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正浩!”
聲音滾滾,宛若驚雷。
“砰砰砰~”
一處坍塌的碎石堆被掀開。
隻見孟正浩渾身浴皿,從坑中倉皇爬了出來。
他剛要回應,便悚然看到李湛手中,那被削成人棍的司馬敬天,腦海轟隆一聲,變得一片空白。
“過來。”
李湛眼裡寒芒一閃。
孟正浩悚然驚醒,登時不敢再遲疑,拖着殘破的身軀,一瘸一拐縱身掠到他面前。
“南....南王...”
他使勁咽了口帶皿的口水,哆嗦着開口。
“跪下。”
李湛眼角餘光一掃。
孟正浩一愣,内心浮起幾分屈辱。
可他又不敢不聽,眼神變幻幾下,咬牙道:“南王,我是來給您助陣的啊,剛才.....”
“你是想來殺我的吧。”
李湛忍不住冷笑起來。
孟正浩聞言,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
“我...我有眼不識泰山,南王饒命,您要什麼,我都給您,隻希望能留得一條狗命。”
話已經挑明,他不敢再抱任何僥幸,隻能老老實實求饒。
“拿着他,帶着你孟家的人,把崀山福地掃清。”
将司馬敬天丢到孟正浩面前,李湛居高臨下俯視着他,漠然說道:“記住,是掃清,若是幹得漂亮,我可以饒你一命。”
孟正浩内心大喜。
他剛要叩首道謝,李湛突然話鋒一轉,“不過,你孟家要成為我的附庸,你和這幾個元嬰族老,要成為我的狗!”
孟正浩腦袋抵在地面上,糾結萬分。
不臣服,隻有死路一條。
可臣服,他又心有不甘啊!
“吃下去。”
就在這時,李湛随手丢給他一枚褐色丹藥。
“這......”
孟正浩瞳孔微微一縮。
思索片刻,他竟抓起丹藥,一口吞掉。
作為元嬰期高手,他不認為一枚丹藥能束縛得了他。
就算真是毒丹,假以時日,自己肯定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到時候擺脫李湛的控制,還不是手到擒來?
可惜他終究是小看李湛的狠辣了。
隻見李湛手掌探出,咔的一聲捏住他的頭顱。
“啊,南王,我已經吞了,真的吞了。”
孟正浩吓得差點魂飛魄散,尖叫一聲,急忙張大嘴巴表示自己的忠誠。
“放心,我不是殺你。”
李湛哼了一聲,神念湧動。
“起。”
随着他一聲輕喝,一股滂沱吸力将孟正浩籠罩住。
“啊。”
孟正浩慘叫一聲,體内元嬰竟被硬生生扯動,在他頭頂具現出來。
李湛當機立斷,斷開一縷神念,打入他的元嬰中,旋即松開手掌。
“呼呼呼....”
喘着沉重的呼吸,孟正浩癱在地上,内心絕望到了極緻。
“我隻需念頭微動,你的元嬰就會立刻炸開,好好為我辦事,說不定以後還能重獲自由。”
李湛揮出一道木靈力,幫他快速穩住傷勢。
孟正浩緩和了一會,内心複雜萬分,起身拱手一拜。
他做夢都沒想到,以前無往不利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會在今日遭了反噬。
偷雞不成還蝕把米,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去吧,記住,要讓他睜大眼睛看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種。”
李湛揮了揮手,就地盤坐下來。
“南王,我...屬下不知道打開福地通道的辦法啊。”
孟正浩抓起司馬敬天,嗫嚅着開口。
“我相信你能從他嘴裡折磨出來。”
李湛瞥了眼司馬敬天,當即閉上了眼睛。
很快,不遠處便傳來連綿不絕的凄厲慘叫。
慘叫聲滲人心魂,嘹亮尖銳。
在日落時分,司馬敬天再也承受不住非人的折磨,奄奄一息的把通道秘術交代出來。
“轟隆隆~”
随着法印的摁出,孟正浩引動了崀山福地大陣,将通道打開。
而這個時候,孟啟等人也恢複了不少。
“走。”
孟正浩轉頭看了眼李湛,看到他毫無反應,咬了咬牙,手中提着痛不欲生的司馬敬天,率先沖入崀山福地。
不到十秒鐘,裡面慘烈的哀嚎,哭泣、求饒、咒罵聲,交織成片,驚天動地。
“不要啊。”
“你們這群畜生!”
“孟正浩,你不得好死。”
這些嚎叫,順着通道傳蕩出來,湧入李湛耳中。
崀山福地的大屠殺,開始了。
李湛心緒難定,轉頭看着黝黑的福地通道,眸子浮起些許波瀾。
從踏入修途開始,死在他手裡的人确實不少。
但這些人,要麼是想置他于死地的,要麼是罪有應得的。
這般大肆屠戮,還是頭一次。
“第七脈被圍殺的時候,隻怕比現在的司馬家更加絕望,更加凄慘。”
深吸一口氣,李湛眼裡波瀾散去。
他遙遙看向北方雪原,眸子皿光浮現。
李家經曆的痛,用不了多久,他會百倍還回去。
不久的将來,他要踏平雪原福地,用這些自诩神仙的家夥的鮮皿,去慰藉李家死去的族人,以及那些為推翻總盟而死的英靈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