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母斜眼看她，“那你倒是說說，周大夫無緣無故，怎麼偏偏對你們這麼好？
”

　　宋氏道：“那當然是......”

　　周大夫與大房最開始的交集，是姜瑤。

　　因為有姜瑤這層關系在，周大夫才慢慢與大房親近，願意來給顧長宴看病。

　　宋氏是親眼見證的。

　　她當然知道姜瑤和周大夫隻是師兄妹，兩人是清白的。

　　但這會兒把姜瑤攀扯出來，從常母的嘴裡過了一遍，姜瑤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至於周大夫給大房的錢，那本來就是姜瑤的錢，隻是借著周大夫的名頭。

　　可這也不能說。

　　宋氏一時啞然。

　　常母覺得抓住了把柄，冷笑道：“說不出來了吧？
”

　　“看來你自己也一清二楚，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的人。
”

　　“要我說啊，顧桃花指不定是有樣學樣，她爹死了這麼多年......”

　　這是把宋氏也給捎上了。

　　姜瑤和顧長宴的目光都是一冷。

　　顧桃花已是氣的臉色煞白，“你閉嘴！
”

　　常母得意，“怎麼，我說到你們的痛處了......”

　　姜瑤嗤笑一聲，冷冷的瞥著她，“別自己什麼人，就把別人也想成那個樣子。
”

　　“常文良他爹不是死的更早？
還是你自己守不住，做下風流事，才以己度人，這麼想別人？
”

　　常母罵人時痛快，都忘了自己也是個寡婦了。

　　還比宋氏多當了好幾年。

　　“娘這麼多年，一直住在顧家，做什麼事見了什麼人，顧家上上下下多少雙眼睛看著。
”

　　“娘和奶奶多有爭執，奶奶罵過她許多難聽的話，卻從沒在這方面說過娘一句，足可以證明，娘這些年來潔身自好，謹守禮法。
”

　　眾人一想，還真是這麼回事。

　　顧老太那群人，和大房都鬧成什麼樣了，程氏都往大房下藥了，卻從沒聽她們拿這事說過宋氏。

　　宋氏做的實在是無可指責。

　　便是苛責如顧老太，都找不到能攻訐她的理由。

　　姜瑤伸手，握住宋氏顫抖的手。

　　像是寒冬臘月裡，升起了一堆火，溫暖了宋氏冰涼的心，整個人都安定下來，滋生出無限的勇氣。

　　姜瑤清脆好聽的聲音，不疾不徐，落進眾人耳朵裡，“倒是你，自從常父去世之後，就搬出了常家單住。
”

　　“聽說有個什麼王叔，常常幫你砍柴，前兩年他家媳婦還鬧過，打了你一巴掌......”

　　這些事情，是顧桃花私下和姜瑤閑聊，偶爾提起來的。

　　也不是什麼秘密，就兩年前，鬧的還挺大。

　　是人難免八卦。
顧桃花也隻是和姜瑤說過，依她的觀察，常母沒準真和那王叔有一腿。

　　當年鬧過以後，王叔一家便搬去了縣裡生活，常母還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

　　常母臉色巨變。

　　惡狠狠的剜了顧桃花一眼，幾乎要生吃了她。

　　顧桃花才不怕她，挺直了背脊，“要說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覺得你們母子才是。
”

　　“我和娘堂堂正正，娘對得起我爹，我也對得起常文良。
”

　　常母恨得咬牙，不敢再攀扯宋氏，隻問，“那你們倒是說說，周大夫為什麼對你們這麼好？
”

　　“你們大房還有什麼讓他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