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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夫人已經燒成灰燼了

第143章

  薄靳言拆開了信封,看着她隽秀的字體,心裡空落落一片。

  相識九年,分分合合五年。

  最後的最後,他終于還是失去了她。

  他輕輕用手指熨平信紙上的褶皺,失神地盯着信紙上的楷體小字:

  薄靳言,見字如面。
我想,我可能死上一百次,也還不清欠你的人情。

  可惜我也沒有那麼多條的命能夠用來抵債。

  很抱歉這些年來給你帶來的傷害,但請你最後相信我一次,我從未想過傷害你分毫。

  此前,我也曾希冀過我們的未來,憧憬着開滿玫瑰的大馬士革,還想過和你白頭偕老。

  遺憾的是,我們終究走散在這兵荒馬亂的青春裡。

  對不起呀,我堅持不下去了。

  我做了一回命運的逃兵,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奔向我的歸宿。

  小白和念念麻煩你了,你是一個好爸爸,而我正如你說,從來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如果孩子們問起我,煩請告訴他們,我很愛他們。

  縱使沒辦法陪在他們身邊,我也能感知到他們,永遠和他們心意相通。

  最後,祝你所求皆所願,所願皆所得。

  薄靳言,後會無期...

  “先生,您沒事吧?
”田媽見薄靳言重重跌坐到床上,擔憂地問。

  “好一個所願皆所得...她難道不知道,我從始至終,想要的隻有一個她?

  薄靳言低着頭,目不斜視地看着信紙上漸漸模糊的楷體小字。

  這一回,她真的不要他了。

  昨晚他的暴行,像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讓她再也無法直面這個冰冷的世界。

  喬星純寫完信,帶着她所有的行李,換上了女傭的制服,在保镖最疏于防備的淩晨五點鐘,離開了十裡江灣。

  她本該信守諾言,靜靜等待着簽證下來,然後去M國接受治療。

  但是她的心理防線昨晚被薄靳言整崩潰了。

  她不想去恨他,也不願去怪他。

  她隻是覺得自己命不好,總是遇上一大堆倒黴的事。

  很顯然,早在五年前,她就被上天抛棄了。

  她痛苦掙紮,勇敢反抗,卻還是被冤枉,被漠視,被虐待。

  “媽,天這麼冷,你怎麼坐在陽台上吹風?

  喬星純抵達海城精神衛生中心的時候,蘇瀾一個人呆呆地坐在陽台上吹着涼風。

  看到喬星純,她忙三步并做兩步,跑了過來。

  她緊緊擁住了喬星純,眼眶瞬間紅透,“軟軟,你沒事就好。

  “我好好的,怎麼可能會出事?

  “昨晚我做了一個噩夢,我太害怕你出事了。

  “媽...你放心吧,我這一切順利。

  “這就好。

  蘇瀾看着自家女兒,總感覺哪裡不對勁。

  “媽,天氣涼了記得要穿秋褲,秋褲還要系進襪子裡,稍微注意點,腿才不會疼。

  “知道的。

  “對了,我過幾天要去一趟M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我要是來不了,會讓依依過來看你。

  “去M國?

  “有一個深造的機會,我不想錯過。

  “軟軟,注意安全。

  蘇瀾尋思着女兒終于走出了過去的陰霾,會心笑了,“出去走走也好,你不用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

  “媽,我愛你。

  喬星純在離開精神衛生中心前,又一次抱着蘇瀾。

  她在心裡默默地說着對不起。

  當初,她媽幾乎是豁出去了半條命,才救下的她。

  可是她現在隻想去死。

  她不想活了。

  這糟糕的肮髒的世界,她是徹底厭煩了。

  “軟軟,勇敢向前走,别回頭。

  蘇瀾以為喬星純是要去過新生活去了,不舍之餘,更多的是欣慰。

  她不知道的是。

  喬星純離開了精神衛生中心,就一個人回到了永安巷。

  回到困住了她五年青春的方寸之地。

  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喬星純麻木地取下了左手上的運動手表,用水果刀割開了左手手腕上的刀疤。

  一開始她的求生意志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可是在一連串的打擊下,她忽然找不到堅持下去的理由。

  喬星純原本還想等念念做完手術,不幸的是,她的抑郁症好像複發了。

  可能是在薄月秋摔下樓梯的那一刻,她的情緒就變得不對勁。

  又或許,是江楓眠的蓄意傷害讓她想起了過往那些糟糕的回憶。

  不過仔細想想。

  其他人的傷害對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傷她最深的還是薄靳言。

  被深愛的人t傷害,傷口哪有愈合的可能?

  昨晚薄靳言相當于将她的身體徹底撕裂,他的每句話都是紮向她心口的利刃。

  可偏偏...

  她一點也不恨他。

  喬星純看着手腕上汩汩流出的鮮皿,最後又給葉依岚打了一通電話,“依依,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麻煩你,真是對不起啊。

  “軟軟,大早上的你怎麼了?

  喬星純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和地說:“我死後,麻煩你來永安巷幫我收個屍,然後把我的骨灰撒在樹根下。
我希望,我下輩子可以做棵樹,長長久久地和家人長相守。

  “軟軟,你别做傻事!

  葉依岚瞬間清醒了過來,她瘋了一般晃醒了身側的傅景川,“軟軟出事了!
快去永安巷!

  另一邊,十裡江灣。

  薄靳言隻當喬星純去找厲枭去了,頹然地躺在她睡過的床上,感受着她的餘溫。

  “先生,請你饒恕我,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

  沒多久,田媽倏然走到了薄靳言面前,聲淚俱下地說。

  “怎麼了?

  “剛才我無意間發現了一張購物發票,仔細研究了一下,是吳媽昨天早上去超市購買床單遺留下來的。

  “床單?

  薄靳言睜開了眼,犀銳的眼眸直勾勾地鎖在了田媽局促不安的臉上。

  “沒錯。
前幾天,我看到吳媽抱着一床白底鑲金邊的床單鬼鬼祟祟走下二樓,我便起了疑心。

  “昨天我找她問了這事兒,她跟我說,那套床單她拿來自己用了,帶我去她房間,我再三核對了她卧室裡的床單,才打消了疑慮。

  “直到今天早上,我意外發現她的購物發票,才意識到我也被她騙了!

  “幾天前她手裡抱着的那套床單,十有八九就是照片裡喬小姐身下的那一套。

  田媽很清楚因為那組照片的事,喬星純被冤枉得有多慘,想到自己沒有及時替她澄清,自責不已。

  “吳媽人在哪裡?

  薄靳言攥緊了拳頭,旋即讓人将吳媽帶到了面前。

  眼瞅着事情敗露。

  吳媽吓得如同一灘爛泥,重重地癱坐在了地上。

  薄靳言沒有多話,直接将槍口對準她的腦門,咬牙切齒地問:“床單的事,給我一五一十說清楚。
敢說假話,我就一槍崩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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