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随着一聲慘叫,蕭徹猛的睜開眼睛,如同溺水的人被撈起來,大口大口的呼吸,兇腔急促的起伏,如破敗的風箱。
“你吓死我了!嗚嗚嗚!”
耳邊響起了女人的哭泣,蕭徹艱難的扭頭,看到了梨花帶雨的秦瓊。
想擡手拭去她的眼淚,可是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想開口安慰她,卻隻能發出幹澀的呻吟。
秦瓊手忙腳亂的擦去了臉上的淚水,吸了吸鼻子,說道:“你别說話,好好休息,醫生說你是氣急攻心導緻昏迷,必須靜養一段時間。”
蕭徹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再度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依然是那一方神秘的水世界。
到底是自己的幻覺,還是真實的發生過……
好累啊,好想睡!
再度醒來已經是五天之後。
這五天的時間内,蕭徹先後三次夢見了那一方水世界,每次看到的畫面都截然不同,有花花世界,遠古洪荒,蒼茫宇宙……
不過每次醒來的方式都是一樣的。
世界被破壞,整個人随着世界一起墜落!
每一次都是秦瓊把他喚醒,後來蕭徹也問過,秦瓊說在他昏迷的那段時間内,每隔十多個小時,他就會出現特别激烈的夢魇反應,手腳亂舞,嘴裡還各種嚎叫,跟月夜人狼似得,更加可怕的是,随着夢魇次數的增加,身體的溫度也越來越燙,最後一次夢魇,體溫居然超過了45°!
要知道人體的核心溫度,不管是上漲一度還是下降一度,都會對人體造成極大的傷害。體溫超過40°,人就會昏厥,一旦超過42°,極有可能腦死亡,哪怕救回去,十有八九也會變成白癡!
可是蕭徹的體溫居然到了45°,這根本就是一個會死人的溫度啊。
但是蕭徹沒死,在燒了約摸一個小時之後,體溫又急劇下降,恢複到了正常的溫度。
秦瓊還一度擔心蕭徹醒來之後變成白癡。
蕭徹隐隐有種感覺,他體溫的變化跟夢見的那一方水世界有很大的關系,不過具體是什麼關系,他說不上來。
趁着秦瓊不在,蕭徹默默的運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筋脈,結果讓他大吃一驚。
筋脈居然足足擴大了一倍有餘!
練武的人都知道,筋脈就是内力運行的通道,自然是越寬越好,隻有這樣,才能讓更多的内力在短時間内貫透奇經八脈!
舉個簡單的例子,丹田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蓄水池,内力就是裡面的水,而筋脈就是管道,蓄水池的深度跟寬度很重要,畢竟越深就越是能夠容納更多的内力。
可是管道也同樣不容小觑,沒有合适的管道,内力根本就運送不出去。
宗師級别的高手,筋脈的寬度是超一流高手的0.5倍左右,這是通過日日修習練出來的,沒有任何外力可以提供幫助!
但是現在,蕭徹體内的筋脈寬度,在原本的基礎上擴張了一倍多,也就是的說,比起超一流高手,他的筋脈容量足足是對方的1.5倍!
這隻是紙面上的計算方法,真到了對戰的時候,優勢就絕對不是1.5倍可以概括的了。
不過當蕭徹檢查到自己丹田的時候,又忍不住笑了出了。
果然沒那麼多的好事兒,内力是一分沒漲呢。
軟件已經提升,奈何核心競争力還是老樣子。
好在蕭徹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筋脈能發生這樣的變化已經足以讓他喜出望外,再指望内力翻倍,就太貪婪了。
老天爺仿佛故意要跟蕭徹作對,在他已經放平和心态的時候,又給了他一個意外驚喜。
任督二脈!通了!
這是人體最為重要的兩個穴位,這兩處穴位就好比兩個大閘門,将體内筋脈這條高速給都硬生生的分割成為了三段。内力每次過這兩個穴位的時候,都頗費力氣。
打通任督二脈乃是所有武者畢生的追求,有些人一輩子都到不了那個境界,有些人打通了一個,就足以笑傲群雄!
同樣,打通任督二脈也沒有其他辦法,唯有苦練。當然也可以通過絕頂高手醍醐灌頂來協助打通,可是這種事情隻有一方收益,另一方需要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是畢生的修為。就算是至親,也不太可能用這樣的方法。
傳聞少林至寶易筋經可以讓人輕易的打通任督二脈,如果配合洗髓經的話,甚至能直接成就宗師修為。不過這些都是江湖傳言,而且少林這些年已經世俗化了,主持天天琢磨如何賺錢,就是達摩堂也沒見幾個高手出世,所以這個說法也漸漸的被人遺忘。
如果說這些都不算什麼的話,那麼死亡之吻的消失,就讓蕭徹徹底說不出話來了。
照理說毒沒了應該開心才是,可是蕭徹卻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惶恐。
這種完全超過了他想象能力的事情,讓他感覺極端的不踏實。
看來是時候回去一趟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解答自己的困惑,就隻有老頭子了。
蕭徹深吸一口氣,感覺力氣回到了四肢之後,下床活動了片刻。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渾身力氣就跟用不完似得,說不出的舒爽,甚至很想長嘯!
