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真是什麼人都有。”
看着歪歪扭扭的大門,李湛無奈歎了口氣。
還好來的隻是個披着狼皮的羔羊,要是來個化境高手,自己這個新莊園,隻怕又要毀掉了。
與此同時,帝都呂家。
後山。
呂書翰臉色蒼白匍匐在地上,恐懼在心頭蔓延,止不住的哆嗦着。
呂伯言盤坐在蒲團上,臉色陰冷得足以滴出水來。
而他身旁,呂陽被内勁束縛着,卻依舊沒有安靜,反而愈發狂躁。
他怒目圓瞪,宛若一條瘋狗般,龇牙咧嘴,嗷嗷怒吼着。
“呂書翰,老夫當初是看你城府頗深,有運籌帷幄的本領,所以才提拔你做的呂家家主,沒想到你這家主做得連狗都不如。”
瞥了眼癫狂的呂陽,呂伯言難掩臉上的失望。
“老太爺,我.....”呂書翰渾身一顫,說話都結巴了。
“别給老夫找借口。”
呂伯言怒不可遏,冷冷哼道:“一個山野小子,能把你父子二人玩得團團轉,老夫若是你,早就拿蜘蛛絲上吊自殺算了。”
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在前面頂着沈元基,後方這麼大的權勢、人脈,呂書翰竟然奈何不了李湛。
雙方如此懸殊,就算牽條狗上去指揮,李湛現在就算沒有被逼死,也幾乎陷入了絕境。
呂書翰登時啞口無言。
“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要不是你這一代不是飯桶就是廢物,老夫現在就把你踹下去,把你貶成支脈。”
深吸一口氣,呂伯言這才将目光定格在呂陽身上。
呂書翰誠惶誠恐,不過内心卻送了口氣。
雖然讓老太爺失望了,但至少他目前家主的位置還是穩固的。
“你這兒子跟你簡直如出一轍,一樣的廢物。”
呂伯言看了呂陽一會,臉上浮起幾分厭惡。
話雖如此,但他還是擡手揮了一下。
“呼~”
勁風呼嘯,直撲呂陽的臉龐。
“碎。”
緊接着,呂伯言翻手掏出一個冰晶珠子,一把捏成了齑粉。
那股勁風,立刻變得寒冷刺骨。
癫狂的呂陽被寒冷所覆蓋,皮膚表層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那刺骨的寒意更是深入他的皿肉骨骼。
不到三息,呂陽逐漸安穩下來,急促的呼吸趨于平穩,眼裡的皿絲慢慢退散。
“太爺爺....父親。”
呂陽恢複些許理智後,張了張嘴,聲音沙啞無比。
呂書翰大喜過望。
可沒等他開口,呂伯言冷哼一聲,罵道:“廢物。”
铿锵有力的兩個字,落到呂陽耳中,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渾身一顫,眼珠子又浮現皿絲。
“老太爺,求您了,别激他了。”呂書翰肝膽俱裂。
“難道不是廢物?”
呂伯言斜了他一眼,旋即看着呂陽譏諷道:“小小一個奉告,就把你逼成一條瘋狗,這要是面對面被他羞辱,你是不是要直接吐幹身體裡的皿挂掉?”
呂陽一顫,牙齒咬得咔咔作響,額頭一條條青筋暴起,猶如一條條蚯蚓般,整張臉龐猙獰可怖。
“恨嗎?”
呂伯言眼見差不多了,便冷聲問道。
“恨!”
呂陽咬着牙關擠出一個字。
“那該怎麼辦?無能狂怒?還是知恥後勇?”
呂伯言乘勝追擊。
此言一出,呂陽豁然擡眉,仿佛被點醒一樣,臉色浮起前所未有的堅定。
“像個娘們一樣嗷嗷叫有什麼用?你恨就去殺了他。”
呂伯言淡淡開口。
“對,等哪天踏碎他的傲骨,碾碎他的不屈,将他挫骨揚灰,所有的屈辱都将得到洗刷。”
呂陽刹那間仿佛換了一個人,身上迸發一股強悍的自信。
突然,他渾身一顫,氣勢不受控制爆發出來。
“嘩啦~”一聲,四周靈氣立刻朝他彙聚。
“丹田....丹田化海?”
呂書翰瞪大了眼睛。
“轟隆~”
一聲轟鳴在呂陽體内震蕩而出。
隻見他丹田位置爆發一縷光芒,緊接丹田化開,形成丹海,四肢百骸的内勁猶如江河入海,不斷湧了過去。
“呼~”
呂陽長舒一口氣,變得神采飛揚。
“給我開!”
他仰頭一聲爆喝,砰砰砰幾聲,第一條玄脈,竟然打通了!
“繼續給我開。”
少許之後,他又是一聲爆喝。
隻是這一次,他内勁後續不足,狂猛的氣息為之一滞,就要一瀉千裡。
“吞下。”
呂伯言甩手丢給他一枚金色丹藥。
呂陽毫不猶豫一口吞下。
丹藥入口即化,滂沱的靈力轟然爆發,湧向他的四肢百骸。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小時後,在呂書翰震驚的眼神中,在呂伯言欣慰的目光下,呂陽的第二條玄脈徹底打通。
一個全新的經脈運行圖成型。
若是李湛在這裡,定然能看出來,呂陽所運行的周天,更加類似于他的大周天,雖然不如大周天,卻不是之前的小周天能比的。
那些靈氣經過全新周天的轉換,流轉兩條玄脈後,轉化的内勁質量提升了何止十倍!
“化境!”
呂陽唰的一下睜開目光,嘴角浮起一抹猙獰的笑容。
“李湛啊李湛,真是太感謝你了,若不是你讓我破而後立,我還沒那麼快邁入化境。”
他低頭桀桀笑個不停,旋即眯眼呢喃一句,“我已經化境了,你呢?大宗師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