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若淳在得知博科被顧氏低價收購的那一刻起,她幾乎歇斯底裡的對著病床上的嚴恆白吼了出來。
她說:“嚴恆白,你瞎了嗎?
顧九溪那麼對你,可你為什麼還非要上趕著對她好?
”
病床上的嚴恆白,盯了她許久,才有氣無力的彎了彎嘴角:“若淳,你非要我把話說著更明白些嗎?
”
許若淳不服氣,自認為自己對嚴恆白的好,並不比之前的顧九溪少。
嚴恆白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與你在一起這麼多年,自知在感情上對你有愧。
可是,我很早之前就提醒過你,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許你動顧九溪……許若淳,可你答應過我的……你做到了嗎?
”
許若淳的目光中有些閃爍之意,她錯開了與嚴恆白的對視,心虛道:“我是答應過你,可我何時動過她?
”
許若淳這樣的一句問,讓嚴恆白笑了起來。
嚴恆白笑起來的聲音很低,也很虛弱:“四川綁架一事,若不是你動的手腳,被拐賣去山溝裡的人應該是譚婉婉才對吧?
”
聞言,許若淳的臉色徹底白了。
想狡辯,嚴恆白卻根本不給她這樣的機會。
嚴恆白笑的一臉沉著,即便是病著,那份篤定還在,他說:“你我話已至此,就沒必要再多說什麼了,關於你設計綁架顧九溪一事,我手裡證據早已經確鑿,我之所以沒親手將你送進監獄,是念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
不過,你記住,若是今後你對顧九溪有任何的不利,那麼第一個傳喚你的,就應該是法庭了……”
許若淳刺紅了眼,不敢相信的盯著病床上依舊運籌帷幄的嚴恆白,她顫抖著嘴唇,說道:“嚴恆白,就算是死,你也要在臨死前保顧九溪一個周全,那我呢?
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
”
嚴恆白的嘴角依舊淺淺的抿著,他沒有回答許若淳這個問題,而是選擇閉上了眼……
許漢成的聲音再一次在許若淳的耳邊響起,將她從充愣中拉回。
許漢成盯著許若淳,說道:“嚴恆白的公司不是賣了不少錢嗎?
要不你跟他說說,畢竟當初我也算是他恩人,沒準他想通了就……”
話未說完,一旁坐在獨立沙發椅裡的許佳期終於不耐煩了,瞪著自己的父親,道:“行了,行了,都到了現在這一步,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嚴恆白若真是想給若淳早就給了。
別提什麼恩人不恩人的事,您當初收了嚴恆白多少利息,心裡比誰都清楚,高利貸都沒你這麼狠的了,現在想起恩人兩個字來了,你真當嚴恆白是傻子嗎?
!
”
許漢成:“……”
許若淳終於坐不住了,從沙發裡起身,還沒等走到門口,就被許漢成給喊住了。
許漢成質問著她:“你幹什麼去?
”
許若淳的腳步頓在門口,並沒有回過頭來。
許漢成幾步走到她身前,伸出手朝著外麵指了指,怒道:“一個就要死了的人,他對你半分情義都不曾有過,你還想著要去親力親為的照顧他,你腦子進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