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知府叫人把地面清洗了十幾遍，這才覺得心裡舒服些。

　　馬車壞了一輛，不過姜瑤早有準備，早先讓人去羅府傳話，又叫了一輛馬車來。

　　還是姜瑤、羅清漪、羅夫人三人一輛。

　　羅清漪小臉煞白。

　　姜瑤有些擔心，“嚇著了？
”

　　羅清漪點點頭，“有點。
”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死人，死狀還那麼慘烈。

　　多少有點害怕。

　　“沒事。
”姜瑤揉揉她腦袋，“該怕的是賀夫人才是。
”

　　“咱們堂堂正正，問心無愧。
”

　　“你想想，要不是我們警惕，這會兒頭破皿流的可就是我們了，多疼啊。
”

　　羅夫人點頭，借機教育羅清漪，“善良是好事，可也不能太過仁慈。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

　　這話是姜瑤說過的，羅夫人覺得很貼切。

　　羅清漪就是被他們保護的太好，沒經過風吹雨打，太過單純善良。

　　善良沒有鋒芒，是會被人利用欺負的。

　　羅清漪重重點頭，“娘，我都知道的。
”

　　“我不是同情她們，或心生不忍，隻是頭次見到那麼多皿，一時被嚇到了。
”

　　“他們是惡有惡報，我還嫌賀家的報應不夠大呢。
”

　　羅清漪才不會同情賀家人。

　　羅夫人欣慰，“你能想通就好。
”

　　“也不知皇上會怎麼處罰賀家。
”羅清漪小聲道。

　　羅夫人想了想，“大概是貶官。
”

　　“我們和瑤瑤都沒事，又有安平侯府在，賀夫人死不了。
”

　　大概率將賀大人發落到貧瘠之地。

　　賀大人也算是受了賀夫人的牽連。

　　賀家指不定怎麼鬧呢。

　　“說起來，瑤瑤，我們還要感謝你和長宴，老爺才有了進京做官的機會。
”

　　沒有人脈，他們這些外放官員，想回京是非常不容易的。

　　姜瑤笑道：“羅大人愛民如子，廉潔奉公，這些都是他應得的。
與我們有什麼關系？
”

　　羅夫人搖頭。

　　要不是顧長宴和姜瑤獻方子，皇上也不會特別關注到羅大人。

　　“瑤瑤姐是我們家貴人呢。
”羅清漪篤定道。

　　姜瑤無奈一笑。

　　羅清漪又好奇問，“瑤瑤姐，你真的不認識李公公嗎？
”

　　“我看李公公對你特別好。
”

　　羅夫人也奇怪。

　　李公公對姜瑤確實好的過分。

　　姜瑤搖頭，“不認識。
第一次見。
”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可能是我長得像公公認識的人，李公公愛屋及烏，才會對我如此優待。
”

　　姜瑤心裡浮上一層淡淡的疑惑。

　　她想到姜家對她的惡意。

　　姜大海夫妻，一點沒把她當女兒看待。

　　她早就懷疑，自己不是親生的。

　　但這種事情，也不好對外人說。

　　姜瑤自己也不是很在意，並不想去查。

　　現在這樣就挺好。

　　至於李公公口中的故人，有機會見一見，沒機會就算了。

　　姜瑤不想搞什麼認親。

　　萬一認回來一群奇葩呢？

　　再說這些都是她自己的猜測，沒準她就是姜大海和李秀娥親生的。

　　基因突變，長的好看些。

　　又親緣淺薄，所以姜家人不喜歡她罷了。

　　姜瑤挺想得開，不想去自尋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