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早就已經有這個猜測,但是當花敬酒本人詢問出來的時候,池鳶的指尖還是輕輕僵了一下。
“你也覺得這個身影很像你堂哥,對麼?”
花敬酒將身體往後靠,拿起照片放在面前端詳。
“不瞞你說,我雖然見過堂哥的次數很少,但他的氣質和身形,一直都印在我腦海裡,因為我媽一直很喜歡我堂哥,總是拿他此前獲獎的一段視頻在我面前播放,讓我學學我堂哥的談吐,他行走的姿勢,我媽很崇拜我堂哥,所以那幾年,我不懂事的時候,悄悄學過我堂哥走路。”
有人就連走路都是藝術。
“不過很奇怪,其實我堂哥以前不是這樣的,總覺得他剛成年的時候,還有點駝背來著,後來我在見面的時候,他的氣質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時候他才變成了我的偶像。”
怎麼說呢,就像是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如果不是知道堂哥還是那個堂哥,他真會以為這是哪個家族裡出來的大佬。
池鳶迅速掌握了花敬酒所說的信息,心裡那個猜測越來越明顯。
“有沒有可能,你堂哥被誰選中了,特意打磨過幾年,從頭到腳,甚至到發絲,都在模仿另一個人,而且你堂哥不是催眠師麼?他能催眠別人,也能給自己下一些暗示,對吧?”
“池鳶,我們催眠師裡,確實有這個說法,不過我堂哥是屬於頂尖級別的催眠師,給自己下暗示這其實是一種失誤,這對我們來說是忌諱之一,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不會如此做,而且極少能成功的。”
“但不代表不能做?”
“是,如果有人有能力能這麼做,那一定是我堂哥,很多人都說催眠這種玩意兒很邪門,普通人甚至根本不了解這個東西,社會上能被普通人請到的催眠師,其實本人可能都不相信這一行,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催眠,所以他們那隻是簡單的洗腦,說得難聽一點就是營銷,我堂哥能做到頂尖,就是因為他不僅熱愛,還十分相信這一行的能力,相信到,甚至可以騙過他自己,所以他能在失誤的情況下給自己其他暗示,但是我不可以。”
花敬酒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催眠師了,但他很老實的承認,他做不到這一點。
池鳶點頭,基本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她將被剪掉的照片的另一部分拿了過來,放在了花敬酒的面前。
“這個人不是你堂哥,而是京城賭場的老闆,也是沙特那邊大型石油企業的掌權人。”
花敬酒的眉心皺了起來,他有些不相信。
正如他對池鳶說的那樣,他曾經試圖模仿過堂哥,對他的熟悉程度,甚至到了一根頭發絲的自然彎曲都能分辨。
但此刻既然池鳶如此說了,那一定有她的用意。
“你堂哥有女朋友麼?”
“沒有,他一直醉心於催眠,能見到的都是女患者,催眠師跟醫生一樣,都是有忌諱的,那就是不能跟自己的女患者有任何的關系往來,不然一旦被投訴,後果很嚴重,特別是催眠師和心理醫生這一行,一開始我們就處於更高的地位,那種情況下產生的喜歡,壓根就不是喜歡。”
花敬酒說得有點多,但是到現在還不明白池鳶今天的目的。
池鳶也看出來了,花敬酒是很純粹的催眠師,身世幹淨,而且目前沒有跟任何圈子有牽扯。
有關花宴的事情,問到這裡就已經可以了,沒必要將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花敬酒也足夠聰明,看到池鳶不願意說,也就不多問。
等他走後,池鳶看著自己的照片。
花宴,那個被King選中,作為替身的人,一個頂尖的催眠師。
真是一個很完美的替身。
難怪第一次在京城賭場見到的時候,就覺得他的身形和King很像,但當時她被自己的固有想法給蒙蔽了,認為King不會讓人這麼輕易的就看到他的真面目。
包括在壹號院內看到兩個King,她也隻敢猜那是幻覺。
這次晚宴結束,她又看到兩個King,便隱隱有了猜測,所以馬上叫了花敬酒來。
花敬酒跟他們不一樣,他沒有太多復雜的想法,不像他們這樣對京城的事情那麼了解,就不會留下一些固有的想法和印像。
果不其然,花敬酒一眼就認出,那身形是花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