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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女頻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溫晚栀帶着薄嚴城快步離開廢舊倉庫,迅速躍上了門口待命的直升機,迅速離開。

  随行的人正要關閉艙門,卻被溫晚栀伸手攔住了。

  她扶着機艙門,螺旋槳卷起的風聲和海浪聲震耳欲聾。

  計時器響起,廢舊的倉庫火光沖天,代表着霍玫生命體征的數據,就這樣歸為直線。

  溫晚栀防風鏡下的眼眶濕潤了,心裡有一根緊繃多年的弦,終于送了下來。

  媽,方姨,這些深仇舊怨,終于算是了結了。

  薄嚴城看着艙門口,在風中顫抖着的纖瘦身影,心痛得很。

  他伸手攬住溫晚栀的肩膀,把人帶回了座椅上。

  艙門關閉,薄嚴城沉默着幫出神的女人系好安全帶。

  直升機轟鳴的噪聲中,他低下頭,吻了吻溫晚栀冰涼的額頭,把人攬在臂彎裡。

  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了。

  直升機降落在霍家的貨輪上,艙門打開,雇傭兵粗重的腳步聲響起,卻被男人給了個冷厲的眼神警告。

  溫晚栀已經三十個小時沒合眼了,此時正靠在薄嚴城臂彎裡,睡得很沉。

  很快,停機坪上除了機械的轟鳴聲,一片沉寂。

  甲闆上也不再忙亂,人高馬大的雇傭兵都放輕了腳步,樣子滑稽得很。

  薄嚴城把人放回窄小的船艙客房,裡面設施完備,但很簡陋。

  畢竟這是霍家跑貨的船,能有個踏踏實實休息的地方就不容易了。

  薄嚴城把溫晚栀安頓好,依依不舍地去了浴室,收拾好自己,出門往控制室去。

  男人步履帶風,剛一進門,指揮官都起身行禮。

  薄嚴城擺擺手:“感謝各位及時援應。

  總指揮恭敬行禮:“薄先生客氣了,讓您負傷,也是我們的失職。

  薄嚴城坐下,查看着遞上來的情況報告,沉聲開口。

  “證據都帶上了?

  總指揮點頭:“二十八箱貨物取樣都已經标記好了,随船直接運送到京城港口。
另外投誠的人證也都關在船艙下面了,到了京城會有警方直接接應。

  薄嚴城神色嚴肅,簡短交代了後續的處理要務,合上報告,急匆匆打算離開。

  總指揮有些驚訝:“您沒有其他指示了嗎?

  薄嚴城淡淡一笑,眼裡神色溫柔了許多。

  “霍家的事,還是得聽晚栀的。
剩下的,等她休息好了再定奪。

  回到船艙,裡面光線柔和暗淡,配合着船身輕柔的搖晃,正适合休息。

  可床上的女人,卻好像很不安穩,蹙着眉頭,滿額的薄汗。

  薄嚴城神色一緊,快步趕過去,伸手撫上溫晚栀的額頭。

  一片冰涼,還好,沒有發燒。

  他猛地回想起,在京城的那場遊輪派對,恍如隔世。

  溫晚栀因為對乘船仍有陰影,導緻焦慮發作的場景……

  他心痛不已,輕手輕腳地躺到溫晚栀身邊,忍着肩膀上的劇痛,輕輕攬住她冷得發抖的身子。

  懷裡的人漸漸安定下來,呼吸均勻綿長。

  薄嚴城也有些眼皮打架,兩個人都已經太過疲憊。

  而這一方小小的空間,窄小的床鋪,卻又那麼舒适溫暖。

  一夜無夢。

  薄嚴城被來電聲吵醒的時候,恍惚了一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唔……”

  兇前有小小的動靜,毛茸茸的頭頂在他兇口蹭了蹭,小手無意識地撫上結實的腹肌。

  薄嚴城身子一僵,體溫蹿升。

  他知道,那并不是因為溫晚栀壓到了傷口。

  傷口,早就不痛了。

  薄嚴城壓下心裡的躁動,摸到枕邊的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更是沒什麼好氣。

  剛要挂斷,溫晚栀眼沒睜開,卻低聲開口問着:“誰啊……”

  薄嚴城眯了眯眼,伸手撫上溫晚栀的發頂。

  “程通,我出去接一下。

  還沒等起身,就被隻小手用了點力道摟住了。

  “不能走,在這裡接。

  薄嚴城的心都要化成水,渾身都卸了力氣。

  半夢半醒的女人,實在是太犯規了。

  “喂?
”薄嚴城嗓音沙啞,語氣不善。

  程通更是冒了火:“你還挺橫?
溫晚栀呢?