秦瓊端着藥進來,看到蕭徹在屋内活蹦亂跳的,差點把碗都給扔了。
“你怎麼又下床了,能不能聽話啊。醫生說你隻能靜養!”
蕭徹笑笑,說:“你看我,沒事了。别忘了我也是醫生,自己身體啥情況我很清楚。這些日子,幸苦你了。”
秦瓊聽到這話,心裡的委屈立刻就湧了出來。
這幾天她就沒睡過一個踏實覺,五天加起來還沒睡到20個小時,而且還沒有躺着睡過,全是坐着。
白天她要上班,就算警局沒什麼事情,她作為副局長,也得去報道。下班之後還得買菜做飯,同時給蕭徹做按摩,這也是醫生吩咐的,秦瓊不敢不做。
好幾次捏着捏着自己就睡着了,醒來之後眼淚就止不住的掉落。
她有時候都再想,自己跟蕭徹啥關系啊,為什麼要這樣幫他,萬一他變成植物人了,自己是不是還得照顧他一輩子?
埋怨,痛哭,甚至想撒手不管。
可是最後,收拾心情,擦幹眼淚,繼續做醫生吩咐的事情。
現在蕭徹醒了,而且立刻就活蹦亂跳起來,秦瓊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悲憤與委屈,嚎啕大哭起來。
蕭徹上前将她死死的抱住,也不管小妮子在懷裡又抓又撓,又掐又藥。
他知道對方心裡苦,這股氣如果不發洩出來,說不定會憋出病來。
就這足足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秦瓊的情緒才算平穩了下來,更是直接在蕭徹懷裡睡着了。
這是她幾天來睡得最踏實的一覺。
甚至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蕭徹輕手輕腳的把她放床上,蓋好了被子正準備離開,才發現自己衣服的一角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秦瓊死死的攥在了手裡,霎時間一股暖流在蕭徹的兇腔蔓延開來,幹脆做到了床頭,伸手繞過秦瓊的頭,如同哄小孩子那般哄着她。
秦瓊做了一個美的不能再美的夢,夢裡她穿上了潔白的婚紗,牽着心愛的男人一步步的走入了教堂,在上帝與神父的見證下,許諾了最美的諾言。忽然間,教堂變成了洞房,身上穿着的不再是婚紗,而是中式傳統的鳳冠霞帔,鮮紅鮮紅的大蓋頭搭在頭上,能聽見新郎推門而入的聲音。
細微的腳步聲加上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接着對方掀起了蓋頭,燭光下的自己是那麼的美豔不可方物,可惜還沒有看到新郎的樣子就被對方急切的撲到,衣服一件件的被撤去,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有着牛奶都無法比拟的滑膩,比剛煮熟的白雞蛋還有彈性……
遺憾的是,這個夢,沒有結局。
在最高潮的時候,秦瓊醒了。
雖然是夢,可是被人撫摸的感覺又是那麼的真實。
當秦瓊低頭看到握住自己兇前軟膩的那隻大手,終于明白為什麼夢裡的觸感會那麼真實了。
蕭徹靠在床頭睡得正香。
男人啊,就是睡着了都不會忘記占女人便宜。
不過秦瓊沒有着急把蕭徹的手挪開,她就這樣愣愣的看着這個男人,看着看着,就有點癡了。
當蕭徹的眼皮抖了幾下後,秦瓊就知道這家夥在裝睡。
“唉喲,别打了,疼……”
蕭徹抱頭鼠竄,連連求饒。
秦瓊一張臉紅的跟番茄似得,抓起枕頭就砸了過去:“流氓,無賴!”
蕭徹抓着門把,說:“睡着了嘛,我也不知道啊。那什麼你肚子餓不餓,我去給你煮東西吃。”
秦瓊大喝一聲滾,等蕭徹跑出去後,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羞死人啦。”
兩大碗炸醬面下肚,蕭徹感覺到了幾天來第一次的飽腹感,打了個嗝,問道:“我昏迷這幾天,有什麼大事兒嗎?宋敏的屍體找到了沒?”
“沒有!”
“這是好消息啊,沒有屍體就不能證明死了!”
蕭徹目光微微一凜,不過馬上又收斂了起來,繼續問道:“還有人找你麻煩麼?”
秦瓊搖頭:“也沒了,這幾天我還專門單獨出去了幾次,都沒有人來找我麻煩,或許他們放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