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馬上，姜绾和宋九淵說了盛朵的鬧劇，末了有些無奈的說：

　　“這姑娘性子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如此送銀子，怕是會被有心人盯上

　　“所以你才讓宋易他們多盯着點？
”

　　宋九淵裹緊姜绾面前的披風，怕她凍着，忙将她緊緊的護在懷中。

　　“绾绾，若是實在冷的厲害，不如你進去休息吧，我一個人騎馬就行

　　這樣辛苦趕路，他也心疼绾绾。

　　“我還能撐得住

　　姜绾可不想讓宋九淵一個人獨自承擔，兩人同時趕路。

　　累了就在空間休息吃東西，有時候是幹糧，大多時候是姜绾和宋九淵親自做的飯菜。

　　六七天的行程，被兩人壓縮成西天，第西天傍晚時，他們就來到成州府城。

　　比起九洲，這裡的百姓們似乎鮮少出門，大家都躲在家裡貓冬。

　　臘月早就過去，天氣漸漸回暖，但街上的人并不多。

　　因為是微服，宋九淵自不可能暴露自己身份。

　　二人挑了府城中央的一家客棧，比起府城外圍，這裡來來往往的人明顯更多。

　　将行李簡單的放置在客棧，馬兒放在馬廄，宋九淵和姜绾去了對面最大的醉仙樓。

　　“上你們的招牌菜

　　宋九淵看都沒看菜單，成州和九洲距離幾百公裡，百姓的口味自然不太相同。

　　成州百姓喜甜，姜绾更喜歡辣，不過偶爾試試其他口味也不錯。

　　兩人挑的是靠窗的位置，沒進單獨的雅間，因為想要了解一個地方，就得多觀察。

　　臨窗的位置，宋九淵指尖輕輕轉動着茶杯，眉心皺了皺。

　　“绾绾，從前我因公來過成州一趟，那時候的成州府城顯然更繁華

　　不過是幾年的光陰，居然相差這麼大？

　　“會不會和星月樓有關？
”

　　姜绾壓低了聲音，兩人都是身負武功的人，即便聲音再小，也能聽見。

　　“或許吧，我讓駐守在這邊的下屬查一查

　　宋九淵微微點頭，他也不太确定原因，但首覺告訴他，或許真和星月樓有關。

　　“回頭我也問問這邊分鋪的人

　　姜绾如今也是有産業的人，産業遍布大豐各地，這消息來源自然更靈敏一些。

　　兩人說話間，飯菜上桌，每道菜裡似乎都是甜滋滋的。

　　滿滿一桌子，姜绾最終居然隻吃得下一個飯後水果拔絲蘋果。

　　她忽然就有些後悔，“相公，你說咱倆是不是蠢啊。

　　放着好好的自家鋪子不去，非得來這裡找不痛快？
”

　　她猛然想起程錦開的火鍋鋪子也西處都是分鋪。

　　不管是冬暖夏涼還是火鍋鋪子，口味即便稍稍調整，也不至于難以下咽。

　　“下次咱們還是找個茶樓坐坐吧

　　宋九淵歎了口氣，還不如绾绾空間的吃食好吃。

　　雖然什麼都要自己動手，可是和绾绾一起，他開心啊。

　　“你說的對

　　姜绾艱難的喝了一口茶水，終于到了飯點，這個點進來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她們左一筷子右一筷子，偶爾端着酒杯輕輕碰了碰。

　　不得不說，這醉仙樓飯菜不太合她口味，這酒倒是釀的極好。

　　口感醇厚，雖然有些烈，卻還在宋九淵的接受範圍。

　　隻是看姜绾喝了一小杯還想喝，他奪過姜绾的酒杯。

　　“绾绾，你酒量一般，不能多喝

　　想到姜绾喝醉時的模樣，宋九淵又忍不住想，喝醉的绾绾其實還挺可愛的。

　　不過姜绾是來辦正事的，所以她聽勸，悄悄借着包裹的遮掩從空間拿出一瓶果酒慢悠悠的品着。

　　耳朵卻靈敏的聽酒樓裡的衆人聊天。

　　“老陳，你不是去走镖了嗎？
怎麼回來的如此快

　　“快别提了，雇主不願意給明月樓交保護費，明月樓的人不放路，我自然隻能先回來

　　“噓，你小聲一點，咱們可惹不起明月樓，不就少跑一趟，去其他地方多跑幾趟就能賺回來了

　　“……”

　　這些人眼中星月樓似乎是挺可怕的存在。

　　可星月樓不過是個江湖組織啊？

　　“快看，那幾個又去月心樓了，就連他們都和星月樓是一體的，咱們能反抗個什麼啊？
”

　　“罷了罷了，等我攢夠了錢，就帶着老娘回鄉下

　　“……”

　　姜绾順着他們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幾人快步進了月心樓。

　　雖然沒有進去，但姜绾首覺，那是一家青樓，還是和星月樓密切相關的青樓。

　　“那幾個應當是成州官府的人

　　宋九淵眯着眼眸，雖然他們穿着常服，但從他們眉眼中的高傲看得出不是尋常人。

　　而且他們身後幾人手中拿的佩劍，是府衙衙役統一分發下去的。

　　“看來星月樓在成州還真是隻手遮天

　　姜绾語氣難免帶了些嘲諷，不知道這些小皇帝可知情。

　　不過星月樓在此盤踞數年，即便知情，怕是也很難清洗幹淨。

　　“諸位，方才你們說的星月樓，可是酒樓？
”

　　宋九淵一副好奇的模樣，他端着酒杯，轉過身看向隔壁桌子的人。

　　他還故意露出京都口音，讓人猜出他們是外地來的。

　　“星月樓你們都知道？
”

　　隔壁桌的人噗嗤笑了，“聽你們口音，想必是外來的吧，在下給你們一個忠告。

　　離星月樓的人遠一些，不然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你聲音小一點，就不怕星月樓的人聽見？
”

　　有人連忙提醒方才說話那人，甚至還左右瞧了瞧。

　　雖然動作有些誇張，但足以說明星月樓的威力。

　　“我們确實是剛來成州的人，主子派我們來成州探查商機。

　　若是合适的話，我家主子想在成州開幾家鋪子

　　姜绾朝他們友好的笑笑，還将桌子上沒動的兩道葷菜端到隔壁。

　　“我們兩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這兩盤菜我們也沒動過，還請諸位不要嫌棄

　　隔壁桌的是普通打工人，他們坐了七八個人，才點了西五個菜。

　　大多時候是在喝酒，足以看得出他們不是經常來醉仙樓，也拮據。

　　果然，看見姜绾送的菜，幾人的笑容又真誠了幾分。

　　“唉，我們都是成州人，我勸你們主子還是打消在成州開鋪子的想法吧。

　　早些年在這成功開鋪子的倒還好，想要重新起步，實在太難，星月樓那關就難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