  倆人一起失聯快兩天,曹晴都快急瘋了,别提度假了,度日都如年。

  薄嚴城有些心虛:“抱歉,确實忘了報平安,我們都好,還有兩個小時到新國港口。

  曹晴的大嗓門在一旁響起來:“溫晚栀那個兔崽子呢,開免提!

  薄嚴城心裡覺得有些好笑,按下免提。

  溫晚栀還是沒睜眼,在薄嚴城的兇前蹭了蹭,懶洋洋開口。

  “我兩天沒合眼,睡個覺都不安生。

  曹晴沉默了幾秒鐘,再開口咬牙切齒,卻帶着些哭腔。

  “等你小兔崽子回來的。

  程通正色道:“我先插幾句,薄嚴城,國際警察剛剛聯系了我,新國這邊已經在港口做好接應,等人證物證一到,就馬上聯系開庭。

  薄嚴城神色冷峻了幾分,冷聲開口:“好,京城那邊呢?

  程通冷哼一聲:“薄彥真慌不擇路逃回來以為京城安全,但是他在A國,歐洲和京城的所有藏身之處,已經都被國際警察監控了,無論在哪裡,一落地就銀手镯鐵窗淚,直接等着押送法庭。

  溫晚栀這才有些訝異地睜眼,擡眼看向薄嚴城的眼神裡滿是驚詫。

  她知道,薄遠和薄彥真犯得确實不是小事,但沒想到,薄嚴城早就布下了局。

  這兩個人,在南美和歐洲之間倒賣非法禁藥,還涉及人口販賣和非法灰色交易,可以說是惡貫滿盈。

  既然驚動了國際警察,上了國際法庭,薄遠就算再手眼通天,也自救不了了。
更别提那個翅膀還沒硬的薄彥真。

  挂斷電話,溫晚栀早就清醒了,有些感慨地輕歎。

  “薄嚴城,你現在手段還是那麼決絕,不留餘地。

  男人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猶豫開口:“這就算是手段決絕了嗎?

  溫晚栀看出了薄嚴城的猶疑,撐起身子,伸手把男人躲閃的臉掰正到眼前。

  “所以,你還有什麼後手嗎?

  薄嚴城難得猶豫,眼神像個做錯事的大型犬,輕咳一聲,有些怅然地開口。

  “我沒打算讓他們活到上法庭。

  溫晚栀一驚:“薄嚴城,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可以了,你不要再強迫自己了。

  薄嚴城垂眸,細密的眼睫投出一個小小的陰影,神色晦暗不明。

  “國際法庭沒有死刑,但我不想留下薄彥真的命。

  溫晚栀沉吟片刻,憂慮開口:“那……你父親,薄遠呢?

  薄嚴城不由自主地攥緊了拳,喉結滾動,似乎糾結又痛苦。

  “我還沒想好。

  他當然想要了薄遠的命,但溫晚栀想來不會開心。

  畢竟自己這條命,還是薄遠給了一半。

  薄嚴城長歎一聲,把溫晚栀按進懷裡,輕吻她的發頂。

  “交給我,會好好處理的。
現在再休息會兒吧。

  溫晚栀像個被強行攬入懷裡的小貓咪,張牙舞爪地想要掙脫:“我還沒和你算賬”

  薄嚴城低低笑了,兇腔震動着:“好,等一切塵埃落定,随你怎麼算……”

  他欠溫晚栀的,早就這一輩子都還不完了。

  到了新國,薄嚴城還沒來得及美滋滋享受,就被溫晚栀按進了醫院裡,生生躺了一個星期。

  身上的傷好得七七八八,醫生終于首肯他出院。

  後來,溫晚栀很快得知,薄彥真精神崩潰,還沒等押送到國際法庭,就在牢裡找機會上了吊。

  而薄遠支離破碎的身體,自然是沒能逃過一劫,腦出皿後,成了植物人,再也沒辦法蘇醒過來。

  這一切到底是不是薄嚴城的安排,此時已經不重要了。

  這些恩恩怨怨,也算是結束了。

  日子安定下來之後,溫晚栀頗為糾結了一陣子。

  思前想後,還是去了歐洲一趟。

  有些事,她還是想畫上個句号,或者說,給她自己心裡一個交代。

  在荷國最有名的紅燈區酒吧街上,她遠遠就看到了神色滄桑的亞裔女子。

  女人抽着煙,一身玫粉色紗衣皮裙,神色老道地和過路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調情。

  溫晚栀緩步走近,用中文泰然開口。

  “我們聊聊t?

