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皿,染紅了整個曹氏祠堂。
到處都是哭喊聲,到處都是慘叫聲。
亂作一團的曹氏族人,有人沖到大門外的時候被曹豹開槍打死。
整個槍殺的過程,持續了大概二十分鐘左右。
這時候,畫面上有出現了另外一幫人,火急火燎的趕到了祠堂内。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當他看到滿地的屍體,便開口喝道:“文淵住手,你你你……你在幹什麼?”
“這個人,就是曹遠生,曹豹的父親,旁邊那兩個,是他的大哥和二哥。”白月琴看着這一幕,沖楚元介紹了一下。
曹遠生大概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會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接着,他就讓老大和老二上去将曹豹制服。
曹豹在和大哥二哥的争鬥當中,失手開槍打死了大哥。
整個過程瞬間暴亂,曹遠生張大嘴巴,渾身顫抖。
“殺了他,殺了這個牲畜不如的東西。”曹遠生在嘶吼。
曹豹已經殺紅了眼,他接連又開槍将二哥打死。
曹遠生帶過來的人,全部沒能幸免于難。
直到最後,曹遠生也死在了曹豹的槍下。
殺完人的曹豹已經是滿頭大汗,渾身是皿,他不敢有半刻的停留,急匆匆的逃出了曹氏祠堂。
……
錄像,到了這裡就結束了。
這個錄像上面,記錄了曹豹殺人的所有過程。
可以說,如果這個錄像流落出去,必然會引起一陣轟動。
這也是為什麼,已經當成西北戰神的曹豹,不敢對白月琴動手的原因。
那時候錄像如果出現,他這個西北戰神,必然會成為衆矢之的。
“呼!”
楚元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地合上了電腦。
可以說,他從頭到尾,看到了曹豹殺人的那種姿态。
他已經殺過太多的人了,所以,他在殺陳氏滿門、郭氏滿門的時候,再沒有任何的遲疑。
“想不到在這個世界上,還有這種人存在。”楚元久久難以回過神,這個錄像讓他看的極為的揪心。
嗜皿成性的曹豹,甚至連曹氏族系的嬰兒都沒有放過。
楚元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的心情。
隻覺得此刻的自己,壓抑極了。
“這就是他做過的所有事情,我的話,你這次總該相信了吧?”
“槍是張泰富給我的,讓我拿給了曹豹。我不求能夠洗脫罪名,隻想讓我女兒和我丈夫,不要被我拖累到。”
白月琴很平靜,眼神中也對這個世界,不再有任何色彩。
“張泰富逼你的?”楚元問道。
白月琴搖了搖頭。
“他沒有逼我,是我自己,願意這麼做的。”白月琴沒有反駁楚元。
楚元不再說話,開車返回了元城。
她将白月琴直接送回了戰神大廈。
白月琴從車上下來,往戰神大廈走去。
楚元則沒有多留,準備開車離開。
……
“楚元。”
這時,白月琴叫住了楚元,滿臉平靜。
楚元看向了白月琴。
白月琴說道:“這就是全部的事實,曹氏族系的死,和我也有關系,如果我沒有把槍給曹豹,他就殺不了這麼多人。”
“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我不配得到你的眷顧。能答應我一件事嗎?”白月琴問道。
“什麼事?”
“幫幫我女兒,她沒有媽媽以後,我害怕她産生扭曲的心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夠,照顧一下她,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善,什麼叫做惡。”
“你讓她,永遠都不要學她的媽媽,我不是個好東西。”白月琴抿着嘴唇,輕聲說。
楚元沒有回答白月琴的話,合上了車窗,開車駛遠了。
白月琴目送着楚元的車子走遠,很久以後才轉身朝戰神大廈走去。
這時,張瑜帶着十幾個人從戰神大廈走了出來。
張瑜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沖白月琴道:“白月琴,跟我走一趟吧,按照流程,你應該接受審判了。”
白月琴沉默了一會兒。
“張瑜,他們,會殺了我嗎?”白月琴輕聲問道。
張瑜沒有立刻回話。
好久後,她擡頭道:“白月琴,我很同情你小時候的遭遇,我會盡最大的努力。但是,最終,還是要依照規定辦事的。”
“戴上吧!”張瑜示意了一下。
白月琴很快就被戴上了手铐和腳铐。
她沒有任何掙紮,似乎是,也接受了現在自己所面臨的下場。
看着面前的張瑜,白月琴回道:“張瑜,能不能在這之前,帶我去做一件事情,我想要,最後去看我女兒一眼,就一眼,求你了。”
張瑜想了一會兒,而後點了點頭:“好,上車吧!”
……
東城第一初級中學。
張瑜和幾個執法隊的人開着車,帶着白月琴來到了學校門外,車在路邊停了下來,但車窗卻沒有打開。
白月琴透過車窗,望向學校的大門。
現在正是上學的時間,可以陸陸續續看到不少學生,正在出入着校門。
“我剛剛聯系了一下學校,你女兒中午放學之後去了醫院,現在正是下午上學的時間,她很快就會過來了。”
“等一會兒吧!”張瑜坐在副駕駛,淡淡地說道。
“謝謝你!”
白月琴抿着嘴唇,一直注視着窗外。
終于,一道青澀的身影,出現在了白月琴的視線當中。
穿着一身校服的周子蔓,正從遠處走來。
她忽而進入了一家學習用品店,到裡面買了兩支筆,而後就小跑着往學校大門趕去。
“周子蔓!”
當周子蔓正要進入學校,身後傳來了幾個學生的叫聲。
幾個女生從後面追了過來,這些都是周子蔓的同學。
周子蔓等了她們一會兒,和幾個女生一起,朝學校走去。
不知道為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周子蔓忽然腳下一頓,轉過身看向了校門外。
她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門口停着的一輛車上。
“怎麼了?子蔓。就快遲到了,我們趕緊過去吧!”一個女生催促道。
周子蔓沒有動,她靜靜地看着那輛車。
仿佛那車上,正有人在看着自己。
或許,是母女之間的心電感應。
周子蔓看了很久,但車窗關着,裡面什麼也看不到。
車内的白月琴早已被眼淚模糊了視線。
周子蔓看了很久,直到上課的鈴聲響起,她才跟着幾個女生跑進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