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書都幾乎睡著了,聽得紫衣說回來了,急忙便睜開眼睛。
少淵幾乎是一路小跑來的,氣人得很,錦書給他送飯來,竟敢不報。
“殿下!
”紫衣拱手,“姑娘給您帶了飯菜......”
“行,你出去。
”
紫衣哦了一聲,識趣地出去,且把門給關上了。
錦書站起身,還有些睡眼惺忪,瞧著他卻有些發笑。
他沒穿披風,一身紫色官服皺巴巴的,衣擺子塞了一塊在腰間,露出雲頭黑色朝靴。
頭發也有些亂,下巴胡茬冒尖,臉色明顯是熬過夜的,符合加班狗的氣質。
隻是依舊俊美......
沒等認真看,隻覺得腰間一緊,身子被一股力量裹挾著往前倒,倒在了他的懷中。
好幾日沒見,隔了幾個春秋似的。
到底是都督府衙門,辦公務的地方,也不至於沒了分寸,抱一下之後便放開了她。
“我見你都睡著了,你累就不要親自來。
”他牽著她去坐下,“我在這裡吃喝都有的。
”
錦書掙脫他的手去打開食盒,“敏先生說你吃不好。
”
飯菜還是熱的,底下有開水暖著,且食盒也密封,能保溫。
“吃不下,也不餓。
”他瞧了一眼食盒,當即又改了口,“現在可餓得要緊了。
”
他過去張羅,把飯菜端出來,不多,兩道菜,一碗米飯。
米飯是用小陶罐悶著蒸的,香得很,少淵用筷子扒開,果然看到裡頭有細碎的臘肉粒和小碎香信。
“滿姑姑做的,對嗎?
”少淵眉目裡都有光了。
這樣的天氣,吃上一碗臘肉飯,好高興啊。
而且這樣的陶罐蒸飯,臘肉要放在飯中間,這樣既能和米飯的香味搭配恰當,又不會太過肥膩。
“是啊,她親自給你做的。
”錦書把菜擺好,“快吃。
”
“你吃了麼?
”他問道。
“我吃過了,你快吃。
”錦書支著下巴,忙起來的男人真的好迷人啊,“我看你吃。
”
少淵吃了起來,他吃飯很斯文,修長的手指握住筷子,動作是十分標準的,夾菜的時候慢條斯理,吃的時候也是細嚼慢咽。
看他吃飯,也著實是一種享受。
方才進來的時候,還有狂氣未褪,可如今便半點都尋不著那份狂氣了。
等吃完,碗裡的米飯一粒不剩,菜卻還有一大半。
錦書問道:“不好吃麼?
這點都沒吃完。
”
“好吃啊。
”少淵放下了碗,“但不能多吃,你不是說了麼?
我胃不好,要少吃多餐。
”
錦書記得是這樣說過的,他真的好乖啊。
收拾了一下,錦書問道:“方才我來的時候,這裡亂糟糟的,我聽說你發了火,是不是工作不大順心?
”
少淵搖頭,“沒什麼不順心,差事多費點心思總能辦好的,是五城兵馬司那邊,紀律鬆散,到了讓人無法忍受的地步。
”
“衝兵馬司啊?
我聽那護衛說你沒衝誰,隻是自己發了一場脾氣,我還納悶呢。
”
“我也沒有直接衝兵馬司的官員發火,但發這麼一場脾氣,能讓都督府所有的官員都夾著尾巴,兵馬司也自會對號入座。
”
是手段上的事,錦書便不問了,問起了雲沐風的事,“我記得你之前說寧妃是被魏貴妃杖殺的,謹王的雙腿也是那個時候殘疾,這是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