  女人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神色閃爍,放下煙,帶溫晚栀到一旁的啤酒窗口,要了兩瓶啤酒。

  兩人站在熙熙攘攘的街角,正是落日時分。

  向依然開了自己的那瓶啤酒,無所謂地開口。

  “我馬上上班,時間緊迫,有事快說。

  溫晚栀畢竟算是親手殺了霍玫,面對無惡不作的向依然,心裡倒沒什麼過意不去的。

  她沒有動那瓶啤酒,隻是冷淡道:“我殺了霍玫,給我母親報了仇。
你我之間,就姑且算是兩不相欠。
如果你想回京城,老老實實呆着,我不會為難你。

  現在的向依然,早已經傷不到她一分一毫了。

  但她做不到聖母心泛濫,沒辦法原諒她當年的所作所為。

  允許她回京城,是她為了安撫自己内心的愧疚,最大的讓步。

  向依然冷笑一聲,仰頭飲盡了自己的啤酒,毫不客氣地伸手開了溫晚栀的那瓶。

  “在這挺好,我沒打算回去,你心放肚子裡吧。

  沒等溫晚栀回話,向依然目光看向晚霞,有些滄桑。

  “我生在海市棚戶區,果然還是這裡最舒服,我也理應死在這種地方。

  暮色降臨,溫晚栀盯着眼前的兩個空啤酒瓶,終于和自己和解。

  她路過向依然工作的酒吧,在寫着她名字的酒桶裡放下了啤酒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們之間,自此算是陌路了。

  曹晴和程通的婚禮,就打算在薄嚴城買下的小島上舉行。

  黑發男人站在海島度假别墅的露台上,第一次覺得這麼神清氣爽。

  這是他很多年前買下的小島,因為溫晚栀一句喜歡。

  可那之後,過去十年,再沒能一起來度假。

  直到現在。

  溫暮和薄林玩累了,這會兒正四仰八叉躺在房間裡睡覺,保姆和傭人悄無聲息地收拾着滿房間的玩具和賽車模型。

  溫晚栀陪着兩個孩子玩鬧,出了一身汗,這會兒剛剛沖了澡,擦着頭發出來,看到站在陽台上的男人。

  “在看什麼?

  她好奇走近,順着薄嚴城的目光看下去,沒忍住笑了起來。

  明天就是婚禮了,曹晴和程通的家人朋友也都已經被接到了島上。

  這會兒程通正拿着一張小卡片,一臉緊張地練習着明天的發言。

  似乎是屢次出錯,他急得撓頭,臉色漲紅。

  溫晚栀悠閑地看着,柔聲懷念着:“還記得嗎,你第一次求婚之前,也是這樣練了好久,結果到了現場,忘得一幹二淨,直接拿戒指求了婚。

  現在提到這些,她心裡曾經的傷疤已經不會隐隐作痛了。

  那些傷疤,甚至隻剩下淡淡的顔色,說起來,都已經成了泛黃的故事。

  薄嚴城輕笑聲從頭頂傳來,有些自嘲。

  “那時候緊張得忘詞,到了現在,還是一樣。

  溫晚栀咯咯笑着,臉上散發着柔和的神采。

  她的視線從程通身上收回,看向薄嚴城的時候,卻猛地愣住了。

  黑發黑眸的男人穿着簡單的白襯衫,淺米色休閑西裝褲,此時正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枚戒指。

  薄嚴城單膝跪地,虔誠望着又驚又喜的女人,沉聲鄭重道。

  “溫晚栀,你願意再次把心,交給我嗎?

  他和溫晚栀雖然再婚,又成為了合法夫妻,甚至有了兩個健康可愛的孩子……

  但,那不是故事的終點。

  一紙結婚證,是沒辦法把生性堅強自由的她,綁在自己身邊的。

  溫晚栀從薄嚴城洶湧着複雜情緒的眸裡,讀懂了他所有的希冀和期待。

  她垂眸,看向那枚她弄丢了很久的婚戒,淚水流了下來。

  溫晚栀破涕為笑,伸出手,還有些傲嬌地小聲說着。

  “那……給你個機會,讓你再試一次。

  這句話聽在薄嚴城耳裡,是那麼動聽,是他能期望的,最好回答。

  兩個人緊緊擁在一起,薄嚴城神色虔誠地吻着溫晚栀。

  這一刻,兩顆心才算是填補了經年的空缺,緊緊依靠在一起。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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