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段子瑞站起來，“我可以告訴她，我根本不在乎這些。”

　　托馬斯教授又搖搖頭，“我覺得當務之急，你們必須弄清楚她到底受了哪些打擊，又有哪一樣打擊對她是最緻命的，直接導緻她失語。找出她心底的症結，才有可能一步步誘導她恢復。到時候再跟她解釋，順理成章，她會信。”

　　“可是，她不肯說話，我們怎麼知道，到底因為什麼？”淩玥神情焦慮，她沒想到情況這麼嚴重，淩菱那麼小，卻要遭受這些本不應該承受的痛苦。

　　“可能需要段總多費心思，多陪伴，慢慢找出原因。我想，能找到原因和答案，也隻有段總了。”

　　托馬斯教授遞過來一張紙，“這些藥按時服用，劑量和次數已經備注，不能指望，但也能輔助。穆總，在醫學研究當中，精神方面，一直是瓶頸。迄今為止，我們還有許多未知的領域。而我能力有限。”

　　穆北辰問，“淩菱會不會向蘇蘇那樣，某時某刻，因為某種外界刺激，應激原因，突然開口？”

　　“會。一定有某件事刺激了她，也一定有某種方式能夠觸動她。”托馬斯教授看向段子瑞，“就看段總能不能找到正確的方式了。”

　　托馬斯教授伸出手，“段總，辛苦你，多花些心思猜她的想法，也隻有你了解。眼下，除了你，沒有人能幫助她走出來。對不起，我沒能幫上太多。後續有需要，隨時給我電話。”

　　段子瑞握了握托馬斯的手掌。

　　看著專家團隊離開秋水閣，他心情復雜。

　　穆北辰寬慰一句，“我經歷過蘇蘇從不開口到開口，從說話少一些，慢一些，說的句子短一些，到最後完全恢復正常。會好的。”

　　段子瑞點點頭。

　　“至於方向，我給一個建議。”穆北辰又道，“先查淩菱從櫃面開出三千萬支票的去向。這筆錢肯定不是給淩茜茜。”

　　“嗯，我正在查。”段子瑞勉強一笑，“本來，過幾天大學要面試，現在她不開口說話。還得麻煩托馬斯教授出一份醫學證明，我遞交給學校。不影響，國外大學傾向弱勢群體，反而會優先錄取她。不會影響她上大學。”

　　他深吸一口氣，唇角牽出笑容，“你們不用擔心，我會有辦法。不就是讓她開口說話，小事，哄人我最擅長。”

　　話至最後，他尾音已然哽咽。

　　淩玥眼眶紅了，“我想單獨跟你說幾句，行嗎？”

　　段子瑞點點頭。

　　穆北辰離開後。

　　淩玥擦了擦眼角的濕潤。

　　“我是一個不稱職的姐姐，其實剛開始的時候，我私心裡希望你能接受她。因為我看得出來，她很需要你。但我也不能太自私，因為一次意外，綁住你一生。”

　　“我就想問你一句，你愛她嗎？有多愛？是愛，還是責任，我想聽實話。”

　　段子瑞緩緩開口，“我以為，我表達得很清楚，連你也認為我是因為責任？”

　　他看著淩玥，“我會證明，我有多愛她。我一定會讓她回到最初應有的樣子。”

　　淩玥鄭重，“如果她一輩子都不再開口呢？”

　　段子瑞，“沒關系，我愛她，疼她，陪她一輩子。”

　　淩玥眼淚終於滑落，“拜托你。”

　　段子瑞沒再說什麼，他轉身，往房間走去。

　　關上門，淩菱正坐在窗邊，怔怔地看著窗外。

　　他走上前，將她抱起來，“乖，我們去看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