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可憐你。
”

　　“你有......”

　　他像是憤怒極了，又像是不屑。

　　言寄聲看著郁陶，那雙漆黑的眼裡，隻有她一個人。
郁陶回視著他，眼裡那些藏不住的擔憂一點一點被放大。

　　言寄聲卻突然笑了，一針見皿地冷笑：“知道嗎？
你現在就正用同情的眼神看著我，你覺得這時候和我離婚，我就太可憐了，所以，你才不肯同意不是嗎？
”

　　“可對我來說有什麼區別？
現在離，以後離，總之都是要離，早晚的事，何必一再糾結？
”

　　“我隻是......”

　　郁陶無法反駁，因為她確實有這樣想過。

　　她覺得，無論如何，在這種時候不能再在他的心上撒鹽，但等到一切都解決了，言寄聲也順利地出來了，離婚的事情，再來慢慢跟他談。

　　被看穿了！

　　郁陶心髒狂跳著，她無法辯解的模樣落在言寄聲的眼中，瞬間讓他的眼神，更顯幽暗。

　　他重復道：“那我現在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早離晚離都是離，我不需要這一時間的，暫時的同情，有本事，你就同情我一輩子。
”

　　郁陶想反駁說，她並不覺得自己完全是在同情他，隻是想給他一點點自己的力量。

　　至少讓他知道，他的身邊還有相信他的人。

　　但言寄聲對她這種想法的解讀卻是：“你隻是想讓你自己心裡好過點，因為這個時候拋下我顯得很不厚道是不是？
”

　　“不用有那麼重的心理負擔，我不會怪你的，別人怪你也可以不用理，反正，有錢的才是大爺，而你和我離婚後，可以拿到很多很多錢，這些錢，足夠讓那些想要對你冷嘲熱諷的人，全部都閉嘴！
”

　　郁陶有種被戳穿了的尷尬，還有種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的憋屈。

　　特別是言寄聲現在這個說話的語氣，那眼神......

　　無一不讓郁陶覺得憤怒：“你就是這樣看我的？
”

　　“是啊！
我就是這樣看你的。
”

　　他還承認了！
！
！

　　郁陶心口一哽，擡手撓他一爪子的心思都有了，但她強忍著沒有動作，隻是努力順氣之後，直勾勾地看著言寄聲：“我再問你一次，真的要跟我離婚？
”

　　“要！
”

　　郁陶氣蒙了，是那種氣得腦子裡面嗡嗡直響的那一種。

　　哪怕知道他可能是在說氣話，或者是在用激將法，但郁陶還是控制不住地上了他的。

　　她真的被他激怒了，她很生氣。

　　於是她也衝動了一次：“那如果我說，隻要我在這上面簽上字，以後，我不會再給你任何機會呢？
”

　　“......”

　　果然，這句話成功地讓言寄聲閉上了嘴。

　　男人眼底翻滾著濃黑如墨的情緒，他像是被突然束縛住的猛獸，明明全身上下都透著危險的氣息，卻因為強大的桎梏而動彈不得。

　　郁陶並不回避他的視線，哪怕被他盯到後頸生涼，卻還是勇敢地迎視向他：“言寄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自己做的決定，自己要負責。
”

　　她銳利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他整個人：“無論我對你是同情，還是愛情，總之，我現在給你一次機會，但，這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不要，那以後我也不打算再給......”

　　可是，她話還沒有說完，言寄聲突然笑了：“不給就不給！
”

　　“......！
！
！
”

　　“簽字吧！
簽完以後別再來看我，不過，想來也阻止不了你，但是也沒關系，來了我也不會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