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袁燊半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江梨黑沉著臉把哈密瓜放下就走。
而袁燊心虛不敢看她,自然也沒察覺江梨氣鼓鼓的表情。
陸勛還想知道摘星樓到底是什麼玩意,這家夥有哪些投資是他不知道的,但段肖白卻沒再談論那個話題的意思,轉而說:“對了,我那個準備得差不多了。
”
陸勛:?
段肖白:“喜餅、蜜月遊輪、婚慶公司、洋酒,我都找到贊助商了。
”
陸勛:?
“如果沒什麼意外,下個月底,我和嘉禾會補辦婚禮。
”
陸勛:!
這狗東西居然要比他先舉行結婚儀式?
這會兒,一旁一直在偷偷觀察陸勛的陸時年忍不住出聲:“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辦婚禮?
”
段肖白一邊剝闆栗,一邊說:“你是不知道。
之前,你三叔沒了老婆。
他和老六,一個躲在山上,一個整天喝酒,我都不好意思舉行婚禮刺激他們。
而且我覺得我的婚禮,他們不在,少了點意思。
一輩子就這麼兩個兄弟,他們不出現,我的婚禮都沒意義了。
”
段肖白笑:“偶爾,我也會想,雖然嘉禾不介意,但總歸是虧欠她的。
現在你三叔和老六兩人都找回老婆了,我也是時候還給嘉禾一個婚禮,順便把以前送出去的禮金統統都收回來!
”
陸時年嘴角抽了抽:......
怎麼感覺段肖白是為了收禮金而舉行婚禮呢?
而袁燊聽了段肖白的話後,嘴角也抽了抽:“你婚禮全部都是贊助商贊助的?
”
“嗯?
這有什麼問題?
嘉禾知道隻會誇我棒棒的,誇我的公關能力特別厲害。
”
袁燊:......
陸勛:......
陸時年:......
“總之,你們到時候來,記得包紅包就行。
”段肖白看了眼懷裡酣睡的小荔枝,嘴角掛著一抹滿足的笑,溫柔拉了拉蓋在小荔枝身上的被單。
袁燊翻了個白眼:“之前我和三碰麵的時候,不是給你紅包了嗎?
”
“之前是之前。
婚禮現場是婚禮現場。
”段肖白強調。
袁燊一整個無語。
他甚至懷疑這貨為了禮金,結婚周年也能搞一波。
年年搞,年年收禮金。
忽地,陸時年疊起一條腿,雙手環兇打量著段肖白和袁燊:“你們兩個,多少有點不對勁?
”
“哪裡不對勁?
”兩人異口同聲。
段肖白還又給陸勛剝了個闆栗塞他手裡。
“你們倆......平日裡沒少受我三叔欺負吧?
這個時候居然不欺負我三叔,反而照顧他?
隻能說明,你們知道或者也懷疑他是裝的。
”陸時年提出疑點。
陸勛乖巧坐著,吃著闆栗,神色沒有半點變化,仿佛聽不懂陸時年說的話一樣。
而袁燊輕笑了聲:“那是你不知道我們的感情有多深。
”
“沒錯,相愛相殺說的就是我們。
我可以給三我的一切。
當然,除了我的錢。
”段肖白附和。
袁燊看了眼陸勛,仿佛陷入回憶一般,感慨道。
“是他把我從深淵裡拉了起來。
我原本是個心理有問題的人,成天糾結童年的經歷。
是他拉著我跟周懷一起做事。
是他用一點都不友好的語氣跟我說,男人糾結那些過去做什麼,有那精力還不如做點別的事情。
這些年,無論是我還是袁氏,都遇到不少困難。
每次我找他,他都很欠扁地拒絕我。
”
袁燊笑,想起了那次江梨被一群老東西抓到墳頭山:“但每一次,我都相信他一定會出手。
我從沒懷疑過。
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
那天,三問他和我舅舅打架,我幫誰。
我說他,我沒撒謊。
”
說著,袁燊可能覺得自己有些煽情,又看向段肖白,譏諷朝著陸時年笑了笑。
“你別聽他說除了錢,什麼都可以給三,但是這家夥無條件養了三兩個兒子養了五年。
如果你三叔不下山,他估計還會一直養著。
時年,你如果不想回來,其實你爸未必能逼你回來。
你會回來,會掌管陸氏,實際上跟我們都是一樣的。
”
陸時年:“我?
跟你們一樣?
”
“對,又討厭這家夥,又不可自拔地被這家夥所吸引。
”
段肖白也笑:“對,就是又討厭這家夥,又崇拜這家夥,又被這家夥吸引。
這輩子上了他這艘賊船,就不想下去了。
”
陸時年似乎也明白過來,笑了笑,沒再說什麼,叫了聲小勛就走了。
他一離開,袁燊和段肖白都看了傻乎乎的陸勛一眼。
三人的眼眸在黑夜裡異常閃亮。
這種兄弟之間的默契,不用點破,彼此都清楚。
而此時,在袁家老宅子裡,一間昏暗的房間裡,袁燊的二叔擦著袁燊母親的牌位,聽著下人的彙報。
“摘星樓?
”袁家二叔慢悠悠撩起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