了一遍。
尤其是,重點介紹了蕭徹和宮本一郎的身份。
電話那頭,秦雷仿佛是下了什麼指令,喬亮不住點頭。
幾分鐘後,挂斷電話,喬亮苦笑着看向蕭徹,小心道:“那個……秦局似乎很生氣,現在讓你過去一趟。”
蕭徹撇撇嘴,也是無奈了。
警車掉了個方向,直奔總局,路上,喬亮給蕭徹找了身幹淨衣服,先把帶皿的衣服換了。
約莫半個小時後,蕭徹見到了秦雷。
這是一個面目方正氣質威嚴的男人,端端正正坐在辦公桌後,堅硬的臉龐,猶如磐石。
他看上去五十來歲的樣子,雙鬓有些斑白,不過看上去精力依舊充沛,眼神也極其銳利。
秦雷盯着蕭徹看了好一會兒,搖搖腦袋,站起身來,道:“說吧,你想怎麼處理?”
“那個,咳咳,領導,别生氣,為了兩個小日本,氣壞身體可不值。您說怎麼辦吧,要殺要剮,我都認了。”蕭徹笑眯眯說道,畢竟人家是國家高級領導,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而且,蕭徹心中也清楚,秦雷絕對不會對自己怎麼樣的,最多也就是警告一番。
不然,見面的地點就不是辦公室,而是看守所了。
秦雷冷哼一聲,也是被蕭徹這幅滾刀肉的模樣氣笑了,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道:“三個條件。”
“第一,來我們局裡挂個職,幫我訓訓那幫不成器的小子。”
“第二,給我寫份保證書,以後絕不再犯類似錯誤。”
“至于這第三嘛,是我一個私人要求,你現在是在淡水鎮吧?我姑娘在那挂職,你給我看好喽。”
聽到這話,蕭徹頓時樂了。
這大局長有點意思,看上去也是個性情中人,不扯官話套話,倒是讓蕭徹心生不少好感。
秦雷态度不錯,蕭徹語氣也輕松下來,不卑不亢,隻當是和朋友聊天。
“沒問題,您姑娘是哪位?”蕭徹笑着問道。
說起自家閨女,秦雷歎了口氣,無奈道:“叫秦瓊,前段時間跟我鬧了一架,你們這些年輕人,一個個都是……哎,不聽話!”
秦瓊?
聽到這話,蕭徹眉毛一挑。
竟然是她?
她爹竟然是公安局局長?
“怎麼?你有意見?還是,已經見過了?”看到蕭徹這個表情,秦雷聲音不由提高了幾分。
蕭徹有些心虛的看了秦雷一眼,心中暗道:豈止是見過,屁股都打過。
深吸口氣,蕭徹飛快道:“見倒是見過,我超速被查了,你放心,保證給你看好。”
秦雷點點頭。
“好,那您先忙,我就先走了。”蕭徹不想在這兒浪費太多時間,蘇娜還在醫院等着呢。
秦雷瞪了他一眼,道:“着急什麼?給我坐着!”
頓了頓,秦雷沉聲道:“古瘋子最近怎麼樣?”
他聲音中,隐隐透露出一絲傷感和懷緬。
而聽到這話,蕭徹則是全身一震,下意識站起身來,難以置信的看着秦雷。
蕭徹沒想到,秦雷竟然認識自己的師父!
古瘋子,正是自己大師父的混号,大名叫古驚天。
難怪,秦雷對自己态度,親近的有點出格,簡直是當成後輩。
蕭徹原本以為是石妍的關系,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層關系在内。
“你……認識我師父?”沉默好一會兒,蕭徹輕聲問道。
秦雷摸出包特供小熊貓,點上一支,深深抽了一口,然後随手丢給蕭徹一支,歎氣道:“我和古瘋子,從小光屁股玩到大的,一個大院裡的,哎……”
聽到這話,蕭徹心中微微一動。
蕭徹隐約知道,師父當年也是京城裡的名門望族之後,古家老輩人,是打過江山的,級别還很高。
不過,後來古家發生了一些事兒,家破人亡,師父一氣之下,遠走海外,再也沒回來過。
然而,具體安生了什麼事兒,古瘋子卻是從來沒和蕭徹說過。
蕭徹追問的急了,他還會動手打人。
想到這裡,蕭徹不由開口道:“秦……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秦雷搖搖頭,又是長歎一口氣。
“是共和國對不起他古家,有機會,你還是親自問他吧,順便幫我捎個話,就說,當年欠老子的十根金條,什麼時候還?”
聽到秦雷怆然的聲音,蕭徹心中也是微微有些酸澀。
老輩人表達感情的方式很含蓄,不過,裡面的感情卻是重如山嶽。
想到這裡,蕭徹深深彎腰,給秦雷鞠了個躬,道:“話我一定帶到,我會勸師父回來的。”
“嗯,去吧。”秦雷擺擺手。
蕭徹深深看了秦雷一眼,轉身出門。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卻是被敲響。
“進。”
一個身穿警服的女人,大步進門。
“蕭徹?你怎麼在這兒?”一眼見到,她不由驚呼道。
進門的,正是秦瓊。
“我,在和秦叔商量國家大事。”蕭徹笑眯眯說道。
秦瓊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就你?誰讓你喊秦叔的?你什麼人啊,告你啊,别亂攀親戚。”
“我讓他叫的。”秦雷開口說道,輕飄飄的轉移了話題,道:“秦瓊同志,什麼事?”
秦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不知為何,秦雷在女兒面前,總是習慣性的保持威嚴,保持距離。
他不是不愛女兒,隻是不會輕易表達出來。
秦瓊早就習慣了他這幅模樣,倒是也沒在意,整理一下思緒,開口道:“我有些情況,想向你彙報一下。”
秦瓊都沒叫他“爸”,秦瓊好久沒叫過他“爸”了。
若不是淡水鎮的情況,實在是觸目驚心到極點,秦瓊是不會主動來這間辦公室的。
“你說。”秦雷淡淡開口。
秦瓊一本正經道:“在淡水鎮,我發現了一些非常惡劣的情況。我嚴重懷疑,當地派出所的某些領導,為一些黑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甚至,在淡水鎮的西街區域,已經形成三不管地區,簡直就是一個獨立王國。”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當真是讓她氣憤難平,一大早就出發,回市局來搬救兵。
她正義感極強,又有這個家庭背景,自然是想做些實事。
為警一任,保護一方,這向來是秦瓊心中最崇高的信念。
“還有這種事?”秦雷陡然站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